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时,吴国大臣是仪,字子羽,北海(治所在山东营陵,在靠近莱州湾的潍坊、昌邑、高密一带)营陵人。他本姓“氏”,起初做过县吏,后在北海郡做官,郡相孔融说“氏”字是“民”无上,建议他改为“是”,于是就改了姓。
后来吴主孙权征召是仪,加以重用,专司机要事务,被授予骑都尉,后因功封都亭侯。孙权想拨一支军队让他统领,是仪自认为不是将才而坚辞不受。奉命辅助太子孙登,深受敬重,累被迁升。此时典校郎吕壹诬告原江夏(治所在今湖北武昌)太守刁嘉诽谤国家政事,孙权闻之大怒,下令将刁嘉逮捕入狱,严加推审。当时与此事有关的人都很怕吕壹,都顺着他说听到过刁嘉讲过那些话,唯独是仪说没有听刁嘉说过。于是是仪被连续审讯多日。孙权又下诏要严加审问,群臣都噤若寒蝉,是仪上奏说:“现在刀已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怎敢替刁嘉隐瞒真象,而取灭族之祸,成不忠之鬼呢?我只是冒死为了让主上了解此事的真相而已。”他据实一一回答,原来怎么说的依然怎么说。于是孙权解除了对他的审讯,刁嘉也得以获释。
他作为王傅能竭尽忠诚,凡认为不对的就直言规劝,对上执事勤奋,与人相处恭敬。他为官清廉,从不经营家财,从不接受别人馈赠,所住房屋朴素简陋,所有财物能维持日常俭朴生活就行。邻居有人修建豪华住宅,孙权出行望见,就问左右是谁家在修建这么大的宅第,随从的人回答说:“好像是是仪家。”孙权说:“是仪一向俭朴,一定不是他。”经打听,果然是别人家。可见他受君王了解信任之深。是仪衣着不求精致讲究,饮食也极为简便,乐于帮助贫困人家,家中没有什么积蓄。孙权听说了这种情况,就亲自莅临是仪家,要求看看他家吃的饭菜,并亲口尝了尝,对此深为叹息,并当即增加是仪的薪俸和赏赐,增加他的田地,扩大他的住宅。是仪多次推让辞谢,并且因这种恩惠而深感不安。是仪为国事尽忠数十年,没有什么大过失。吕壹多次诬告将相大臣,有的人竟被告发有罪达四次之多,唯独没有找到告发是仪的借口。孙权感叹说:“假如人人都像是仪这样,那还用法律条令干什么呢?”
后来,是仪老病卧床,他留下遗嘱:要求死后用素净棺木、穿戴平时衣服入殓,丧事务必节省俭约。年八十一岁去世。
(见《三国志·吴书·是仪传》)
赞曰:群雄逐鹿海波横, 择木江东做干臣。
读罢吴书知子羽, 诚廉慎智足当评。
※诗作者:黄小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