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762700000034

第34章

我老爸花了一笔钱,在天津商会以梁月成的名义注册了一家比德隆公司,又在北方饭店给他租了一套房间,让侯家辉给他跑街,从此梁月成就每天到他的比德隆公司“上班”去了。

比德隆公司开张之后,一连三个月没做成一笔生意,每个月,我老爸都要替他们付上千元的房钱,再加上立公司就要有花销,梁月成和侯家辉都吸烟,越没有生意做越要喝茶,每个月光是烟钱茶钱,就又得是一千元。我老爸每次回来总是向我母亲报怨:“说是给他们立个公司,其实就是白把钱往大河里倒,还不如白养着他们呢。”我母亲自然不说话,反正这是我奶奶出的主意,有什么意见找最高领导说去。

不过,人们也常说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到了第三个月,比德隆公司做成大生意了,而且旗开得胜,还真就赚了一笔钱。据侯家辉回来说,那也是走路踩着了一只金元宝的巧事,一家日本照相机公司倒闭,积压在库里的一批照相机当废铁卖了出来,梁月成惯于做这种倒手的生意,他当机立断,就把这批照相机买下来了,买到手之后,他又制作了一套模具,把日本照相机打上德国照相机的标志,还在报上登了广告,说是德国照相机进入天津,还玩了有奖销售,一个买了一架这种照相机的人,打开包装一看,里面一个“奖”字,当场兑现,拿了一万元就走,卡嚓卡嚓,就有记者照相,这一下,天津人疯了,会照相不会照相的全出来买照相机,都说里面还有20个大奖,等到这批照相机全部卖出去之后,第二个大奖也没出来,好在也没有人出来追问,楞是让梁月成发了一笔小财。

梁月成发了财做什么?先做一套西装,也给侯家辉做了一套西装,侯家辉穿上西装到我们家来,一进门,吴三代就向他问道:“家辉少爷的汽车停在哪儿了?”侯家辉没有回答,一头就札到我奶奶房里去了。

我奶奶让侯家辉转告梁月成,好生地做生意,别总想着发大财,坑蒙拐骗的事,万不能再做了,到头来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害人者必害已,老祖宗留下的话,没有错儿。

侯家辉对我奶奶说,梁月成倒还是个有情意的人,他说自己对不起我芸姑妈,他派侯家辉到侯家大院来询问芸姑妈的情况,我奶奶就对他说,告诉梁月成芸姑妈要在侯家多住些日子了,现在每天只在她的佛堂里做功课,外面的什么事也不让她知道,有桃儿陪着她呢。

一场大病,芸姑妈在马大夫医院住了三个月,好不容易说是心脏稳定了,我奶奶才把芸姑妈接到家里来。一进侯家大院,我奶奶就对芸姑妈说,从今之后,你就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了,福祸荣辱,一切都与你无涉了,你只管自己去念佛,外面任何事情,你都不要过问了,只有这样,你才能保住一条命。几时身体彻底好了,几时再回你们梁家去。如今你是一个有病的人,爱惜大家、爱惜自己,你就远离开红尘世界吧。

芸姑妈后跨院的房间,早收拾得窗明几净,住在里面就和住在仙界一样,没有一丝尘土,没有一丝声音,外面的什么事情,也传不到里面去。而所谓的做功课,就是抄写经文,男人信佛和女人信佛不一样,男人信佛,要做佛事,还在研究佛学,穷究佛理,最后成正果,到了净界,封了佛号,少说也是一名罗汉。而女人信佛,就只是献身佛门,她们做佛事,而不求正果,她们读经,而不穷究佛理,最大的使命,就是抄写佛经,一代一代地把佛经留传下来。我芸姑妈和那位老尼姑,每天就是抄写经文,当然不是一般的抄写经文,我奶奶给我芸姑妈买的黄绢,还让吴三代到金店去买了“碗儿金”,所谓“碗儿金”,就是一只大碗,碗里粘满着金子,写字的人用毛笔在碗里蘸着金粉,再在绢上写,如此写下的经文,可以保存上千年。

芸姑妈的生活极有规律,早晨6时起床,在桃儿的服侍下洗嗽之后,用过早饭,老尼姑就该来了。至今我还记得那位老尼姑的样子,也看不出她是多大的年纪,只见她永远是穿着一件灰布长袍,没有纽扣,就是用布条系着大襟,戴着一顶黑色的尼姑帽,脚穿一双芒鞋,白布袜,走路时不抬头,不向四周张望,身上老是一股旧木家俱的味道,看着就让人感到不舒服。

