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776500000041

第41章 依依墟里烟(四)(2)

傍晚,我去牵羊,到那里一看,傻了眼—母羊不仅把田塍上的青草啃个精光,居然也把靠近田塍的一溜儿稻蔸全吃了,只剩下秃秃的稻头!这是集体的水稻。“破坏生产就是破坏革命。”我惧怕这样的高帽扣到我们头上,捡个石头,打起羊橛,赶着羊群,飞奔回家。

母亲见我脸色发青,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

我如实相告。

“怎么会把羊揳在田里,羊吃百草,连断肠草都吃,哪有不吃稻蔸的道理?”母亲气呼呼的,用食指重重厾我的额头,“羊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我低下头,轻声说:“冇人看见。”

“偷吃不瞒牙齿,好坏不瞒乡里。’你总看见了吧。你瞒得了别人,你能瞒得了自己吗?”母亲的声音很大,全然不怕别人听见。

母亲愣了一下,略有所思,马上又说:“走!走!”她带着我,去找生产队长坦白,争取从宽处理。当时的处罚相当严厉:没收羊,用于集体会餐,还要扣发口粮。已有几个先例。

生产队长鉴于母亲认错态度诚恳,决定给予从轻处理:扣发口粮100斤,不没收羊。

父亲回到家里,不等他放下锄头,我就怯怯地蹭过去向他认错。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甚至用锄头柄打我。可他一句话也没说,长叹一声之后,便是沉默,久久的沉默。气氛几乎凝固,令人不寒而栗。我不敢正视父亲,背贴着墙壁挪走,逃避父亲利刃般的眼神。

100斤口粮在父亲心中的分量是沉重的。我不怨他。我只恨自己,恨自己轻信羊,恨自己把羊揳在稻田里;我也恨羊,恨羊不诚实,恨羊经不住稻蔸的诱惑!

翌日中午,我本想采取惯常的手段惩罚母羊,或用细而柔软的竹枝掼它—一手拉住它,一手狠掼,像大人揪着小孩的衣领,实施体罚;或用羊橛敲它的角,使它脑震荡,使它痛苦不堪;或用稻叶包些泥巴,骗它吃下—使它反胃呕吐。这一回,我念它有孕在身,就用一把稗裹着一只青蛙递给它。受到嫩绿的诱惑,它像饿狗遇上大骨头,嗅也不嗅,一口嚎了进去。咬两下,觉得味道异常。张开嘴巴,像怕辣的人,不小心吃到辣椒,舌头伸得很长,有如蛇信子,使劲摇摆,把嘴里的怪味啐出来,甩出来。它在“咩咩咩”狂叫。

惩罚它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仅没有丝毫快意,反而感到内疚与不安。本想找一片丰美的青草给予补偿。可怎么也找不到。我只发现一块散落有番薯枯藤的空地。番薯枯藤也是它喜欢的食物。只是那空地很小。前边的石塍又陡峭。把羊揳在这里,显然是不妥的。我将羊橛从塍边坠到地面,铁链还坐下两圈。我替它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使它敢跳下去,也不至于吊死。

傍晚,我去收羊时,母羊竟吊在塍上!我使出吃奶力气,托起它,解开项圈,放下它,并让它的鼻翼贴着泥土,接触地气。我愣在那里,等待奇迹出现—但愿它也会像濒临死亡的狗,只要接触地气,就能复活。而我等了许久,它还是那样直挺挺躺着—母羊死了!真的死了!连同它腹中两个多月的胎儿!母羊眼睛瞪得滚圆,似有天大的不甘。

石塍上留下一道道母羊挣扎过的痕迹。我捯着铁链攀登而上,探究母羊的死亡之谜—番薯藤早已半条不剩!—想必它食不果腹,饥饿难忍,以树头为圆心,以铁链为半径,一圈,又一圈,在满怀希望中寻找食物,在屡次失望中挣脱,铁链却神不知鬼不觉地,一寸,一寸,又一寸,缩短,再缩短!—它一定想到石塍脚下碧绿的芥菜,也许试过几次,正要跳下,却退缩回来—最终又壮起胆……

说到放羊,不能不说白白弟。

有一个冬季,一天快黑的时候,母亲忽然记起,羊还没牵回来。那是令人焦急的事,不亚于一个小孩的走失。

“你们去牵羊,赶快去牵羊!”母亲担心羊被天狗叼走,大声疾呼。

作为兄长的我们几个退避三舍,谁也不肯去。

看着母亲的满脸怒色,白白弟说:“我去牵。”他转身就走了。

揳羊的地方在坑门里,离家有两三里路。那个时候,不要说小孩,就是大人,去那么阴森的地方,也会畏惧三分。我们怎么就忍心让他一个人去?

