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宗天顺年间(1457—1464年),河间府抓到盗贼,派当地百姓张文、郭礼押送到京城,途中盗贼逃跑。张文对郭礼说:“我们两人都会被处死,你母亲年老,你又没有兄弟,你就把我当作盗贼押送京师,这样可保全你们母子的性命。”郭礼感激而泣,便同意了。于是张文便披枷戴锁被送到刑部。
审理此案的是上任不久的刑部主事杨继宗。在审查案情时,杨继宗发现了疑点,仔细讯问调查后,两个当事人如实交待了事情的经过。杨继宗和其他审判官有感于张文的义举,就释放了他。刚刚走马上任,杨继宗就避免了一场冤案,还法律以公正。
成化初年(1465年),受王翱的推荐,杨继宗升为嘉兴(今浙江嘉兴)知府。当时,御史孔儒在嘉兴府清查军户,对百姓作威作福,挨家挨户清查,谁稍有不从,便加杖责,许多百姓被打死。杨继宗对这种草菅人命的暴行极其不满,就张榜通告百姓说:“凡被御史杖打致死的,就到府里来报告登记。”并就此事进见孔儒,义正辞严地指责他说:“为政应各司其职,不能越俎代庖,您的职责是剔除积弊,劝勉和惩治官吏。至于挨家挨户清查户口,那是地方官府的事,而非台宪官员之责。作为朝廷命官更不应肆意杖责百姓,致死人命。”孔儒理屈词穷,但心中十分愠怒,决心找个机会进行报复。在清理完军户后临行之际,他突然派人闯入府衙搜查,想找一些攻击杨继宗的把柄。结果,只在杨继宗的箱子里翻出几件旧衣服,并没找到他想发现的金银财宝。孔儒一无所获,羞恼离去。对于路过嘉兴府的宦官,杨继宗只送他们一些菱角、芡实和历书,宦官不屑于要这些不值钱的土产,非要金银不可。杨继宗即命人打开库银簿册,说:“金银都在这里,只要你签收盖章,就可以都拿走。”宦官惊恐而不敢接受。杨继宗的廉洁刚正之名传出后,影响很大。在一次进京朝见时,宪宗皇帝问当权太监汪直:“来京朝觐的官员中谁最廉洁?”汪直不得不回答:“天下不爱钱的,只杨继宗一人而已。”
杨继宗除刚正廉洁的一面外, 还特别仁慈宽厚。他在任浙江按察史时,有十个管仓库的官员因仓库少粮而被关进监狱,其中有人甚至被迫出卖子女来偿还。有一天,下属送月俸米来,继宗叫量一下,发现实发的超过应得的。他查询了别的官员也是这样。于是他才悟到仓库少粮的原因,于是将实情报告了朝廷。官员们都害怕了,向继宗请求,愿意捐出自己的俸米代为偿还。那十个被关押的仓库官员终于得以获释。
(见《明史·杨继宗传》)
渔歌子·颂杨继宗
明察秋毫谁与同?民间疾苦注心中。
师狄氏,法包公。清廉正直世人崇。
※词作者:谭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