老尼姑在桃儿的引导下,往后跨院走,她好象也不想认路,就是桃儿在前面走着,她跟在后面,永远是低着头,我相信她从来也没有看过我一眼,有时我在院里的方砖上写字,正赶上她从我身边走过,我蹲在地上抬头向上看她,她一点也没有看我,绝对的目不旁视,走路时就看着自己的脚尖。

整整一个上午,老尼姑就在后跨院里和芸姑妈读经,也不在我们家吃饭,到了吃饭的时候,她一定从后跨院出来,还是跟着桃儿,低着头地走出去。我想象不出她说话是什么声音,我也想象不出她怎么喝水吃饭,我感到这不是一个和我们一样的人,这是一个没有一点人间牵挂的人。

老尼姑走了之后,芸姑妈休息一会儿,然后就在桃儿的服侍下抄经,蘸一点金粉,写一个字,一个下午,也就是写上一百多字,还不能太累了,就是消磨时间罢了。晚上,芸姑妈早早地就睡下了,这时桃儿到我奶奶房里去,禀报芸姑妈一天的情形,我奶奶听过之后,再嘱咐桃儿一些话,桃儿这才再回到后跨院,照看芸姑妈睡觉去了。

除了桃儿之外,任何人也不许和芸姑妈接近,就连我母亲也不许进到后跨院去看望芸姑妈,我奶奶说,只要芸姑妈一看见我母亲,她就能从我母亲的脸色、眼神儿中看出梁家和侯家的事情来,那时候她一多虑,说不定就又会发病,而马大夫说,芸姑妈是再也不能发病了。

芸姑妈远离尘世,与我们毫不相干,最最重要的是,桃儿姐姐再也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了。每次桃儿姐姐到我母亲房里来,我母亲除了向她询问芸姑妈的身体情况之外,再也不对她说任何话,我母亲怕桃儿把家里的种种变化带进到后跨院去,影响芸姑妈的心情。桃儿姐姐倒是和我们的感情重,每次到母亲的房里来,她总是把我拉在身边,这儿那儿地查看着,她还问我杏儿都哄我做什么玩?还向我询问哥哥、姐姐的功课,考第几名?等等等等。

那一天是星期六,正赶上六叔萌之从辅仁大学回家来,桃儿到我母亲房里来的时候,六叔萌之和九叔菽之也正在我母亲的房里,六叔萌之向桃儿询问过芸姑妈的身体情况之后,就对桃儿说:“你照料芸姑妈的生活,我向你表示感谢,可是你千万可别跟着他们一起信那些看破红尘的鬼话,芸姑妈的心脏已经不行了,母亲这样安排只是为了保住她的生命,你还有自己美好的未来,我们的一切全都在这个世界上呢。”

“六先生也太把桃儿看得重要了,桃儿就知道把姑奶奶照料好是自己应尽的本份,什么未来不未来的,那就和桃儿没有任何关系了。”桃儿对六叔萌之说着。

“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个人就是不能建立起自己的自尊,每一个人生下来都是平等的,都享有同等的权利。人类分为主子和奴才的时代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你在我们家里做事,这最多也就是一种劳动,一点也不涉及你的人格。从人格上说,你和我是一样的。”

这时,我母亲就在一旁对六叔萌之说道:“你说的这些道理,桃儿全懂。我们也没有伤害过桃儿的人格。”

“懂是一回事,而从心里坚信又是一回事。”九叔菽之这时也帮着他哥哥说话,九叔菽之向我母亲说着:“桃儿再明白自己是一个有人格的人,她也还是不敢相信,她也有同等的权利,有朝一日,她也能够成为我们家里堂堂正正的一名成员……”

“腾”地一下,桃儿的脸烧成了一块红布,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一转身,桃儿就跑出门去了,一直到走出好远,大家才听见她向我母亲说着:“少奶奶,我该回姑奶奶那里去了。”

桃儿走了之后,六叔萌之和九叔菽之把我母亲围在了当中,向我母亲发起了进攻,先是我的九叔菽之向我母亲问着:“大嫂,你是愿意和新时代的新青年一起奋斗、创造新生活呢?还是要做封建社会的殉葬品。”

我母亲不理睬九叔菽之的问题,她只是对九叔菽之说着:“我就知道一个人要先把字写好,练了这许多年的毛笔字,一不见颜筋、二不见柳骨,自己就应该知道回房去好好写字。”

