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杏见窈娘拿着古筝进来,忙迎上去。
“姑娘也真是的,这些搬东西的粗活就应该叫上我。”窈娘对花杏很宽容,除非必要,其他时候窈娘不会让花杏跟着她站在一旁,花杏曾经跟了好几次,都被窈娘劝退了。
“琴是挚友,对待朋友,怎么好假手他人。”
花杏过来接琴,佯装恼怒:“姑娘,花杏真是连琴都不如,成了他人。”
窈娘见她装模作样,轻敲她的头颅。
花杏嘻嘻地跑了。
“窈娘姑娘,救救我!”花畦跑进窈娘的屋。
平日花畦和琳娘都很少踏入这边的房间,花畦本是渝娘的婢女,后来不知怎么的顶替了琳娘原先的婢女。花杏听闻琳娘加害雪娘的事,后来琳娘搬到这里,因琳娘是主子,花杏也不能摆脸子对她,对于花畦,她就没有那么好脸色。
“哎呦,我当是谁跑我们屋来了。”花杏放好琴人,见是花畦,谁知道她是不是想什么坏主意陷害姑娘。
花畦慌张地跪地上:“窈娘姑娘,你救救我吧,我知道我以前做了错的事,当初欺压渝娘,是我财迷心窍被琳娘收买……”
窈娘示意花杏关好门。
“为什么求我救命?”花畦为人精明狡猾,跟琳娘是一对精明的主,就是求救命那也不是跟自己说,难道说这其中有猫腻?
“琳娘想对花琼那样对付我,我不想步花琼的后尘。”
花琼,想到那张年轻的脸,窈娘心中不是没有气。
花杏质问:“花琼就是你们陷害的,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不不,花琼的事,我没有做什么,最多也照渝娘说的做。当初琳娘被告发,后来为了脱身就陷害花琼,渝娘指使奴婢去告花琼。”
“姑娘,别听她的瞎话,谁知道她有起什么歹毒的心思陷害你。”花杏拦了花畦,准备把她送外边去。
花畦害怕:“当初琳娘为了让花琼听命于他,设计安排花琼失身,借此要挟花琼。从我跟了琳娘,渐渐窥出其中的门道,原来当初琳娘设计花琼失身不算,还不断安排她跟院里的一些小厮管事陪睡……”
窈娘知晓琳娘做事不择手段,可没想到她这般下作,又想到花畦的为人,她不敢轻信,谁知道这是不是她们主仆的另一场阴谋。
花畦之所以来见窈娘,她觉得其他姑娘不可靠,也不是说窈娘可靠,觉得她为人处世比较聪明,之前有事威胁到她,她也能安然化险为夷。见窈娘犹豫,花畦立刻从身上抽出一个荷包,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东西。
一只耳环。
“这是渝娘的耳环,这东西出现在琳娘的房间里。今天早上琳娘试探我头饰耳环之类的事……”起先花畦也没有想很多,想到单个的耳环,原先以为是她照看不周弄丢了一只,琳娘会大发脾气,后来赶她出门,琳娘急不可耐地找了起来,花畦警惕起来。
窈娘接过耳环:“这样相似的耳环大家都有,凭什么你认为是渝娘的?”训练时,菀姨娘让人发下的衣服饰品都是一样的,衣服鞋子大小差异,没有区别。
“耳环拿来的时候比较长,渝娘觉得不适合,让我修改,我驳回了她,后来我瞧着她改的,晚上还会亮……”
窈娘也记起,有次走在廊上,发觉渝娘的耳环会亮,没想到是这个耳环。
渝娘的死真的跟琳娘有关?窈娘深思,单凭这样一个耳环?
“你想我怎么帮你?”窈娘冷静问,“你真要求救,那也应该找菀姨娘或者报告官府。”处置了琳娘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窈娘看向花畦,她不过是想借用他人之手除去不利,她可不会被人当棒使。
花畦明白窈娘明哲保身,没有利害冲突,姑娘们谁也不会愿意招惹谁,何况是为了一个婢女。
花畦起身拍了自己的裙子:“窈娘姑娘,我并无加害之心,这个,你先帮我留着……”
花杏要喊住花畦,要她把东西拿回去,窈娘拦住冲动的花杏。
窈娘觉得自己在这里呆得越久,心底就越发冷漠,只要不涉及自己,她也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如从花畦那听说渝娘死于琳娘之手。
“姑娘,你说花畦刚才说的事有几分可信?”花杏想渝娘当初跟琳娘那么好,没想到还被琳娘下狠手,想到琳娘汪汪的桃花眼,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事对外半个字都不能露。”窈娘保持怀疑态度,主要是花畦与琳娘花样耍多了,谁知道她们又出什么花招。
“知道了,姑娘。”花杏用手轻掩了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会紧闭嘴巴保密。
“差点忘了,书我借来了。”
窈娘立刻拿起书,除了必要的课业练习,窈娘大多时候都在看书,从兵法谋略到诗词歌赋或者一些野史。窈娘拿到书怔了下:“这孤本,你怎么拿过来?”
听姑娘说这书价值千金,花杏的心被吊起:“姑娘,这书真的是?”
窈娘点头,这么珍贵的书,怎么就被拿来?
“秀蓉姑娘给你的?”
花杏摇头,把自己去借书的整个过程说了,原来是秀蓉出去伺候二公子,而她把要还的书放在秀蓉的屋内,最后就拿了搁置在一边的书。
“你把书先还回去,这书很重要。”窈娘见花杏离开,又招呼她等等,从屋里拿出个荷包,“你不是说上次秀蓉姐姐用的荷包旧了,这个你拿去赔礼,别失了分寸。”
花杏笑着应下拿了荷包兴冲冲地走了。
“这幅秋山夜雨图真好。”
窈娘已收了狼毫,原来是珠娘蹑手蹑脚进来了。
“只不过是把玩的小东西,可比不上你,谁不知道,你的画在我们中首屈一指,二公子都夸过你,名不虚传。”二公子在琴棋书画上造诣不凡,是宜夏有名的才子,能被二公子赞美,那确实出色。
去年为菀姨娘贺寿,珠娘听闻姨娘喜欢荷花,投其所好送上一幅《夏夜听荷》,杨姨娘说画中枯荷如比菀姨娘。
多亏二公子夸:“出水芙蓉,这芙蓉花出的可是天上无根之水,自然不简单。”菀姨娘这才重拾笑脸,也因此珠娘与二公子结下了缘分。二公子经常召珠娘过去,谈画论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