按照正常的速度,他应该在天暗透的时候回来。可是,当我听到他回家动静的时候,我们早已围坐在昏暗的洋油灯下吃饭了。

他关了羊,也不来吃饭。我感到蹊跷,扒拉几口饭,去找他。

他坐在僻榭的墙脚下饮泣,缩头缩脑,微微颤抖。我低头问他。他没答。举起衣袖,擦干泪,进了厨房。

他爬上饭桌。坐在他常坐的圆木墩上。拖过那碗冰冷的番薯饭。颤颤举箸,搛一块番薯,塞进嘴里。两行眼泪顺着鼻梁流下,落入碗中。

父亲以为白白弟嫌饭不好吃,便大声呵斥。白白弟觳觫着,目光呆滞,脸色苍白。他有气无力地扒拉几口,就说饱了。放下箸。走出厨房。

我们继续填充肠胃,个个神色凝重。

吃完饭,我又去找白白弟,从里弄找到僻榭,再找到大厅,最后在房间里找到他。

他躺在床上,脸上挂着泪痕。他怕弄脏棉被,两脚露在外面,垂下床沿,脚露着,小腿也露出半截,冷得像冰。我为他擦净脚掌,移进床里,盖好棉被,又拿来火笼,将冰冷的棉被烘热,将他冰冷的双脚烘热……

翌日上午,日上三竿,他仍在昏睡。这使我忐忑不安。那天,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浑身难受,旷课在家。我把他背到厨房。我一边帮母亲烧火煮潲,一边搂着白白弟靠近火炉取暖,照看陶壶里正在为他熬的稀粥。他依偎在我的怀里,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不时像叩头甲一样从我的膝盖上弹跳起来。我深感情势不妙,但又束手无策。

到了午夜,白白弟时而惊叫,时而大喊:“伊好!伊好!”时而抽搐,猛咬牙关,紧握双拳,蹭踢两脚,反复辗转,泪水涟涟,像在跟死神抗争。父母深感不妙,背他去梧桐卫生院。

第三天上午,我去梧桐中学上学,走到遛街岭时,听见几只老鸹在岭边苦槠树上“哇啊—哇啊”狂叫。这种声音与明媚的天气极不和谐,跟我的祈望唱反调。也许受“老鸹叫别人死”这一俚语的深刻影响,我从小就害怕老鸹的鸣叫,总以为那是人的恸哭;从小就厌恶老鸹的颜色,它们身体的那种黑,脖颈的那圈白,难免使人想到披纱,想到戴孝,想到一个阴森、冰冷的字:死,或是一个恐怖、哀痛的词:死亡。上课时,我一直挂念白白弟的病情,烦躁不安,想跑去医院看,又不敢请假。

终于挨到放学。我和老四回到宿舍,抓紧吃饭。我正在想,吃完饭,就去看望白白弟—就在这个时候,传来噩耗!

我们扔下饭罐,一路哭嚎,狂奔到家。此时的他不可能在厝里。按习俗,人死于户外,是进不了厝的。他僵卧于踏碓边一块黏有水泥的模板,被完全褪色的床单罩住。我扑过去,掀开床单,眼睁睁的他,似乎等待已久,想说什么。从他眼里,我看出他的痛苦,他的困惑……也许还有怨,还有恨。我为他弥合了双眼,跪下,用我的脸紧贴着他的脸—不,是用我的心紧贴着他的心!白白弟再也不会怕痒,不会朗笑,更不会像平时那样搂着我的脖子嬉戏了—只有他的鼻血在流淌,汩汩流淌!

白白弟,死了!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他年仅五岁—五虚岁啊!

冬至时节,天寒地冻。白白弟没有袜子,没有帽子,没有鞋子。装殓时,仅有的几件破衣服,母亲给他全穿了;仅有的一双破布鞋,母亲也给他穿了。

我真想去买一双袜子、一双鞋子、一顶帽子、一件衣服,还有他爱吃的白粿—就在前两天,他看到邻居为过冬至碓的热乎乎香喷喷的白粿,还问母亲:“能不能拿一块来吃?”母亲说:“那是别人的,等过年吃吧。”他说:“过年我吃不到。”

一语成谶!