这里,我母亲是说九叔菽之于书法上不见长进,临摹了这许多年的《玄秘塔》,到如今写出来的字看着活象是大斜塔,横不平,竖不直,还不如哥哥、姐姐写的字好看呢。

“什么颜筋柳骨的,那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死功夫呢,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我们这一代人是再也不会做孔家店里的屈死鬼了。”九叔菽之满脑袋瓜子的维新思想,一心要做新时代的新青年。

我母亲从来不和九叔菽之认真,听过九叔菽之的话,我母亲佯做生气地向他说着:“什么死呀死呀的,光说混话。快回去好好写字,今天不见你写出好字来,明天就不让你上饭桌。”母亲说着,还真就把九叔菽之推出去了,九叔菽之当然不肯走,他还要留在我母亲的房里帮助他的六哥说话,但我母亲一下就把房门关上了,任他在门外嘟囔,就是不给他开门。

听着门外九叔菽之走远了,这时,我母亲才对六叔萌之说起了话来。

“萌之,大嫂知道你是一个有志气的孩子,大嫂把家道中兴的希望一直寄托在你和九弟的身上。你大哥就是这个样子了,我还能希望他有什么做为呢?他能从此安心,就是咱们一家人最大的幸福了,倘他再陷一步,我也不能总是这样地跟着他生气。你呢,肩上的责任重,所以你一定要谨于言、而慎于行。”

“我不明白大嫂要对我说什么。”六叔萌之懵懵懂懂地对我母亲说着。

“大嫂知道你受的是维新教育,那些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道理,你是不肯遵从的,你们平时总爱唱的一支歌,说什么要‘唱出一个新时代来’,唱是唱,真做起来,也不那么容易,在你们还没有唱出新时代之前,大家还要规规矩矩地活在这个旧时代里。大嫂给你们做了榜样,你们不要辜负了大嫂对你们的期望。”我母亲语重心长地对六叔萌之说着。

“大嫂,你说的话我也能明白,一个新时代不会在一个早晨自己来到人间的,但我们一定要去创造,要去为新时代奋斗。”六叔萌之说话就象演说一样,有腔有调,还不时地挥着手,要加重语气。

我母亲才不肯听六叔萌之的说教,她进一步地向他说着:“你能有这样崇高的理想,大嫂对你极是欣佩。大嫂只是提醒你不要忘记你是侯姓人家的后辈,你的一言一行都要为侯姓人家着想。”

“大嫂,我迟早要从这个封建家庭冲出去的,而且,对大嫂明说,我还要把桃儿一起带走。”六叔萌之的眼睛里闪动出真诚的目光,在这种目光面前,就连我母亲也失去了说服他的勇气。

“你打消这个念头。”我母亲斩钉截铁地对六叔萌之说着,“你们和桃儿和杏儿一起长大,也算得是青梅竹马了;桃儿和杏儿又是两个这样好的孩子,大嫂也不责怪你们怎么会有了感情。大嫂只是要对你说,如果你能知道这只是一种年青人的梦想,早早地安下心来读书,桃儿还能和你在一起多处些日子,大家也能多有些接近;倘若你不能明白这个道理,你也知道,桃儿早就到了应该回乡下去成亲的年龄了,桃儿又是大嫂房里的人,大嫂怎么会容许你产生那种傻想法呢?再说,倘若真是那样,爹爹、老娘岂不就要怪罪大嫂了吗?”

“我去向爸爸、老娘说明白,这事与大嫂无干。”六叔萌之毫不退让地说着。

“那你就要惹出大祸来了,你想过那会是一种什么结果吗?”我母亲向六叔萌之问着。

“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六叔萌之毫不含乎地反问着。

“侯姓人家的规矩,世世代代没有过娶婢为妻的先例,听说老辈上也有过纳婢为妾的恶事,家谱上有记载,那已经是革除族籍,乱棍打出家门了。”我母亲非常严肃地对六叔萌之说着。

“我用不着他们把我打出家门,我自己知道怎么走出这个家门的。”六叔萌之还是万分坚定地说着。

“大嫂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让他们把你打出家门的地步。”我母亲更是不肯相让地说着,“我向你说明白,如果你不肯打消这个想法,明天我就把桃儿打发走,她母亲已经在乡下为她说好人家了。”

“大嫂!”六叔萌之几乎是大喊了一声,他“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强捺着心里的激动,六叔萌之平静了一下心情,才向我母亲又说了起来,“我不相信大嫂会做出这种事来。”

“大嫂会做出这种事的,大嫂不能落这个千古的罪名。”我母亲极端严肃地对六叔萌之说着,“大嫂不是不同情你们的境遇,大嫂把桃儿留在身边,也许就是希望能有个什么机会帮助你们实现梦想,但是你看出来了,那种异想天开的事是不会出现了,大嫂就想让你们多相处几天,彼此留下个好印象,将来天各一方,也多有一些回忆。只是,无论怎么样,大嫂对你说最彻底的话,你的那种梦想是永远不会实现的。”

