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解决完饱暖的问题,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工作,适度的耍流氓可以增进两个人的距离,但是一味的耍流氓就让女生对你反感了,于是两人就在客厅坐着,苏牧云将还没有收拾的茶具洗刷一下,然后给齐烟山泡茶喝。两个人聊起了学校里的事情,牧云将学校最近发生的事儿大致给齐烟山说了一下,作为学校里的明珠,苏牧云可并非只把目光聚集在学习上,苏瑾和在女儿的教育问题上出力不少。在那个还算挺大的学校里边,苏牧云就有不下于两个巴掌数目的耳目,这个事还虽说是何方策给提议的,但是作为超越同龄女生许多的苏牧云,如果没有轻而易举地拾获了那些傲娇女生的心,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消息来源,于是学校里面哪些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苏牧云,而这也给了齐烟山何方策赵甲铭陈飘飘等一干小伙伴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使得他们在逃脱学校处罚时更加容易。更甚至苏牧云能柔柔弱弱地站在一旁,看着齐烟山和当时学校一霸张昭之间的对决,完了之后上前帮忙搀扶处理伤口,一点不怯这些场面。
张昭比齐烟山高一个年级,也是个猛人,本来家里很穷,更是没什么背景,打小就受人欺负,之后有一次有人欺负的太狠了,张昭就开始反抗了,从原来逆来顺受的受气包到开始爆发懂得反抗,这里边的委屈大了去了,于是性情激烈以致偏激的张昭也就如他痛恨的那些人一样,开始欺负弱小,勒索钱财,甚至比那些人更狠,慢慢在校内成了气候,当上了学校里的一霸。而那次打架则是因为渣子张欺负牧云,想带她出去吃饭,在校外的兄弟面前显摆显摆刚刚上来的新校花,被齐烟山何方策几个在教师里拦住从而形成冲突。那件事情过后的第二天,整个学校就炸了,说学校里又来了狠人,几个人把张昭一群人给殴了,当然这里面有好事者的夸张言辞,但不可否认的是齐烟山几个人真就把他们挑了,当第二天几个人都挂着彩出现在学校门口时,好多人都在围观,齐烟山戳了戳最近的陈飘飘,要不咱们卖票吧,人实在太多了,道个歉也不用这么大的阵仗啊!陈飘飘撇了撇嘴,不是你说的要这样吗?这些人围观都扛不住了?真是小地方上的人。被鄙视了一脸的齐烟山也没生气,只是故意捏了一下陈飘飘被砸肿的胳膊,陈飘飘浮夸哀嚎着,齐烟山看了一眼何方策,何方策会意走到张昭跟前说了几句话,然后张昭那群人看着齐烟山一行五人步入学校,身材肥大的陈飘飘甚者夸张地扭了扭屁股,跟在他后边的何方策嫌弃地踢了他一脚,结果把胯拉了,捂着裆蹦达几下,最后还是陈飘飘给扶进去的。
不要误会,陈飘飘是个正经八百的纯爷们,按表面说就是字面意思的身宽体胖,据他说是因为打小跟奶奶相依为命,有时候吃不上饭营养不良导致的这种身材,而齐烟山这些小伙伴则狠狠啐了他一脸热的,然后跟着他回家去蹭饭。在这一片,谁不知道陈飘飘的奶奶疼孙子疼的过分,恨不得孙子一顿吃头牛,再加上奶奶做饭不光好吃,卖相也好,于是就让陈飘飘吃成这样。至于他这个妖娆的名字,则是因为有些内秀的陈妈妈喜欢女孩,而陈飘飘小朋友小时候长得也挺柔美,陈妈妈就欢喜的拿他当女儿了,结果长出来之后就悲剧了,使得现在陈妈妈看到可怜的陈飘飘就一脸厌恶,心道这真是我生出来的吗?不过看了看陈飘飘父亲陈福生那张暴发户的脸,心里也就释然了。陈飘飘原本想改名为陈小秋,说以后要和古惑仔里的山鸡陈小春共同演绎春秋。齐烟山笑道飘飘啊,小秋这个名字确实挺文艺的,不错,跟你搭配。然后不顾陈飘飘的降龙十八掌,和几个小伙伴都把陈飘飘笑哭了,何方策更是捂着肚子说,这事我来办,让我家老头子亲自去给你办,顺道也给我改成何小夏或者何小冬,咱们把这春夏秋冬给占齐了,临了想过哪个季节咱就拎出来。陈飘飘虚点着他们,哀嚎哭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我怎么就认识了你们这群人,真是瞎了眼了,然后一群人又溜到厕所里抽烟去了。于是他的名字至今也沿用着很有特点个性鲜明的陈飘飘。
