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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江革 济江渡海压石归航

江革,字休映,梁朝济阳考城(今河南兰考)人。从小聪明,很有才气,六岁能写文章。在太学为国子生,成绩优异。著名诗人、时任吏部郎的谢脁很看重他,一次在宫中值班后的回家路上,登门看望江革。时逢大雪,江革只铺了一条破褥子和一条单席,沉湎于读书而不知严寒和疲倦,谢脁感叹不已,就脱下身上的短袄为他覆身,后来还把自己坐垫割下一半送他。司徒竟陵王萧子良闻其名声,招揽为西邸学士。后来被举荐参与机要,朝廷的诏令、文告等都由他撰写。齐末,梁武帝萧衍领兵入据石头城,江革奉命给拒不归顺的吴兴(今属浙江省)太守袁昂写信,身未离座便一挥而就,寓意妥帖,文辞典雅,深为武帝赞赏。后任建安王记室参军(文字秘书),颇受礼遇。历任建康(今江苏南京)府正、秣陵(在今江苏南京市江宁区)令、建康令,为政严明,豪强畏惧。继而又在朝中任御史中丞,弹劾豪强权贵,无所避讳。

在任豫章王萧综长史、广陵(今江苏扬州)太守时,因彭城(今江苏徐州市铜山区)失守,在逃归途中被北魏人俘获。魏安丰王元延明仰慕他的才名,对他很优待,但他拒不跪拜、拒不奉命写文章,延明要对他用刑,他正色说:“誓将杀身报国,绝不为人执笔。”对方知道无法压服便住了手。适逢双方交换俘虏,江革得以被放回。梁武帝得知他的忠贞,特举行盛大宴会,举杯对江革说:“你为什么不怕元延明杀你呢?”江革说:“我活到六十岁了,死了也不算短命,怎能怕延明呢?”武帝叹道:“今天也算见到苏武的气节了。”于是委任他为太尉临川王府长史。

武陵王萧纪骄傲放纵,武帝便委任江革为他的长史。江革的弟子及旧部大多在东都,听说江革来,就带着礼物夹道迎接,江革对他们说:“我从不受馈赠,不能因为是老熟人就例外。”到任后,生活俭朴,每饭不超过两道菜。在他的影响下,武陵王萧纪潜心读书,武帝看了萧纪写的诗,很高兴,认为江革很称职,于是调他回朝做都官尚书。离任时,敬重他的同事和百姓纷纷赠送礼品,江革全都拒绝不收。按惯例,送卸任官员的船费要向民间摊派,江革不许这样做,只坐朝廷供给的一只小船。这条船船身倾斜不稳,无法坐卧。有人说船身不平稳,应该放些重物压住轻船,以免危险,而江革没什么行装,就命人在岸边捡了十几块石头装上。由此可见他的清贫之状。江革一生历任八府长史、四王从事、三郡太守,而身边没有姬妾侍女,家徒四壁,因而受到人们赞誉。

三国时吴国的陆绩,六岁时随长辈在九江拜见袁术,把主人待客的桔子装了几个在怀里,拜辞时桔子掉了出来,袁术戏说:“陆郎作客,还带走桔子啊!”陆绩答:“想带回给母亲吃。”袁术对这小孩的孝心很惊奇。这个“怀桔奉亲”的故事,千古流传。陆绩在吴国做官,曾任郁林太守,平生十分清廉,卸任回家时,行装很简单,船轻不能渡海,就用一块巨石压船,人们都赞扬他的廉洁,这块巨石,被陆氏后裔世代保存在姑苏(今江苏吴县)老家门口,人们称之为“郁林石”。

(见《南史·江革传》、《新唐书·陆龟蒙传》)

赞曰:一世清廉致仕行,衣装简朴压船轻。

波涛应镇加石渡,万古千秋仰美名。

※诗作者:周庆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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