他的裤子,他的衣服,所有的口袋全被拆开,扔在地上,东一片,西一片。为什么人死了,就不能穿有口袋的衣服?真的像一些老人所说的那样,死人会用他们的口袋带走家产,带走财运?我看看地上的布片,看看白白弟,越看越难过,越想越不明白。我捡起一片干净的口袋布,为他擦净鼻血和泪痕之后,放入自己口袋。唯一可留作纪念他的实物,也就这么一片布了。我要珍藏它!我把它隐藏在厨房的墙洞里。每次回家,我都会把它掏出来,看一看,再包好,放回去,也算跟他见面了。旧厨房改建前夕,我又把它转移到另一密处。每年白白弟的忌日,我都会记起那个地方,那一片布—都跟他见一次面,问问他那边的生活—是否吃饱,是否穿暖,是否长大,是否快乐,是否有书可读……

入殓时间定于当天下午。收埋夭折的人,大多用粗陋的小棺材。白白弟的最终归宿—小棺材没模没样,没有三长,没有两短,更没有翘角;只是个稍长的木箱—临时叫人钉的,不刨光,更不上漆,也不密封,白中带灰—接近白白弟的脸色,接近我们哀悼他的颜色—除此以外,从表面上看不到任何悲哀的颜色—他尚未获得让人披纱戴孝的资格。我和二哥把他抱进棺材,让他平躺着。我们站在一旁,泪流满面,最后看他一眼。木匠搬过一块大板,盖上。随着木板挪动合缝,白白弟从我的眼前消失—彻底消失了!我的心再次揪起,泪水奔涌,失声痛哭。木匠在揳铁钉。仿佛每一锤都打在我的身上,每一钉都揳在我的心上。

父亲、二哥、我和舅舅护送他上山。那个土坑就是他的新家。掩埋之前,我还折些木荷枝,让木荷的枝叶遮住棺材。我又请求舅舅在铲土时,动作轻一些,再轻一些,少让泥土从棺材缝隙,从那些指头大的缝隙漏下,以免弄脏他的衣服,遮蔽他的明眸,打扰他的安睡……

医生也说不清白白弟的死因,只说可能是急性脑膜炎。我不相信这毫无根据的说法。白白弟的死,成为黑色之谜,成为全家的苦,成为我们兄弟心中永远的痛。

三天后,邻居几个女人在诡秘地传播:那时,“红团”去油坊边上的水井担水,天地忽然像被一块黑乎乎的大布笼罩,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敢喘气,圪蹴在地上,像一堆番薯,从坑门里上面滚下来的一阵怪叫,一种从未听过的怪叫,夹杂着一个小孩的惊叫,心都融了……

白白弟就是死于惊吓!我相信我的推断。

我不能不承认,是我们的自私,我们的不作为,让白白弟受惊而死!

白白弟的死,使我深感生命的无常与脆弱,也使我倍加珍惜兄弟姐妹的骨肉亲情。

放羊,放羊,一年到头,除了大年初一,我们天天都要放羊,不知苦了多少年,哭过多少回。然而,若非那次母羊意外致死,我们恐怕连羊肉臊味也闻不到。那时的一斤羊肉才值八九角钱,但全村没有几个人能吃得起。

我从来没有感受到俗话所说的“种姜又放羊,发财冇商量”的那种快活。羊,养不大烦恼,养大了也烦恼—卖给谁?有一年秋天,新学期报名在即,而我们的学费却还在一头大羊羝身上。父亲要牵它到梧桐街去卖,无论多么使劲地拉,而它却死赖在地上,狂咩不停,半步也不挪。正当一筹莫展之际,父亲得到邻居老依姆指点,使了秘招。羊羝果然变得俯首听命,不再忤逆。奇怪的是,连续三天牵到街上待沽,都无人问津。直到报名的前一天,父亲得知赤锡荷溪有人会要。父亲也不问价钱,翌日天一亮,给羊过了秤,就启程。去荷溪的路五十多里。羊是不会走远路的。开头还好,它走累了,歇一会儿还能走。后来,它歇了许久,走几步,两腿就交叉着,瘫倒。父亲只得把它扛在肩上,累了,放下,逼它走一程。就这样扛扛走走,走走扛扛,中午到达买主那里。重新过秤,缩水两斤。买主嫌羊太老,咬定一口价—七角五分。这比街上整整便宜一角钱,正如俗语所言:“等猪杀白了再讲价。”那有什么好讲?