齐烟山端着小巧的紫砂茶碗,摩挲着略显粗糙碗面,看着眼前忙活的牧云,心想如果再配一把古筝,这日子就太惬意了。于是齐烟山就没注意苏牧云端起来的紫砂壶,心里一乐手一哆嗦,滚烫的茶水就浇到齐烟山的手上了,然后齐烟山同学就悲催地哀嚎起来,然后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说赖上牧云了,要让她负责一辈子,赖着她一辈子,苏牧云直直看着齐烟山,咬着嘴唇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好呀。齐烟山立马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你不要再耍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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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本来打算要留齐烟山吃晚饭,齐烟山说今天爷爷是给布置了任务的,要誊写十遍《素书》,幸亏不是五千言,不然晚上就不用睡觉了,明天还来看你,然后约好何方策赵甲铭去陈飘飘家蹭饭去。这时苏瑾和和韩意也回来了,苏瑾和道怎么烟山要走啊,晚上陪我喝两盅吧?韩意也是一脸笑意看着齐烟山,是呀,你婶子炒几个菜,你爷俩喝点!齐烟山看了一眼牧云,说道不好吧,再说老爷子还给我布置了任务。于是脸皮比较薄的齐烟山就拿着酒瓶给苏瑾和倒起酒来了,齐烟山陪苏瑾和喝完十盅就不再喝了,只是拿着酒瓶给苏瑾和倒。苏瑾和喝酒快,一口菜两盅酒,苏瑾和点了点酒盅里的酒,看着齐烟山道烟山,你知道为何要喝酒吗?齐烟山老实地夹了一口菜,看了一眼对面的苏牧云闷声道这个题目太大了,说不全,但觉得男人之间的交流仿佛就该在烟酒之中,于烟雾缭绕之间,看不清对方,便互道姓名、家乡,透过烟雾,眯眼对视,如同碰上一个对手,小心翼翼;酒熏肝胆,劲透筋骨,润滑男人之间刚强的性格,于醉眼豪气间,萌生惺惺相惜之意。而后互拍着肩膀,互道着兄弟。苏瑾和拍了一下齐烟山的肩膀,用加重的语气附和,男人之间就该这样,而后语气清淡的说但是我们也要更深入去看看,酒对于你,意味着什么,任何时候酒只是酒,贯穿到酒里的东西才是让人沉醉的原因,可以是媒介,是工具,是盾牌,甚至可以是炫耀,是挥霍。你叔在你这个岁数上能偷偷喝一口白酒就能吹嘘半年,两口则能撑一年。苏瑾和叙述着他们那个特殊年代里牛-逼和傻-逼的往事,齐烟山则拿着酒瓶一旁伺候着,牧云自顾自地吃菜,韩意则看了苏瑾和一眼起身去厨房了,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苏瑾和有意识也让齐烟山聊聊齐家的事情。临了,苏瑾和有点高了,攥着齐烟山的手说道你和牧云的事我就定了,她敢不同意我就把她捆起来送你们齐家去,你这个小子,我看行!说完踉跄了一下,韩意赶紧过去搀住,对齐烟山说那你明天再来玩吧,就不送你了,你看你叔喝成什么样了。齐烟山忙道没事,我来扶吧,先扶到屋里呢。忙活完,齐烟山跟韩意和牧云打了声招呼便火急火燎走了,他那十遍任务看来只能夜里赶出来了,回到家里,先去了趟齐秉锐的屋子,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爷爷,齐秉锐难得的笑了笑,虽然稚嫩一些但是知道琢磨事了,不错,去写作业吧,明天早晨给我送过来。齐烟山笑眯眯的一脸谄媚道,爷爷你看你因为我的事今天也挺高兴的,要不你再做做好人,就写五遍怎么样?齐秉锐眯了一下眼,然后一挑眉,二十遍!齐烟山也不反驳,垂头丧气的走了,心里连腹诽的念头也没了。本打算趁虚而入偷一下懒,哪曾想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看来今晚就别睡了。
