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小区,年老失修的破旧单元楼散发出一股腐朽的味道,随着感应到的位置,我慢慢的上了楼,就是前面那间了,铁皮包裹的木门已经有些破败了,露出里面腐烂的木质结构。
房间里面的人低声讨论着什么,不过这并不影响,因为我只要凝神去听,照样听得清清楚楚。
“熊哥,都TM守了快两个月了,上面的补贴越来越少,哥儿几个现在除了吃饭抽烟都没别的开支了,在这样下去,谁受得了?”
“我打电话叫你们过来就是说这个事儿的,上头来通知了,叫我们别管那小子了,估计都死在山里了,而且刘涛那叛逃也不一定会告诉他叫他来这里,上头的意思是留下两人在这把风,其余的全部到西双版纳去,好像是什么大人物来了,要给咱们发福利呢。”
几个人应和着,又稀稀拉拉的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我记下楼层门牌,悄悄下楼,来到门口报亭给金泽打了个电话,说我悄悄跟踪那天问我话的人,找到了老窝,说明地方后金泽痛斥了我几句,但都是关心的话,无非就是这样做很危险等等…
剩下的事就交给官方处理,既然知道了父亲在西双版纳,而且貌似那边也有个根据地,无论多凶险,我还是要去闯一闯的!
买了前往的火车票,将近三百大洋,还好金泽拿了钱给我,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我当夜便乘着火车离去,到西双版纳得八个小时,车上人多,也不敢太张扬,默默的运转丹田内气旋,悠哉悠哉的吸收周围的精气,唯独就是车内气味极大,各种脚臭狐臭汗臭混杂一起,我都在担心会不会吸收进体内导致气旋也变味了。
当我离开昆明的时候,金泽已经联系了政府武装部队,突袭了软禁我以及刘涛牺牲的那个废弃工厂,在现代火器的推动下,也应了那句话“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几乎反抗的人都被击毙了,金泽知道他们食用过那种洗脑的菜汤,根本不畏生死,不过抓住的人都是些小鱼小虾,像王志,还有他身边的那些神秘人物全都消失了,很多设备也早已搬走。
就在部队准备收队的时候,抓住的那些人突然疯狂的大笑,嘴里高喊“黄天将死!苍天将生!新世界,就快来了!”
“砰!”随着第一声巨响开始,仿佛拉开序幕,接连十几处血花在士兵队伍中绽放,这些血花里面溅射出的骨头渣滓,如同利刃碎片,虽然都穿了防弹衣,但裸露在外的肌肤还是难于幸免,爆炸的瞬间一片人就倒下了。
有几个战士因为骨头碎片直接从眼睛射入脑内,或者刺破喉咙,当场就牺牲了,带队的军官和金泽是两个部门,却又是分工合作的关系,他脸色铁青,对着金泽吼道:“阴谋!这是阴谋!挖好了陷阱等我们跳呢!你必须要负责!”
金泽也懵了,这次前来虽然早已料到可能人去楼空,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发生火拼,但武器装备明显精良于对方数倍的情况下,损失可以降低到几乎没有,但偏偏出了这么个岔子,宗教局这边的行内高手也没有提前发现情况。
有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对金泽说到:“这是血咒,把极为庞大怨念死气聚集,强行种植在大脑中,只受施法的控制,只要施法者启动咒决,几秒内受法者就会自爆而亡,那个人应该离这不远,而且肯定不止一人!”
部队军官也听到了此话,马上重整部队向周围搜寻去了,金泽脸色有些难看,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一个脸颊红肿,浑身清瘦人,金泽微眯着眼睛,问到:“夏新,现在在哪呢?”