“大嫂!”六叔萌之再也没有说出话来,一回身,他就从我母亲的房里跑出去了。

本来,天时已经不早了,我母亲正在想该不该把桃儿找来说说这些事,但还没等我母亲拿定主意,桃儿自己就到我母亲的房里来了。

桃儿没有动感情,她只是平平静静地向我母亲说着:“桃儿想过,也许是到了桃儿应该离开侯家大院的时候了。”

桃儿的脸上倒没有痛苦的表情,她也不象有什么为难的事,平平淡淡,就象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似的。我母亲也没有什么怨恨的表示,就是听着桃儿的话,安安静静地在椅子上坐着。

“芸姑妈这几天身体怎样?”我母亲向桃儿问着。

“睡得倒也还可以,饭量也大些了,可是说让姑奶奶把外面的事情完全忘掉,似是不大可能,时时地桃儿在一旁看,姑奶奶还是在想什么事情。还有一次姑奶奶对桃儿说,她真是多余到人间来呢。姑奶奶也是想得太多了,其实谁又不是多余到这个世上来呢?”说着,桃儿的眼圈红润了。

“明天,还是要陪芸姑妈到马大夫医院去做检查。”我母亲提醒桃儿说。

“桃儿知道,衣服也早就准备好了。”

“那你也早些休息去吧。”我母亲对桃儿说着。

桃儿没有再说什么话,她只是走到门口时,回身向我母亲看了一眼,还问了一声:“少奶奶没有什么吩咐了吗?”

母亲没有回答,桃儿看见我母亲强忍着眼窝里的眼泪,紧紧地咬着嘴唇,唯恐一不当心,就会呜咽出声音来。

同类推荐
  • 八月七日

    八月七日

    1.“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过去和解”,《八月七日》尝试从文学的角度处理人与苦难往事的和解之难。那些劝你向前看的朋友,能理解你多少?2.一份坚实的关于“伤痛”的写作,献给每一个曾在黑洞中孤立无援的你!悲伤总无法与人共享很久,即使在最亲密的怀抱里,我们最终也只能独自前行。深入一对夫妇一周的生活,从最细密的日常里揭示生活的疤。3.媒体与读者盛赞,2018年都柏林文学奖入围作品!八年多前,进入第二段婚姻不久,索菲就失去了正值花季的女儿。步入中年的索菲不得不和丈夫奥托重新补起生活的碎片。小说描写了索菲和奥托一周的生活,从索菲被一只虫子叮咬了手臂开始。伤口每天感染一点,她却任其蔓延,好像生理的疼痛与烦扰增多一些,生活也能更加好过一点。窗外是漫天暴风雨,厨房乱作一团,婚姻陷入湍流。或许悲伤和爱一样,让人有瘾。
  • 在尘寰:折子戏

    在尘寰:折子戏

    “在尘寰”系列精选了几位当代著名作家的短篇小说作品,集结成册,力求打造一套极具文学价值、审美价值的文化丛书。一个故事,就是一段旅程;一个故事,就是一段人生。小故事,往往给人带来大思考。《折子戏》中的三十一个小故事,叙述人世间最平凡的真情真味,讲述普通人最真实的生活百态。人们常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那么生活中的这些小人物,他们的悲欢离合,几分入戏,几分是真呢?
  • 譬若檐滴

    譬若檐滴

    小说中的十三个故事,现实里的无数种人生。朱婧以细腻的笔触、清丽的语言探询当前时代孕育的不同情感形式,进而触发对于人性、对于人生的种种思考。“在世人的诸多关系里,有些无法被命名和归置”。其实,这些“无法被命名和归置”的关系,真实地存在于大多数人的人生。朱婧从女性出发又超越女性,从青春出发又超越青春,在普通人物、寻常故事的书写中道尽情感的微妙、人性的复杂和人生的不圆满。
  • 八块腹肌

    八块腹肌

    小昌,80后新锐作家,广西作家协会会员,山东冠县人,1982年出生,大学教师。曾在《北方文学》、《黄河文学》、《延河》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若干。现居广西北海。
  • 案底刺绣

    案底刺绣

    叶舟是著名诗人,他一旦着迷起小说,这个诗人的主体和小说便出现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文本。因为,诗人,小说家的想象力比一般的想象力飞翔得更远。诗人的敏感洞烛了小说,对人性的挖掘会更加幽深;诗人灼热的目光面对女性,使女性更加美丽。《案底刺绣》,就是小说跨上了诗人想象力的产物。
热门推荐
  • 妖灵之陆