在另一边,齐烟山刚走出大门,原本已经睡眼惺忪迷糊躺下的苏瑾和一掀被子,起来穿好鞋,神色哪里有刚才的萎靡,然后从卧室里出来,倒是把牧云吓一跳。韩意倒是一脸平静地看了一眼苏瑾和,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在那泡茶,泡好端给苏瑾和,苏瑾和也不怕热,端起来一口喝尽,道了句爽快,然后放下杯子,向后倚靠着椅子背,嘴里不清不楚地哼唱着不知名的唱腔,韩意在一旁坐着,只管倒茶,也不说话。这个情形把苏牧云给整懵了,问道爸你不是喝醉了吗?韩意瞥了苏瑾和一眼,意思说你自己解释。苏瑾和无奈地把刚才的神情一收敛,脸上恢复正常,说道姑娘,读书别太傻,功夫在书外,我再不装醉很多事就说透了,别小看这个狼崽子,你真应该多看看古人的文章,很多事情就在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心里却都明白的境地上,打破砂锅只会撕破面皮,惹得尴尬,不如不说引而不发含而不露,你个姑娘家家的,也要好好学学,省的以后跟着这只狼吃亏,这小兔崽子也是厉害,差点把我绕进去,估计再晚一会儿就要喊我爸了,也不知道齐大炮每天教的什么。说着又端起倒满水的杯子一饮而尽,璞玉终须磨砺,方能育成大器,牧云明天晚上你去把你齐爷爷张阿姨还有烟山一块喊过来,虽说于理不妥,但是也就不讲究了,咱们家就女儿最大,要顺着女儿的意。一番话说的苏牧云摇晃着苏瑾和胳膊红着脸撒娇,右手手腕上戴着齐烟山送来的那串珠子,韩意也于一旁笑着看着女儿,却也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是夜,苏牧云将那串珠子放在枕头下枕着甜甜入梦,而苦-逼骚年齐烟山伏案执笔,中型狼毫竹笔,普通砚台,便宜宣纸,于一张黑漆的笨重桌子上一笔一画默写这本传说奇书,正统繁体小楷,写来极尽功夫,饶是身体素质不差的齐烟山也是臂膀发抖,这才堪堪写了五遍,已经耗尽精神的齐烟山不得不停下来关了灯,要知道写毛笔字极耗心力,而齐大炮规定的是通篇不许有涂改,如果发现重写,严重的甚至要罚,齐烟山从小时候刚开始的十几个字出现失误,一直到现在这样,也算不错。他走到透着微弱月光的窗户跟前向外望去,越来越小的月牙周围此时已经出现很多比较明显的星星,在它们的烘托下月亮更显得玲珑可爱,偶尔的一朵薄云在月牙上浮过,真如歌里唱的“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意境引人入胜,景色更是俘获人心。而齐烟山只是定定地望着那片漂浮过去的云彩,直至不见,苏瑾和显然已经打算投资,作为原定的苏家掌舵人,能放下诱惑,安身这片多年不出文相武将风云草莽的偏僻地,想来也是有所图谋,不然缘何能安居此地多年,就算是抱定潜心远离浮世的人,心里也会有沟壑,只是或苦于没有机缘巧合,或苦于没有行运度势。齐烟山摇了摇头,跟这些成精的老狐狸打交道,自己还是嫩了许多,还是先老老实实去写字,免得明天又有处罚。
而在另一边,苏瑾和韩意夫妻两人还坐在床上,韩意一脸不悦道你就这么看好那个小子,万一不适,咱们可就陷到泥浆里去了,好不容易过几年安稳日子,又要开始摸爬滚打,要不再等等?苏瑾和一脸轻松看了一眼韩意,感情投资是越早越好,不能等到出了迹象再活动,那时间就迟了。再说,齐烟山能把王老道的那串珠子送给牧云,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串珠子也是给我提了个醒,不能年龄大了就蹲家里了,筋骨不活动也会生锈的,再说王老道的师傅是什么人,总共才收了一个半徒弟,王老道是他正儿八经的弟子,跟着那位老人经历的事情多了,看得也就远了,不然怎么和齐家三兄弟结拜成把兄弟了,虽然不兴原来的土匪响马行径,但是义气相当恩情相溶,看着吧,未来可期了。说完苏瑾和唏嘘了一番,然后拿过床头柜上那本老旧的线状繁体古书,而韩意则解开了些许心结,心里轻松许多。
行文深浅处,方知是功夫。齐烟山甩了甩手臂,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叠宣纸,心里迸发出莫名的豪情,心道还有谁,少年易生豪气,虽然身体疲惫,但是精神活跃,想睡也是睡不着,此时天也依然蒙蒙亮,外边深蓝色的夜幕也已然准备掀开,齐烟山揉搓了一下脸,腿上绑好沙袋,关灯出门开始一天之始的晨跑,或许已经习惯,但是齐烟山每次开始之前都要念叨几句齐大炮的坏话,比如喝茶呛着走路拌着吃饭噎着,虽然一样也没实现过,但不妨碍齐烟山每天乐此不疲的诅咒齐大炮,嘴里碎碎念的齐烟山如一头要长成的狼,拉开大门,闯进夜幕,在他不明了的局势下,要展露獠牙,奋勇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