那些年,一只羊对我家来说,是一种依靠,是可以走动的扑满。它是我们的学费,我们的口粮,我们的人情世事,也是我们的油、盐、酱、醋……

头顶一片瓦

在瓦匠手里,一片瓦坯的诞生,不过30秒,犹如击缶飞出来的音节,需要专注倾听,细心捕捉,稍不留意,就会从眼前、身边溜走。

瓦是描述乡村生活的文字。瓦是记载乡村历史的活页。瓦是乡村最古老的乐器。瓦是村民头上最可靠、最威风的斗笠。瓦给视觉以最亲切、最深沉的抚慰……

苫瓦的厝顶,给人以立体感,既有面的稳固,线的婀娜,又有点的灵动,看这像娴静的鱼,看那又像冲天的龙,耐人寻味。它不像混凝土厝顶那样单调、呆板、索然,没有什么审美价值,容易导致视觉疲劳。瓦垄上,朦胧的霜雪,昂扬的瓦松,墨绿的苔藓,曼舞的百灵,轻歌的鹊鸲,纷飞的蜻蜓,穿梭的燕子,淡蓝的热浪,飘忽的雨丝……魔幻似的吸引我,或端详,或聆听,或遐想。

苫到厝顶上的瓦,似乎发生了质变。

换牙时,大人再三叮嘱:“下牙扔瓦上,上牙扔铺下。”说是只有这样,新牙才能像厝瓦那样整齐美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也不会马虎对待。“下牙扔瓦上,上牙扔铺下。”我忍着剧痛,反复默念,像念口诀,却老分不清上与下,每次都握着牙齿找大人核对;对好了,懵懵懂懂,或在厝檐下,或在床铺前,默默地,立正,带着几分庄重,几分神秘,扔自己的乳牙。把牙齿扔进床底,可谓举手之劳。而把牙齿扔到厝瓦上,并非易事,使劲扔上去,往往又“咔嚓咔嚓”滚下。我扔过十多颗牙,有三颗滚回来,重新再扔。后来,恰恰这三颗新牙,一颗凹入,两颗凸出,一颗高,两颗低。百思不得其解。这三颗又是门牙,大煞风景。

曾有一天,与我们共厅的邻居,在厅堂中央大嚗,虽不指名,虽不道姓,但他指桑骂槐,连三岁小孩也能听得出来。“你若嚗天,你敢嚗,就嚗吧。若嚗人,我劝你别嚗!”爷爷只是远远地说。他的妻子连忙从厝里跑出来阻止:“不要嚗了!不要嚗了!”一边哀求,一边推丈夫回去。她可能从我爷爷的话里得到提醒:厅堂厝脊正中的那片瓦,是不久前被大风刮掉的。因风俗禁忌,女儿回娘家分娩,邻里腹诽在所难免。至于使坏,谁不摸自己的良心?然而,他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意见?别人对他的不满,从来都被他一家人当作软弱的葱苗。他这个人犯有疑心病。厝顶有个小洞,他当然以为是谁在捣鬼。乡间确有这么一种说法:出嫁的女儿回来分娩,会抽走娘家的风水,特别是邻居的风水,以古井漏水的方式,悄无声息;杵破厅堂厝脊正中的瓦,哪怕是一小片,也可致婴孩夭折,保全风水……

我至今仍不明白,瓦在这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发生邻里纠纷,强势的一方,常常叫嚣:“我要使你的厝瓦做蝴蝶飞!”对方仿佛当头淋了滚汤,顿时蔫下半截。可以想象,厝瓦变成蝴蝶纷飞,是何等凄惨的场面。

老家祖厝后面,原有一棵橄榄树。不知是哪位祖先栽的。很大,三个大人联手才能搂得过来。它为所有邻居共有。每年都坐果很多,黄澄澄的,一大串,一大串,流苏似的缀满树冠,仿佛自己的祖先依然健在,而且近在眼前,好像去哪里做客刚刚回来,手里握着诱人的糖果。总是等不到橄榄成熟。小孩,也不乏大人,纷纷往树上投掷石头、瓦砾和木块,企图砸落橄榄。尽管小心翼翼,仍有不少像流弹一样飞到厝顶上,“噼里啪啦”,砸坏厝瓦。主人像草丛里受惊的小鸟扑棱出来,有的站在门口,发疯似的,恶毒诅咒你祖宗三代;有的捡起石头,反攻倒算;有的猛追不舍,企图揍死你;有的则扬言,也去砸你家的厝瓦……最可怕的一次:一个人居然端起鸟铳,瞄起准来,说时迟,那时快,正要扣动扳机时,铳管被他的妻子猛地向上一托,“砰”,一声巨响,愤怒的铁砂射向苍穹,吓得几个顽皮少年魂飞魄散。

同类推荐
  • 渎心者

    渎心者

    一桩发生在灵堂里的残杀孕妇案件;一个关系疏离、表现奇怪的受害者家庭;一个拒不认罪的嫌疑人……随着嫌疑人落网,更多的疑点浮出水面,陷入危机的警局、遇害的女警;一案两凶,犯罪心理学究竟如何让正义战胜邪恶?
  • 李国文小说精选

