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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抉择

面前的女人轻拍着脸颊上的护肤品从床边走过,等我穿衣服起床洗漱后,她已打扮精致小口咬了手里的面包,温水泡上一杯浓茶,点支烟坐下来,她坐在我的对面,夺走我手里的水杯,喝一口后转身离开。

她,七叶,一个我喜欢了十年的女子,女神?我不太清楚,备胎?我可能就是。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小学年龄的我就被惊艳到,一个那时候认为除了母亲外最好看的女孩,用后来学到的成语形容她是温文尔雅,大家闺秀,那时候我是不敢和她说话的,看着她的眼睛我会害羞,我在班级的最后,她在班级里的最前面,和青春期以及成年的喜欢不一样,没有太多漂亮的概念,也没有喜欢的概念,只知道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会有些拘谨,在看到她的笑脸的时候,也会脸上泛起潮红,但从来不会刻意的去吸引她的注意,也不会在班级里的坏孩子欺负她的时候上前阻止,毕竟那个时候有更多的东西吸引着男孩子的心,游戏,动画片,甚至连学校树上的鸟窝都比一个女孩更吸引男孩子,但总是在不知觉发呆的时候会想起班级里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小学时候总是升一年级就会换一个班级的同学,所以这个漂亮女孩被我很快的遗忘掉。

初中第一天的课堂上,每个人都是激动的,老师在讲台上轻描淡写的教育我们升上初中以后就该好好学习了,坐在窗边,六月份的天,窗外是一排老瓦房,看着瓦片上长的不知名植物,以及手里小学升初中的倒数第六名的成绩单,满脑子都是对两个月暑假的期待,一个个的被点名的站起又坐下,心里一丝的紧张又期待的等着老师叫到我的名字,直到老师点到七叶的名字时,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心里有点小高兴,眼神匆忙的向站起的她飘去,一个马尾辫的背影,头发乌黑乌黑,隐约看到她的侧脸,皮肤嫩白,原来她和我分到了一个班级,然后思绪就又飘到了那个胡同深处的黑网吧里面。整个暑假里,总是会在早上起床后偷偷溜到父母的房间,然后从母亲的包里偷偷拿上五块钱,午饭随便的一吃,在毒辣的太阳下面骑着自行车来到网吧,一坐一下午,最后被母亲发现我偷钱后,我甚至会偷偷把家里的铁器具卖掉换取上网钱,两个月也很快的过去然后开学,青春萌动时期的我们,女孩可能依次有了第一次的大姨妈,男孩也知道了晨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生物老师在讲生物课本第七章第三节的繁殖时,直接让我们上了自习课,几个更加早熟的男同学在起哄,而我,不仅是身体上发育缓慢,更重要的时对男女之间的情愫一点也没有反应,那时候,我迷恋着网吧。直到在某个星期天的下午,和同村的几个小伙伴毫无征兆的围着小小的电视机看了用DVD播放的岛国爱情片,一夜之间改变了我的整个世界。

七叶越来越漂亮,漂亮到班级里经常对女生拳打脚踢的男生在面对她时都变的温柔和满脸微笑,我从来没和她说过话,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和她的交集就是深夜里,我藏在被窝,满脑子都是她赤身裸体的样子,而这,从科学的学术名词上来讲就是,性幻想对象,没办法,那时候,白天上课在教室我远远的看着她,满脑子都是学着大人的样子牵着她的手压马路的场景,到了晚上就满脑子和她单纯里龌蹉的思想,我一直都是乱学生,也是老师针对的对象,男孩子青春期的典型行为就是要变得出众,尽全力表现的与他们格格不入,我呢,开始课间时间在走廊里和别人打闹大声喧哗,上课接老师话被罚站无数次,打架,抽一次烟想尽心思让班里的所有人知道,很快的在躁动中度过了初中三年的时光,中考成绩让我整个夏天都不敢面对我的父亲,而唯一让我高兴的是,在同学录里找到了七叶的qq号顺利的加上她,然后在某个炎热的午后在她的说说下面认真的评论着,聊得不多,只知道她会去城市里的哪一所高中继续求学,而我,在父亲的四处求人和送礼后,也顺利的去到了她所在的高中,从那以后,我和七叶渐渐的有很多话聊,同样第一次离开家里住校的我们,总是会在晚自习熄灯后在QQ上聊到深夜,关系也变的越来越亲密,她会在我打篮球的时候买好水放到篮球架旁边默默的走开,而我也会买零食时想到她给她送去,但是我们的关系好像仅仅止步于此。

决定追七叶的那天,是高二,是晚上室友宣布自己终于追上隔壁班的班花时的那一刻,电话里,我特别浪漫的让室友给我放着周杰伦的《搁浅》配乐,我深情的对着她唱着,唱完后还念了很长一段早已经准备好的表白稿,最后换来的她一句,“傻子,你寂寞了?睡你的觉吧。”那以后,我们的关系没有变坏也没有变好,我也再也没有给她表白过,我的心里固执的认为是自己不够优秀,她只是没有考虑好,直到高二暑假的那天晚上,我和她又一次的走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没忍住心里对她近乎执拗的坚持却又称不上爱的东西,看四下无人,大胆抚住她的脸后去吻她,与想象里的不同,她并没有反抗,只剩我像小丑一样木讷的吻着,亲吻她的嘴唇,脸颊和脖颈,她开口:“停下吧,你很幼稚”,我像被抽离了灵魂一样,呆站在原地,等回过神来,她已经悄悄的离开......

