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娘早就在窈娘屋内等候,听到脚步声,就赶紧迎接了上来。
“总算回来了。”
窈娘见她担忧自己,笑着:“我这是在濮府内,又不是去什么虎狼之地,何必介怀。”
珊娘见窈娘能打趣,想来不是什么坏事。
“那位贵人看中了窈娘你?”
“算是故友。”窈娘想到从前的事,眼里有几分落寞,“她不知我家落难了……”
“你也别伤心了。既是故友,你该高兴,如今她的身份,带你离开,也不是难事。”
窈娘面对珊娘,也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提起过,我不想离开。不过,我跟她提起过你。”
珊娘满心欢喜。欣喜之后,她疑惑:“窈娘,有机会,谁不想脱离这里,你心中还有……是不是因为钥悦的事?”
“你明白我,就别多费唇舌。”
“筱娘说的话当不得真。”珊娘安慰窈娘。
“我明白。”
屋内陆陆续续来了姑娘,她们的来意窈娘很清楚。打探她跟贵人说了什么。
巧娘笑盈盈:“窈娘,贵人真的没有跟你说选人的事?”
珊娘质问:“巧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珊娘,我可不是你,你跟窈娘交好,你不用担心被选中的事,我们可不一样。”
巧娘轻轻一语,就挑拨在场姑娘与窈娘珊娘她们的关系。窈娘娥眉微拢:“对于未曾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事,捕风捉影乱说一通,不是伤了姐妹间的感情。那贵人找我,只是觉得我长得与她一位故人相似,并无其他。”
巧娘冷哼:“谁知道都说了些什么!”悻悻然走了。
橘娘带着花蕊走,离开之前轻飘飘一句:“选得选不上,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
众人不语,各自离去。
珊娘笑:“没想到橘娘也会为你开口。”
窈娘淡笑,对于巧娘的刻薄她虽恼怒,可也懒得与她计较,那种人越跟她计较,她越是会来事。
碧霞的到来,阖府热情款待。每天设宴,不是跟府上的姑娘姨娘见面,就是邀请别家的夫人,菀姨娘虽不是正房,不过这儿的夫人小姐倒也给她几分薄面。
院里的姑娘时常被人唤到前面表演,也会从那些夫人传来话,说哪个琴弹得好,哪个舞跳得好。
巧娘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是自己被贵人看中了,就跑来窈娘的院子闹。
“果然是不出声的狗会咬人。窈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往送我性命!”
巧娘顾不得脸面,人扑上来,幸好被花杏给拦截下。
“你就这样闯进我屋,含血喷人,就是到菀姨娘跟前,错也不在我!”
窈娘也生气,真当自己是谁都可以捏的软柿子。
“有了贵人撑腰,话都说得大声。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才不要出濮府!”巧娘想到那些消息,她就是进了外边的楼子,也好过被人带走。
“我不知道你从哪得来的消息,这些日子,大家同进同出,我又做了什么惹了你?”
巧娘平日圆滑,不轻易出头,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一个劲地冒出头跟自己作对。
珊娘匆忙赶来:“巧娘,你又在做什么?”
“珊娘,你来了正好,难道不知道自己被挑中了。亏你平日跟她要好,人家可是黄蜂尾上针。”
珊娘挺身而出。
“巧娘,你也知道我跟窈娘要好。如果她有能力干预此事,我想她定会出力把我留下,这个我敢打包票。”珊娘拉着巧娘坐到一边的凳上,“姐妹也相处了一段时光,总了解窈娘的性情,她也绝不是搬弄是非的人,更何况眼下的情况,窈娘难道能越过菀姨娘去跟贵人说话?这里可是濮府,院里的眼睛都盯着看呢。”
巧娘也冷静下来,想到筱娘这个煽风点火的贱蹄子。想珊娘这番话有道理,珊娘也没有必要为窈娘说好话。
“是我一时情急了。”
窈娘绷着脸:“以后清楚了再追问,姐妹间就这样撕破了脸,谁也不好看。”
隔三差五又有传出话来,说贵人中意哪个姑娘,菀姨娘也没有传话,众人揪着的心也微松懈,不再在意那些谣传。
花杏跨进门槛,见窈娘在看书:“姑娘,你该歇下。”
“不了,万一等下被叫到,可不好。”
“姑娘不知道老夫人回来了,她可不爱那些热闹。”
从窈娘来濮府,听说老夫人去探望一些老姐妹,除了过年留下来一段时日,后来受不了这里的吵闹,又出去探望以前闺中的姐妹。
老夫人怎么现在就回来,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老夫人怎么突然回来了?”
花杏关了门:“听人说带了一位漂亮姑娘来。”
“漂亮姑娘?”窈娘微笑,“是哪家的小姐?”
花杏摇头:“还不清楚,长得跟天仙似的。”
“你看到了?”
“我一个要好的姐妹看到。”
窈娘听花杏打听来的,看来这女子应该是正统人家的小姐。家中有几个长大的孙子,若是寻常,应该避嫌,看这样子,老夫人怕是要给孙子找来的媳妇。
“你安心做事,别瞎打听,免得惹了上面的人不悦。”窈娘嘱咐花杏,这局面微妙了。
长幼有序,大公子还没有娶亲,所以这人十有八九是给濮锦骅看的。看来后院的格局要打破了。
花杏笑着应下。
今日也不需要姑娘出去助兴,下午的时候,院里一阵热闹。听人说,是涟漪发了脾气,姑娘们对这幸灾乐祸。隐约说了为了大公子的事,窈娘猜到了原因。
难道说未来的大少奶奶容不下一个涟漪?就算涟漪再怎么得宠,也丝毫妨碍不了大少奶奶的地位,这又是怎么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涟漪妖妖娆娆去见大公子,碰上老夫人带来的那位小姐的婢女。涟漪意识到危机,然后就上演了一场下马威。
窈娘叹息,这个涟漪被濮锦骅宠幸了一番,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他日就算成了濮锦骅的妾室,今日这般张狂,哪个主母会容得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