    李国文小说精选

    本书是《“从头越”名家小说精品文库丛书》之一,收录了李国文《危楼记事之一》、《月食》、《临街的窗》、《电梯谋杀案》等二十年来获奖篇章或虽未获奖却同样厚重或最有独特风味的作品,这一篇篇洋益时代气息,饱含生活情理的精神产品,又正是我国历史新时期怎样解放运动的印记,改革开放进程的画卷。
  • 萌妞追师:吾家囧徒初长成

    萌妞追师:吾家囧徒初长成

    古代小萝莉养成文!呆萌妞霸气上演艰难追师记!她,出身名门却长在山谷,卖萌撒娇耍无赖,无一不能。他,沉默寡言却文武双全,腹黑毒舌假正经,样样精通。她追随他出了山谷,一路风尘仆仆,进入皇宫,摇身变成小公主。他养育她十六年,受尽折磨痴缠,对天感叹:“女人为何如此麻烦!”阴险太后设迷局,镇国塔中的她九死一生。他救她于危难,却只说:“你怎么这样沉?”楚国皇子求和亲,为换得长治久安,她挥泪出嫁,却险些死在他剑下。她只知他沉默寡言,却不知,他曾为她拱手江山。他想护她一世周全,却不知,她想与他一世长安。
  • 错过的情人

    错过的情人

    她希望他是她永远的港湾,却意外发现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他希望她是他温柔的归宿,却察觉她同别的男人有染。她以为他可以为了她放弃家庭,却等来永无休止的失望;他处心积虑地报复欺骗她的那个男人,却换来她无情的背叛。他爱着一个像姐姐一样的女人,却永远也无法得到她;她以为可以用金钱买来一切,却最终无法得到他的爱情。爱情里,谁对谁错孰是孰非?谁爱了谁谁又伤了谁?围城里,最先出走的那个人真的可以潇洒地离开吗?
  • 威尔基·柯林斯探案集.2

    威尔基·柯林斯探案集.2

    本套书收录了威尔基·柯林斯的代表作《月亮宝石》和《白衣女人》。《月亮宝石》是一部以悬疑著称的侦探小说,主要讲述由一块宝石引起的一系列怀疑、跟踪、自杀、决裂、谋杀等悬疑事件……《白衣女人》一共分为三个时期,讲述了一位青年画师应聘家庭教师,月夜路遇一个从疯人院逃出来的白衣女人的故事。两张酷似的面孔。一场争夺遗产的阴谋,青年画家一脚踏入爱情与阴谋的漩涡,情节曲折,引人入胜。
热门推荐
  • 倾世今生一泪牵

    倾世今生一泪牵

    一世倾华,两世恩怨,命运之轮将把落夕送往何处。一世纠纷,两次重生,这一切究竟是偶然还是她的命劫?几多极品桃花,究竟是她的魅力大增还是另有目的?那么又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得知真相的她又将如何选择?
  • 轮回浮世行

    轮回浮世行

    世间有大妖,能纵横三万里,吞天食月;世间有至强,能镇守八方域,万族朝拜。且看一位少年如何从弱小成长,于生死之间崛起,成为无上至尊!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谋略的故事

    谋略的故事

    很多人为如何提高自己处世、办事的策略苦恼不已,读了很多智谋类书籍也无济于事。殊不知一滴水里就蕴藏着浩潮的大海,一个小故事中就孕育着博大的智慧。本书共收录了近300则中国古代经典的谋务故事,这些故事都是从浩如烟海的古代谋略典籍中摘选出来的。其中很多故事被国外无数政治家、军事家和企业家奉为经典。本书分政治谋略、军事谋略、断案谋略、说辩谋略、智童谋略等五大部分。与其他智谋类书籍相比,本书所辑故事短小精练,但对于人们提高办事能力,丰富人生智慧的意义却毫不逊色。
  • 中华人民共和国会计法(最新修正本)

    中华人民共和国会计法(最新修正本)

    为加强法制宣传,迅速普及法律知识,服务于我国民主法制建设,多年来,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每年定期审议通过、修订的法律,全品种、大规模的出版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公报版的系列法律单行本。
  • 通往山外的路

    通往山外的路

    以农村为背景,描写一个山里娃走出大山的心理历程,满怀对乡土的眷念和勇往直前的精神。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寂凉山

    寂凉山

    本来是曾经大陆上颜值与实力堪登顶峰的男人,却被喜欢的女人设计,手脚经脉尽断,抛在深山之中,在无尽的复仇心下煎熬了五十多年后,在乱葬岗里面捡到了四个小孩,从此让他们代替他踏上了复仇之路……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仙道狙击手

    仙道狙击手

    想进军仙道,请先过我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