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雄飞是元代琅玡临沂(今属山东)人。历任同知,平阳路转运司事、侍御史、兵部尚书、御史中丞、参知政事。他为人刚正纯洁,不贪财色,一身正气。
张雄飞年少时历经磨难,由于他聪明好学,年轻时就显露其不凡才能。至元三年(1266年),廉希宪向元世祖举荐了张雄飞,元世祖召见了他。张雄飞陈述了自己对元初时势的分析和治理国家的根本要务。其慷慨陈词,令世祖很高兴,授予他为同知平阳(今属山西)路转运司事,经搜查而擒获的贪暴有罪之人全部铲除,其办事公正果敢,声名远扬。元世祖问处士罗英,谁可以受到重用。罗英回答说:“张雄飞是真正的辅弼良臣。”元世祖认为罗英所言极是。于是,命驿吏召张雄飞到朝廷议事。元世祖问:“国家当前最要紧的是什么?”张雄飞回答说:“太子,是天下之根本,希望陛下早作定夺以稳定人心。普通百姓人家中有升斗储粮,都知道托付叮嘱。天下更加广大,社稷之事更为重要,如果不早早确立太子之位,就不是妥当的做法了。假如先帝当初没有确立您为太子,陛下能有今日吗?”元世祖原先是躺着听他陈奏的,听了这番话,慌忙坐起,连连称赞他说得对。
又有一天,张雄飞与江孝卿同受皇帝召见。皇帝说:“现在的官员中,有不少庸才,导致政事废弛,就像高楼大厦将要倒塌,没有真正本领的工匠就不能修复,你们能担此任吗?”江孝卿推谢不敢当。皇帝看了看张雄飞,雄飞回答说:“古时候有御史台,为天子耳目,凡政事得失,民间疾苦,都得报告;百官中奸邪贪污纳秽者,即予以纠察弹劾。这样则朝纲纪律张举,天下平安了。”皇帝说:“很好。”于是,设立御史台,命前丞相塔察儿为御史大夫,雄飞为侍御史,并告诫他们:“卿等既为台官,职在直言。朕作为你们的君王,假如做得不对,也应当谏阻,何况百官呢?你们应该知道朕的意思。有人即使嫉妒你们,朕会设身处地为你们考虑的。”张雄飞备感皇帝对自己的信任,知无不言。
参议枢密院事费正寅一向奸邪狡猾,有人告发了他,皇帝命丞相线真等人同张雄飞合议办理此案。为其说情送礼者纷纷而至,张雄飞一律不买账,弄清其罪状奏告皇帝。费正寅与他的同党管如仁等都被诛杀。皇室公主有一个家奴逃到渭南民间成了倒插门女婿。公主正好路过临潼,认出了他,抓捕了家奴和其妻以及妻子的父母,把他们都捆绑起来,没收其全部家产。张雄飞与公主争辩,说她这种做法不对,正言厉色,毫不畏惧其权势。公主无奈,释放了家奴的妻子和妻子的父母,返还了家产,只将家奴带走了。
至元十六年(1279年),张雄飞被授予御史中丞,行御史台事。当时,朝中重臣阿合马的儿子忽辛担任中书右丞,行省江淮。阿合马唯恐张雄飞去江淮巡察,不容忽辛,便奏请皇上不派张雄飞去江淮,改任张雄飞任陕西汉中道提刑按察使。还未成行,阿合马死,朝中与阿合马有牵连的大臣都被革职。张雄飞被授予参知政事。阿合马在朝中专权日久,卖官鬻爵,纪纲遭到严重破坏。张雄飞首先自降一品官阶,于是,那些侥幸越级升官者都降了官阶。忽辛有罪,皇帝令中贵人及中书等共审其罪行。忽辛一个个指着办案的人说:“你们曾经用过我家的钱物,凭什么还来审我?”张雄飞问他:“我接受过你家钱财吗?”忽辛回答说:“只有你没接受过。”雄飞说:“这样的话,那么我该有理由审问你了吧。”在大量的犯罪事实面前,忽辛只得认罪了。
张雄飞刚直廉慎,始终不改其节操。有一次,皇帝来了兴致,派人把张雄飞叫到便殿,对他说:“爱卿可称得上真廉者啊。听说爱卿贫困得很,今特赐银二千五百两、钞二千五百贯。”雄飞拜谢了皇上。将要辞行时,皇上又下诏加赐金五十两及金酒器。雄飞接受了皇帝的封赏,但却原封不动地贴上封条藏在家中。后来,阿合马的党羽以此为由要罢张雄飞的官,追夺赐物。裕宗在东宫听说,命参政温迪罕传谕丞相安童:“皇上所以赐张雄飞金银财物,是表彰他的廉洁,你哪能不知?不要上小人的当。”塔即古阿散请检核前省钱谷,又起用阿合马的党羽,竟然假造诏令,追夺了皇上给张雄飞的赐物。塔即古阿散一伙没过多久因犯罪遭诛杀,皇帝检查核实失当,命近臣伯颜批阅张雄飞前案。中书左丞耶律老哥劝诫雄飞到伯颜面前自辩,雄飞说:“皇上因为老臣廉洁,所以赐臣,然而臣未敢轻易使用,贴上封条以待不测,今日朝政尔虞我诈,又有什么可自辩的呢?”
(见《元史·张雄飞传》)
赞曰:洁身如玉任中丞, 心有灵犀作准绳。
众目昭彰王法在, 宽严有度证为凭。
※诗作者:余文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