    妖灵之陆

    当你打开这本书,你将看到一位少女的修仙奇缘。奇幻的故事,浪漫的内容,精彩绝伦,就在此处
  • 仙魔恋之三世情缘

    仙魔恋之三世情缘

    万年前,仙界公主与魔界少主相恋,可仙魔自古以来便势不两立,最后,仙界公主与魔界少主双双殉情万年后,人间,他二人双双转世,当她在见到他的时候,她还记得他,可他却早已经不记得她了。他是城府极深的皇子,而她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之女,他把她当做一颗棋子,而她,却毫不知情。至致最后,他亲手把她杀死,她才明白,眼前这人,不是她他所熟悉的那个男人,他和她不一样的,他并不记得她,对他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他夺得皇位的棋子。当她死后,他想起了一切,他抱着她冰冷的身躯痛哭,最后,他服下剧毒的丹药,随她而去…………
  • 高冷三世独宠妻:站住别跑

    高冷三世独宠妻:站住别跑

    “那如果我说我早对你动了心了呢?”易辰侧头看着坐在身边的这个人...“那我会跑呀!”好好抬起头正好和易辰两目相对,看着他这认真的眼神,刚刚的天真全缩进肚子里了。“哦?跑什么..怕我吃了你?”易辰坏笑的看着肖墨。“不,我想说我也对你动了心,那么请问易先生,我可以跑进你心里吗?”易辰震惊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邪邪的笑说道:“当然!肖小姐!”说完搂住身边的女子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如果之前早一点明白对你的心意,我们也不会现在才走到一起!年少时的相遇注定长大我们会重逢,重逢时的场面注定你我心手相依。
  • 穿越在召唤系统

    穿越在召唤系统

    神秘的龙纹古玉,人物数据化的不一样三国,穿越在超级召唤系统的世界里,刘辨有系统大神,夏启却有玉这个金手指。看这天下气运最终归于何家。
  • 坏总裁无节操索情

    坏总裁无节操索情

    两年前,“夏瑜瑾,你这个卑鄙的女人,你以为怀了我的孩子,我就能爱上你么?妄想!”婚礼当夜,沈云敛狠狠的甩了夏瑜瑾一个巴掌,然后无情的转身离去。两年后,他把她从她和别的男人婚礼上掳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命令她:“夏瑜瑾,想要和别的男人再一起,必须先给我生个孩子!”
  • 一字轮王佛顶要略念诵法

    一字轮王佛顶要略念诵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假面骑士系统之诸天行

    假面骑士系统之诸天行

    我叫李轩,是一名穿越者,但此穿越非此穿越,同样是是系统绑定,但我跟我的系统是共生,不是拥有!因此我在系统那得到了我渴望得到的力量-假面骑士的能力,而我择帮系统在诸天影视动漫的世界里得到系统想要的!诸天万界!颤抖吧!
  • 民间秘录手稿

    民间秘录手稿

    古人:天时不如人和,认命不如改命,风水也。话说::当官如开棺,升官可发财,开棺能摸财。
  • 北溪之夏

    北溪之夏

    由于家庭变故,顾笛跟着妈妈来到北溪学美术。在这里她遇到了周筱婉等人,几人快速熟络,他们全都用心来帮助顾笛。期间,一些说不清的情愫在她和沈鹤之间滋生开来,当他们的友情缓缓发展时,却接二连三遭遇了种种阻难。这场爱恋几乎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迫落幕了,也许有的人,真的只适合成为青春的墓志铭。解少一和方起之间的恩怨,究竟是误会还是情债?生活对他太不公,一个人有多不正经就有多深情,他真的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吗?性格热烈的马芮,面对解少一和顾笛,她该何去何从?时光留不住真心人,但留得住一种刻骨铭心。李子豪的心灰意冷,是彻底绝灭还是逃避自己?答案或许从来没变过。周筱婉最终明白,本以为自己掌控全局,可偏偏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早已败得彻底。也许青春最美丽的,只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错过罢了……在阳光洒满每个角落的日子里,几个人历经坎坷、穿越过各自内心的雷区和障碍,最终走向了没有彼此的未来。夏天,终于还是结束了……
  • 秋未末冬已至

    秋未末冬已至

    秋末的冬,微凉。却浸入骨髓。我们彼此相望,却发现隔了几个季节,贯穿了整个冬夏。我望穿秋水,你静静等待。那一年,秋未末,却飘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