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天夜里,萧雪娇在何家庄被绑架上了马车后,手脚被捆,嘴里又塞着手帕,挣扎动弹不得,求救呼喊不了,内心的恐惧和悲伤到了极点,想起何元起和自己分别的情形,历历在目,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伤心欲绝,躺在车上呜呜地哭泣。
自称萧大户管家的瘦子和为首的军官,一前一后地挤进车厢里后,把她挟持起来,放在中间的位子坐好。
一路上,身旁的这两个人几乎都不说话。马车不停地颠簸,瘦子和军官紧紧挽住雪娇的手臂,军官还不时用手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将她额头上凌乱的头发分开。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外面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瘦子将车帘掀开,对车外的士兵说道:“过了桥后,你们就不用跟着了,都回去吧!”又把帘子放下。
马车过了桥后,加快了速度,只听得清脆的马鞭声,响彻幽静的山谷。受惊的山鹰,拍动翅膀,在山谷低旋徘徊,发出凄厉刺耳的鸣叫声。
也不知道行了多远的路,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只听见坐在前面赶车的士兵说了一声:“到了!”马车便停了下来。
士兵跳下马车,走过来将车帘子揭起,一阵清新的气息迎面袭来,伴随着幽幽的花香。
瘦子先钻出车厢下了马车。军官将雪娇抱出车厢,让车下的士兵接着。军官跳下车后,一边命令士兵把马车赶到后院去,一边又将雪娇拦腰抱起,跟在瘦子的身后,朝一座优雅的宅院走去,宅院的大门已经打开,早有两三个奴仆在此等候。
萧雪娇泪眼迷糊,不知身在何处,月光下,好像在经过一道长长的抄手游廊,又感觉抱她的人在吻她的脸。
一会儿,传来吱呀的推门声,一个老妈妈低声说道:“老爷下午就派人来吩咐,说就让她住在最里面这间屋。”
屋里点着一只红烛,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可见床、凳、桌、椅、柜等,各色家具俱全。
军官抱着萧雪娇走进屋里,将她放到床榻上坐下。
瘦子走过来,将雪娇嘴里的手帕扯下来,说道:“姑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决不会伤害你。你只要答应不乱嚷乱动,不要想着逃跑,我们现在就将你身上的绳索解下来。”
军官和瘦子看她鬓发凌乱,泪眼低垂,一言不发。二人都以为她默认了,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动手将她手上、脚下的绳索解开,又对她说道:“你只要不闹不跑,在这里安心住下来,保管你好吃、好住的,还有人服侍你。你要是不安分的话……”
二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萧雪娇突然从床榻跳起来,不顾一切地朝门外冲去。
守候在门外的一个奴仆慌忙伸手将她拦住。
雪娇不顾一切,低头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奴仆痛地嗷嗷大叫。
军官和瘦子当即转身扑过来,趁她被拦在门口的那一瞬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扭回到床沿边,见她还不停地挣扎哭喊,只得用绳索将她捆在床榻上。
雪娇发狂一般,大声哭嚷道:“你们这些天杀的,我是当今圣上钦选的皇妃,你们这样待我,就不怕被抄家灭族?”
瘦子和军官一听,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拾起那张手帕,将她嘴巴塞住。
二人站在床边,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瘦子对军官附耳低语,又将桌上的蜡烛吹熄,二人轻脚走到屋外,将门拉拢关上,在屋子外面小声嘀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