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祜是东汉重臣蔡邕的外孙,晋景帝司马师的献皇后的同母弟。他虽然出身于官宦世家,但为人清廉谦恭,毫不奢侈骄横。
羊祜年轻时曾被荐举为上计吏(地方至京上计簿将地方全年人口、钱、粮等上报朝廷的官员),州官四次征辟他为从事、秀才,王府也请他做官,他都辞谢不接受。晋武帝司马炎称帝后,因为羊祜有辅助之功,被提拔为中军将军,加官散骑常侍,封为郡公,食邑三千户。但他坚持辞让。后来又因为他都督荆州(今湖北襄阳)诸军事等功劳,加官到车骑将军,与三公的地位相同。羊祜上表坚决推辞,他说:“我入仕才十几年,就官居显职,因此昼夜为自己的高位诚惶诚恐,把荣华当作忧患。我身为外戚,事事都遇好运,理应警诫受到过分的宠爱。但陛下屡屡降下诏书,给我太多的荣耀,使我怎么能承受?如何能心安?现在有不少贤德俊才之士,如光禄大夫李熹高风亮节,鲁芝洁身寡欲,李胤清正朴素,都未能幸运获得高位,而我无德无能,地位却超过他们,这怎么能平息天下人的怨望呢?因此乞望皇上收回成命!”对于羊祜的上表,皇帝并没有同意。
晋武帝咸宁三年(277年),羊祜又被皇帝封为南城(属江西省)侯。羊祜历仕二朝,大权在握,许多政治上的大事,皇帝都要同他商讨定夺。而羊祜功高不盖主,权重不妄为。他筹划的谋略大计和议事的手稿,过后都焚毁。凡是他所举荐晋升的人,他从不张扬,被荐者并不知道是由他举荐。有人认为他这样做未免过于慎密了,羊祜却说:“入朝与君王促膝谈心,出朝则佯称不知。这是古人的训诫,我还只恐怕做不到呢!在朝廷签署任命,官员到私门拜谢,这是我所不取的。”
羊祜的女婿曾劝他培植自己的亲信,身边要有一批拥戴自己的人。羊祜听后毫不接受。他告诫儿子们:“臣子树立私恩必然会违背公义,你们应该懂得我的心意。”
羊祜平时清廉俭朴,衣服被褥都用素布,他将所得的俸禄全都用来周济族人、赏赐给军士,家无余财。他临终留下遗言,不让把南城侯印放进棺柩。羊祜妻托付外甥齐王司马攸上表,遵从羊祜遗愿,不接受侯爵级别的殓葬。晋武帝下诏说:“羊祜一向谦让,志不可夺。身虽死,谦让的美德却依然存在,遗操更加感人。这就是古代的伯夷、叔齐之所以被称为贤人,廷陵季子之所以保全名节的原因啊!现在我允许恢复原来的封爵,用以表彰他的高尚美德。”
(见《晋书·羊祜传》)
赞曰:功高盖世未居功,不做侯王拒郡公。
俸禄济贫能有几,土衣素布两相融。
※诗作者:余文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