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坚与冯鞅又聊了许久,过了一两个时辰,还不见郑经过来,心内很不高兴,可脸上仍然装作没事的样子。
冯鞅作为郑经的管家,此刻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便起身说道:“何老爷在此稍候,我去看看客人什么时候走?”说完,便出去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郑经过来,何坚见窗外红日西沉,天光已晚,心内焦燥不安,看着表情呆滞的小厮来安,心里思忖道,唉!白白耽搁了这么久,今晚可能去不了桃花村了!
正烦闷不已时,窗外传来脚步声,何坚忙回过头来,只见郑经满面笑容出现在书房门口,连声说道:“抱歉抱歉,让老兄久等了。”
二人少不了说了一些客套话,丫鬟又端来茶水。
何坚使了一个眼色,来安赶紧起身离去,走到书房外面的假山下观赏那池中的金鱼。
郑经把书房的门紧紧关上,何坚说道:“多谢老兄帮忙,小弟感激不尽,特备薄银前来酬谢。只是不知那萧雪娇被安置在何处?她如果哭闹起来,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郑经微微一笑,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这才慢慢地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你我关系又不一般,银两的事就不要提了。她现在就在桃花乡,那里幽静得很,她就是把喉咙闹喊破了,也不会有事的。”
何坚听他说不要银子的事,心里反而不踏实,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郑经沉吟片刻,又说道:“听人说,她这一天多来,又哭又闹的,饮食不进。不过不要紧,过了几天,她没有了想头,自然就会老实了。”
听他这么一说,何坚突然觉得不对劲,忙问道:“老兄昨日去了桃花乡,可见过萧雪娇?”
郑经见瞒不过了,便说道:“我去了,主要是看看他们将她安置妥当没有,但是没有去见她的面。看守的人告诉我,她一直哭哭啼啼的,我知道见了她也没有用,于是吩咐他们小心照看,不要怠慢了她。等她安静下来了,我就带你去见她。”
何坚担心旁生枝节,另有他变,便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信中所说的答谢一事,绝不食言。老兄若拒绝我的谢意,以后我再也不好请你帮忙办事了。前晚见你派了许多弟兄去何家庄,想他们连夜赶路,十分辛苦,我因此又多备了二百两银子,以作酬谢。加上信上承诺的三百两银子,一共五百两,烦请收下。至于萧雪娇在桃花乡的一应费用,我会另外给你补上的。”
何坚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当着郑经的面,将那口箱子打开。箱子有两层,上面一层放着三百两银子,下面一层放着二百两银子。
郑经朝箱子快速扫了一眼,说道:“让老兄破费了。这样吧,恭敬不如从命,箱子暂时放在我这里。银两我分文不取,都赏给办事的兄弟们。现在日已西沉,你在我这里先把晚饭吃了。这里离桃花乡也不过几里路远,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吃了饭后,我就陪你过去。今晚你也就不必回你的庄上去了,就在桃花乡过夜吧,我那里床凳帘帐一应俱全,药、酒齐备,保管你住得舒舒服服的!”
何坚一听,大喜。这两日,一想起萧雪娇的花容月色,就心痒难止,今晚总算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