第39节佳人
她语带保留,窈娘也不好说,毕竟这些年不见,大家都有了变化,能稍微关心问候一声,也实属难得。
“夫人,老夫人邀请你过去颐养居。”
碧霞起身,朝云忙过来伺候。
“暮晚,你送舜窈回去。”
“是,夫人。”
碧霞也简单对舜窈说了几句,反正意思就是只要她在这里,窈娘可随时上门,改变主意的话可过来跟自己说。
窈娘铭感五内。
到院子没有多久,春华上门。
“别的姑娘都被公子请去,你也赶紧去。你还是换身漂亮的衣服,伊川也在……”春华拉着窈娘,催促花杏给她家姑娘拿出漂亮的衣服。
“春华,做什么呢,我这身衣服挺好的。”
春华笑:“我悄悄跟你是说,你可别说我……”
窈娘颔首,原来是公子哥们的打赌。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沦为这些公子哥们打赌的对象之一。
“春华姐,当然不能掉了公子的脸。”窈娘正愁着自己会被打发出府,机会不是上门了。
春华帮着花杏一起打扮窈娘。
窈娘颇不好意思:“春华姐姐,怎么好意思让你做这事……”
春华可是濮锦骅身边的一等婢女,主子是嫡出,而且还是老夫人喜欢的孙儿,所以在濮锦骅身边伺候的春华秋月,身份丝毫不比那些庶出的姑娘差,瞧身上穿着跟打扮就可以看得出。
“都是为了公子。”春华搭了把手。
“花杏,去把放在那边帷帽拿来。”
不知道花杏从哪里找来了一顶白色的帷帽,窈娘笑:“我还以为没有……”
花杏整了整帷帽。
“今天我们要出门,特意去领来了。”
“出门?不是去公子的院子?”窈娘不由惊讶,从入了濮府,至今也没有跨出过府半步。
春华给窈娘上妆完毕,不由夸赞窈娘天生丽质,然后又说明了下设宴的地方是在郊外的院子。
“宜夏不少的公子都在那边……”
窈娘依旧娴雅起身,春华不由赞叹,果然是个动静兼宜的美佳人。
坐在车上,暗中窥视街上的人。街上的一切都觉得新鲜,那卖冰糖葫芦的,自己也不是没有吃过,久违了的自由。
“听人说要办赏花大会,到时候街上肯定更热闹。”
窈娘颔首,扫视街上的所有人事物:“赏花大会?听上去很有意思。”想着若是现在还身在沈家,一帮闺阁朋友,一般会拉扯着要去凑热闹。
“当然,到时候会聚集不少的文人雅士,深闺淑女或者青楼艳妓,到那天会有不少的姑娘参加。有花有美人,是宜夏的一个大聚会,很好玩很有意思的。听说不少男女就是因为这里相识结下姻缘的……”
文人雅士,闺阁淑媛,青楼花魁,更显风流。窈娘可以想象,那场面定会吸引不少的人。
娓娓道来,声音柔和,让人不由被吸引。
马蹄践得尘土飞扬,马车穿梭成荫绿林,远处青山隐隐水迢迢。
马车停下,春华先下车,然后牵着窈娘下车。
透过白色帷帽,橙黄的篱笆,绿色的藤缠绕。春华引人推开虚掩的篱笆门,窈娘看到,不由惊奇。
“我们上船吧。”春华笑请窈娘上船。
船夫早在一旁恭候。
“这附近的果园是李家的,那边中间有个岛屿,上面建着一所院子,听说每年盛夏的时候,李家的人都来这边避暑……”春华指着不远处的院子。
“果真很美。”
“当然,我也只是随着公子来过几次,李家这处院子,听说还有皇室贵胄来过,所以李家的人一般不给轻易在那边招待客人。”
千里莺啼绿映红。
船平稳轻缓驶向对面院子,湖的中间还有个眺望台,附近还有个亭子,像是浮在水上一般。
离了船,上了岸,对面花红柳绿。
“世外桃源。”
春华笑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被惊呆了,这里一切都是顺势而为,虽有人为建造,可依然不得不说是个好地方。”
“春华,你来了,公子正嫌茶水泡得不好。”伊川看到春华,叫她赶紧去公子那。
春华点头,离去前打趣:“伊川,窈娘给你照顾,记得带到席上!”
窈娘摘下帷帽,笑靥如花。
“伊川,你也在这里啊。”伊川鲜少离开濮锦骅的身侧,窈娘只是为了在伊川面前装纯良,娇俏打趣,“听春华说这里来了很多美人,伊川也大饱眼福啦!”
“你就别调侃我,随我来吧。”
“你好像比之前瘦了点,在大公子身边很辛苦吗?”窈娘浅笑打量。
伊川不善言语地解释:“跑了一趟远门,生了病,可能……”
“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窈娘偏着头,“应该叫大公子给你添一房娇妻。”
伊川无奈,说她不打趣自己不甘心。
窈娘随着伊川去,踏进门槛的时候,看到一位姑娘舞姿妙曼,翩若惊鸿,竟然在小小的茶盏上翩翩起舞。
楚腰纤细掌中轻。
“锦骅,就凭红丹这一舞,拨个头筹,你说如何?”
濮锦骅拍手称赞:“确实不错。姑娘们,你们中谁要是胜了红丹,重重有赏。”
伊川领着窈娘进来,窈娘行礼见过在场的人。
“锦骅,你们家藏着这么多的美人。灿若春华,皎若秋月,正是艳煞旁人。如果谁输给红丹,那我可要这位美人。美人,报上你的芳名?”李严炤灼灼盯上眼前的窈娘,说漂亮,这里随便哪个姑娘都是一等一的漂亮,眼前的这位,恬淡娴雅,静静地端在那边,如从仕女图从下的佳人,气若幽兰。
“李严炤,你倒是个眼睛厉害的。她可是一等一好的,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不过你看上了,我怕也不能将她给你……”濮锦骅瞄了一眼窈娘,她倒是又长高了些,似乎又长好看了一些,看了看伊川,或者挑个时候把她正式送给伊川。
李严炤自诩风流,家中出色的女婢歌妓不少,难得被他看得上眼的。
“莫不是她是你的新宠。”
“她可不是公子的人。”
濮锦骅瞥了一眼筱娘,后院的事他也明白一些,这个窈娘听说是那个贵人的故友。他不怕得罪那位贵人,可如今的局势,还是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