“报告!根据跟踪器发出的讯号,夏新于昨天离开的昆明,现在看来因该是在火车上,照此行程的话,目的是西双版纳州。”
“噢?这样的话…”金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着众人去寻找那施法的人去了…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导致我现在一到人多的地方我就紧张,车厢里最开始还有些空位,经过了几个站后,就连我的座位下走睡着人了,过道上更是堆满了行李物品,仔细一想,原来快过年了啊,大家都忙着回家团聚,可我呢,父亲渺无影讯,奶奶也天人两隔,悲恸的情绪升上心头,车厢里闷热难耐,我脱下外套搭在座椅上,紧绷的神经让我困乏难耐,浑浑噩噩的就睡了过去。
我是被广播报站吵醒的,一睁眼腰酸背痛,脖子僵硬,浑身都难受,窗外艳阳高照,阳光明媚,有很多奇怪形状的树在列车的奔驰下飞掠而过,我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慢慢运转精气化解身体上的不适,车上的人已经下了许多,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旅客。
前方就是终点站景洪市了,窗外的美景并不足以让我心潮澎湃,我激动的原因是手心里的小人印记,现在已经发红发热,已经隐约能感觉到大概的方向了,我恨不得现在就跳下车去。
坐立难安的又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入站停靠了,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但我并不在乎这些,因为我体质改善后其实一点都不怕寒冷,只是如果大冬天的穿个短袖站在外边,任凌冽的寒风洗礼,恐怕得迎来一大波看傻波依的眼神吧,还好这个地方阳光明媚,我穿得也并不奇葩,只是老土而已。
心系父亲,出站后仔细感应,却发现这丝感应若有若无,似乎有什么东西阻隔,让我无法判断具体哪个方向,这让我突然抓瞎了,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问哪有运毒的吧,这如何是好。
漫无目的的走在景洪市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我没见过的树木植物,路旁有许多面包车拉客,叫着去景点的,我一想,对呀,金泽跟我说过,那些人运毒都在边境活动的,直接过去看看,离得近了感应也会更强。
找到一个面包车师傅,直接问道去边境多少钱,师傅两眼一亮,说到:“小伙子有眼光嘛,那些地方才好耍,包车四百不少。”我已经不是刚出道的愣头青,当然不会接他的茬,走到一个便民服务点一问才知道,车站有直达勐腊县的车,五十块一个人,那里离越南已经很近了。
有嘴就有路,找到汽车站,坐上了前往勐腊县的车,美丽的西双版纳,哪里找我的爸爸,汽车在路上疾驰,出了城市,渐渐远离了高楼大厦,路旁出现了一些造型古朴的寨子,穿着民族特色服饰的村民,简朴而又勤劳,曾几何时我也想,就在老家的大山里,一亩二分田,一家人一桌菜,简简单单的,多好。
到达勐腊已经晚上九点过了,下车后手心的印记红得发紫,我知道自己离父亲不远了,可就是无法感应到具体的方位,我有些手足无措,心里更加痛恨那些邪教份子,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何去何从,走出县城,顺着公路一直向前,入夜后气温明显下降,吸入肺里的空气也带着一股子凉劲,路上不时有过往的车辆,我决定先找个偏僻点的地方修行一夜,继续上路。
既然心中感应不到,那我就靠直觉,从公路转到小路,走了不知多久,四下寂静,便靠着一颗不知名的大树坐下,经过这段时间对精气的修行和理解,我发现自身感观特别敏感,不仅听力成倍增长,看东西也会看的更精细了,包括身体周围有轻微的动静,我都能觉察到,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气场吧。
这个地方到处是原始森林,天地间的精气就像大江大湖一样,我吸收起来有种事半功倍的感觉,一夜我都沉浸在这种美好的感觉里,浑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因为夜间露水湿气较重,沾湿了我的衣服,加之身体一直在发热,就有水蒸气萦绕在我周围,天刚蒙蒙亮我便起身,打了一套固体拳法,散了身旁的雾气,活动下筋骨,准备上路。
我转身的一刹那当时就楞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路旁,她穿着传统的傣族服饰,一席青蓝色长筒裙,白色紧身内衣,外套一件对襟圆领窄袖衫,凸显出玲珑的身段,结发于头顶,插上一支精致的梳子,手臂上带着银质手环,摸样甚是俊俏。
我呆呆的打量着她,她却回我一个浅浅的微笑,这仿佛从画卷里走出的古典仕女,让我彻底懵波依了,我就这样看着她,说话也不是,走也不是,手足无措,姑娘看出的窘态,甜甜的说到:“外面湿气重,寨子里坐坐吧?”
她的声音很糯且带着娇柔,但此时我已经恢复了冷静,平淡的说到:“你是什么时候站在那的?以我的感官,我不可能那么近的距离都没发现你。”
她还是报以微笑到:“我们昨夜就发现你了,你触动了寨子里的一些机关,师父吩咐我来看看,我见你修行投入,不忍心打扰,只好静待你醒来。”
听完她的话我更加吃惊了,呐呐的说到:“你站了一夜?”
她却吃吃一笑,“我哪有那么笨?只是不时来看看,一晚上也只过来看了你两次而已。”
我知道这是防范于我,毕竟触动了人家寨子里的机关,此女子虽然摸样好看,身材高挑,端庄素雅,声音好听.......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不知道对方的来意是好是坏,如果是个圈套,我傻不啦叽的跳进去,还帮忙数钱,这事儿,也只有刚出社会那会儿干过....囧。
女子见我犹豫不决,还是很温和的说到:“走吧,我师父想见见你,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傣家寨子而已,我一弱女子都不怕,你一个修行者,还怕什么?”
我一想也对,示意姑娘前面带路,一路随行,向着寨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