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离去的嚣张公子,他是三少爷,菀姨娘的心头宝,想到筱娘的事,窈娘心忖幸好雪娘及时提醒她。
夏伊川在一边提醒:“沈姑娘,你这位姑娘要去上课。”
窈娘嗯了一声,谢过人之后。窈娘准备跟雪娘一起回去,陪她换衣服。
“听说教你们舞的人是倪姑姑,她不喜欢别人不守规矩。”夏伊川又看了雪娘,“至于这位姑娘,我觉得你还是先去换一身行头,若是冷着了,可不好。”
夏伊川也不好多停留,要是不府里面的下人看到,怕会玷污雪娘的名誉。
“窈娘,你先去上课。”雪娘看自己一身狼狈,也不好耽搁窈娘,倪姑姑很严厉,反正一个人被骂也好过两个人被骂。
雪娘打了个喷嚏,窈娘从身上掏出一块帕子递给雪娘。
“你真……”窈娘暗忖,“赶紧。”
雪娘还在换衣服,窈娘在外等着。听一个婢女说夏伊川要见她,窈娘跟里面还在换衣服的雪娘说了一声,人就随着婢女去了。
窈娘紧随婢女走了好远的路,她心中生疑:“姑娘,麻烦你转告夏侍卫,我晌午过后再去找他。”
婢女抓着窈娘的手不放,努了努嘴:“就在前面了,姑娘。”
窈娘沉着打量眼前的婢女,她为什么紧攥着自己不放,心中的疑云滚成了团。挣脱不了大力的婢女,窈娘只能任她把自己拖进了一个匾额题着绪园两字的院子,从字面上,窈娘突然有一个念头。
“不是夏侍卫请我,是三少爷?”
婢女没有回答,里面出来个气焰嚣张的公子:“算你不是太笨。”
窈娘见濮锦绪头痛不已,但是又不能得罪这位小祖宗,露敷衍的笑容道,“不知道三少爷请奴婢来有何要事?”心里暗想着怎样脱离这个地方才是。
濮锦绪喊了一声:“来人,帮她绑起来,吊到树上去。”
几个小厮拿了绳子出来帮窈娘。
“三少爷,倪姑姑那边还等着我去,迟到了可不好。”窈娘见眼前阵势,怕是秀才遇到兵。
“你敢走出这个院子,我就跟我娘说你跟夏伊川有奸情。”濮锦绪悠然地坐在小厮搬来的椅子上,胸有成竹地瞅着窈娘。
窈娘气愤,时至今日,她虽落魄,可一路也能自保,如今遇上个蛮横的主,怕是……
窈娘吊上枝头,看着周遭的东西,这些应该以前就存在,没想到濮锦绪年纪不大,折磨人的手段跟菀姨娘有得一比,还真是‘家传渊源’。
“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还敢用眼睛瞪不瞪!”这濮府内,谁人不知濮锦绪是个小霸王,通常一见是他,立马求饶,她这个贱婢还想打他。濮锦绪发现了个新鲜的事,他倒想知道,她能强硬坚持到什么时候。
窈娘权衡眼前的样,濮锦绪现在的状况,不就跟那些刁蛮千金一般,想着人在他的面前求饶,然后被狠狠的羞辱、修理。如果立刻求饶,濮锦绪会轻易放过她吗?窈娘想起闺阁时,那些面上温文的小姐,偶有撞见她们惩罚人的时候,那些人干脆求饶的时,也不会被轻易放过。
手被捆绑着,吊在半空中,窈娘讽刺想,或许她应该还是感谢濮锦绪,起码他没有将自己倒吊着。
“三少爷,奴婢并不是瞪少爷,而是眼睛睁大了那么一丁点。”越是困苦不堪,越是要笑着面对,像是嫂子说的那般,现实已经够苦了,何必再苦上加苦,虽对实质的生活并没有多大改变,简单的能自我安慰一下罢了。
濮锦绪没想到听到她睁眼说瞎话说得那个瞎,那怒气冲冲剑拔弩张的样子,她说她只是眼睛睁大了一点点。
“休想糊弄本少爷。”
婢女端来膳食放在一边的茶几上,濮锦绪吃得津津有味,好似完全忘记了。
手因为被捆绑得很紧,痛得都麻痹了她在知觉。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心里受得住,可她的手早就受不住。
濮锦绪听窈娘吹起哨子来,明白她的意图,看来还没有笨死。
“有意思。”濮锦绪挥手让人塞了窈娘的嘴。
窈娘气愤得也不加掩饰自己的怨恨,瞪向濮锦绪,难道说他要折腾死自己?
“好玩!”濮锦绪没心没肝地嘲笑。
窈娘想自己错估了濮锦绪,他是纨绔子弟,比以前她见过的那些更加的不可理喻。窈娘痛苦得心里把濮锦绪的祖宗从上到下问候了个百八十遍。
窈娘也不知道这煎熬,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幸好已是秋日,日头也不像夏那般毒辣,可窈娘的脸还是开始出汗,嘴巴被塞,口干舌燥。
日乌高悬,院里留一个看管的婆子,见窈娘被吊着,人也不会不见。院里的一个小丫头来请人,婆子犹豫了会,就去跟人热闹去了。
花杏左等右盼,她早去倚栏居那边领了小姐昨日穿的舞服,各位姑娘陆续到了,雪娘姗姗也到了。
花杏立刻询问雪娘,雪娘说方才窈娘叫她先来,兴许窈娘过会马上到了。倪姑姑扫视众人,然后让那些婢女退出屋子。
花杏等了许久,依然不见窈娘到来,她有些担心。休息的时候,雪娘说了早上她掉湖里换衣服之后的事,花杏追问下才知道,原来是遇上了三少爷。
花杏不安,这濮府上下,谁不知道三少爷是个混世魔王,混账的不得了。听说以前还有得罪过三少爷的人,有个还被他折磨至死,只因为那被折磨死的婢女是个家生奴,几个钱打发了那家人的老子老娘。
花杏着急,肯定是这三少爷睚眦必报,姑娘现在不知道怎样受苦。花杏急忙往外走去。
花杏花了几分钱,打发了绪园的婆子,进了里面,见到被吊在梧桐树上的窈娘。
“姑娘。”
窈娘见是花杏,她欣喜,转念又平静,如果不是濮锦绪放了自己,就是见到了别人,那改变不了什么。想佟筱的事,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菀姨娘就那么严厉的罚了筱娘,何况她自己确实凶了濮锦绪,要是他在菀姨娘面前添油加醋,她会有什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