又是一个暑假,只是这个暑假,在我心里多了一丝的苦涩,无数次的看着通讯录里七叶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勇气去联系她,开学后步入高三,日子紧张了起来,我在四楼,她在二楼,我想找她但没那个胆子,每日中午下学放饭,我都会在楼梯走廊的拐角处默默看着楼道,人很多,但我总能找到她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我才敢下楼,那些日子里,我用尽一切办法躲着她,又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诉自己是想见她谈谈的,在几个无眠的晚上,我用手机给她偷偷的发着短信,有道歉的,有讨好的,然而,她没有回过我,也有几次毫无征兆的她迎面走来,最后像是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我深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不喜欢别人在她身边大声说话,来大姨妈的时候她会痛到满脸通红,她爱吃芒果,她喜欢的电影是《假如爱有天意》,她的父亲是一位中年略微秃顶脾气不好的男子,她的母亲身体不好,有心脏病,这所有的一切,她只告诉过我,别人眼里的她永远是一个爱笑的寡言小女生。

父母的压力,老师的压力和虚无缥缈般未来的压力让我只敢把她放在自己的心里,无数的夜晚,我都想不管不顾的冲到她的班级里,用强硬的方式解决我们俩的事情,我知道这样不对,但至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击碎心里的幻想,我不敢,不能也不愿,白天上课的时候,看着一道一道根本不会做的习题,思绪就又会飘到她的身上,我幻想我们牵手走在蓝天白云下的沙滩上,幻想陪她开心,分担她的难过,参与她生命里所有的一切,而这次幻想最后也仅仅成为了幻想吧,那时候时间很短,短到一天的时间只够我弄明白一道数学题,时间也长,长到每次想起她来,心里都会难过上很久很久。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时间是,我看着高考模拟卷的第一道选择题,解了二十分钟也没解出来,之后我缓缓的收起卷子,之后是释然,是放弃,之后的日子里,再也无心拿出书本,浑浑噩噩的就结束了自己的高中生活。

意料之内,我考的不好,但总归有个大学收留了我,等待上大学的日子里,很多个夜晚的梦里,我都会梦到七叶站在我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惊醒后努力的想再次入眠只为在梦里多看上她两眼,然而无济于事,起床后赤身裸体的上完厕所躺倒在床上,更多的是幻想大学的生活,告诉自己,上大学后,总会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去和我一件一件的完成我所幻想和七叶做的事情。

可能这就是命运,我的一生一定会和七叶联系在一起,大三即将毕业的夏天,在大学出门二十米的公交车站台,我见到了让我朝思暮想的七叶,开始我是没有认出来她的,我只是屌丝一样看到了一个美女,细细的观察着她,认出她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呆立在那里,她也看到我,我想躲,她径直向往走来,给我一个足够让我崩塌的笑容,我强作镇定,可是掉落的手机出卖了我,她开口,我机械般的回答,几句寒暄后,我只知道了一个事实,她在我对面的大学,意识清醒后,她已经隔着公交车窗户向我挥手道别,我尴尬的慌忙抬手回应,那晚,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遍遍的回想我们之间的事情,黑夜里,我笑了笑,闭眼很快的沉入梦乡,原本以为再次遇到她会不顾一切的把她追回来,然而结果是经历了这次偶遇反而很少的想起她,在这里,在这个被叫做大学的地方,我见过比她漂亮的姑娘,认识了更加温柔的少女,也似懂非懂的认知到世界很大,人很多,某一天的不经意间你就有可能遇到愿意跟随你一辈子的人。

“你可以来一下校门口吗,我男朋友喝多酒了,在闹,我一个人管不好他”挂下电话,脑子里不断回响着男朋友这个词汇,睡意浓烈的我像是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瞬间清醒,四分之一秒的思考,很快的穿上衣服下楼......七叶蹲在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旁边,那个男人叫嚣着“滚,你管老子,老子想喝酒,你一个女的管那么多干什么,分手,老子要和你分手”,这一切都被我看到听到,她看到我,脸上挂着泪痕,我过去,那个被她称为男朋友的男人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毫不犹豫的背起来,最后把他和秋叶安置在酒店里,关上酒店门的瞬间,我靠着长长走廊的墙,那一刻,泪水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打湿了酒店的暗红色地毯上,为什么我那么喜欢的人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在我面前被一个男人痛骂而我无能为力,这是为什么,最后,近乎疯狂的逃离回学校......之后的几天里,我回到家中,每日把自己关闭在房间里,直到那天父亲敲开我的门和我讨论实习工作的事情,时光一逝永不会,往事只能回味,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我只能在梦里相依偎。

再次接到七叶的电话,是我再次回到这个城市的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电话里,简短的一句,我们坐在即将打烊的小酒馆里,只有我,她和那个满脸瞌睡像的服务员,她点菜的那一刻,仿若隔世,要了一瓶最烈的酒,我知道她不胜酒力,还是在她一饮而尽后很快的给她续上再次看着她一饮而尽,我知道她肯定经历了不痛快,但疑问的话语被我咽下,只是一杯一杯的陪着她喝酒......第二天的早上,我小心翼翼的下床被她发现,她拉拽住我,藏在我的怀里小声的啜泣着,那之后,她来过很多次,我也在所谓的激情后很认真的对她说愿意照顾她的余生,都被她无声的摇头回绝......

回过神来,她已经起身背上自己的小包准备离开,此时,手机震动,“晚上有时间吗?”是如一发给我的短信,七叶关门的瞬间,我大声的叫到“七叶,可能以后我不能让你再来了”她停住关门的动作,扭头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轻轻的关上门离开,而我很快的用手机给如一回了一个有字的短信......一支烟支烟,呆坐着回想和七叶的过去和那晚天桥上如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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