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叙述完整个事情的经过,那几个大妈神情有些悲哀,但无人接话,为首的中年男子微眯着眼看着我,眼中精光闪烁,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沉声向我说到:“东西呢?”
我对他冷漠的态度有些惊疑,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残忍的杀害,而且还是他的同事,他的战友,不可能没有情谊,为什么他会漠不关心,而是直接找我要内存卡,那男子见我由于不决,声音更加冰冷“你不会弄丢了吧?”
“东西我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是我有个疑问,对于那些奋斗在一线的同志,你们没有一点情感吗?”我从见面时的欣喜到悲恸欲绝,现在反而平淡了许多,刘涛没有指定让我交给谁,这让我陷入了两难的选择,如果这些人图谋不轨,那么一步错,全盘皆输。
那领头男子冷冷一笑说到:“凭你几句话,我们拿什么信任你?刘涛是我们内部一颗极为隐秘的棋子,除了在座的人还有几个高层领导,根本无一人知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还有他这种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卧底,怎么会托付于你这样一个小屁孩子,你说的故事,情节虽然生动,但细细一想,却漏洞百出,他交东西给你到现在都快两个月了,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游山玩水吗?夏新!”
他说出我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遭了,这件事本来我就不好解释,难道我直接说我在山里修行,耽误了时间,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要是听谁这样说,我第一个不相信。
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名在逃人员,单从这个角度出发,他们也不会相信我的,我默默地拿出内存卡,真诚的说到:“刘涛用生命将我救出,这里面是他最近收集的情报,他对我说这伙人将有大动向,要我务必把这交给你们,我真的是被冤枉的,请你们相信我。”
那男子接过内存卡,根本不和我多言,对后面的人吩咐道:“带他去一号看管室,有任何情况立刻上报。”
过来两人二话不说驾着我手臂向内屋走去,把我带到一个独立的小房间,四周都是水泥墙壁,除了门上有个两指宽的小缝,便再无任何窗户,门一关,只有微弱的亮光从缝里透出,我心里十分紧张害怕,充满了被冤枉的委屈感,坐在地上,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屋外,领头的男子坐在电脑前,仔细查阅着我送来的内存卡里的资料,时而眉头紧皱,后方有人拿着一叠文件过来递给他,说到:“这是那个夏新的所有资料,他就是一个山里面出来打工的孩子,在之前刘涛活动的酒店做过服务员,却被王志看上,刘涛曾经向我们打过报告,我们去救的人就是他,但是不知道这孩子怎么逃脱的,后来公安部门还送他返乡,他父亲确实失踪了,是有卷宗的,领导,刘涛很久没和我们联系了,而且王志越狱那么大的动静他也没吱声,您看……”
“嗯,你分析的不错,这些就是疑点,夏新的神秘逃脱,后来却又再度参与越狱事件,刘涛的神秘消失,和这突如其来的内部情报,这些都是我们要细细考虑的,情报的内容我看了,加密手法和刘涛如出一辙,应该是他本人编辑的,但也不能轻信,适当加派人手到如下几个地方,这个夏新,我要亲自审审!”中年男子龙行虎步,气势压人,眉宇间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感觉。
我正在房间里思考着怎么说服他们相信我,还有如何隐藏我修行巫法一事,“砰”的一声,门被一道大力推开,打在水泥墙上,我吓了一跳,一束强光照在我脸上,我两眼刺得发花,赶紧用手去遮挡,一抬手便被人按住,压在地上。
这时传来了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谁派你来的?!”
我脑袋发晕,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如实回答到:“真是刘涛叫我来的,我真是被冤枉的啊!”
“这两年不法分子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已经渗透到未成年群体了,他们给你洗脑洗得够彻底的啊!如实招来,别逼我不择手段!”他高高在上俯视着我,没一点感情色彩的对我吼道。
我冷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这是要用刑的节奏么?屈打成招这种电影里的桥段今天出现在我身上,憋屈的我眼圈发红,对着这个中年男子大吼道:“你TM的在办公室里坐着喝茶看报!不知道刘涛在前线拼死拼活,好不容易让我把东西带出来了,还要诬蔑我!我行的正坐的端!你们这些伪君子!”
那人不怒反笑,收起强光手电,对后面的人说到:“放他出来,这个孩子眼睛透亮,气场正常,没有说谎,过来,有些事我要问问你。”
他后半句话是对我说的,我有些懵,被人扶着来到一个稍微宽敞的办公室,示意我坐下,有人端来泡好的茶水,清香优雅。
“我叫金泽,师从一个江湖术士,会一些望气之术,你在刘涛身边呆过,应该知道这些并不是传说,从你刚刚的表现,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我有我的难处,这关系到太多的东西,所以不得不对你使用非常手段,希望你能理解。”
金泽的一番话说得我提不起一点怨气,确实也不是他的错,还不待我开口,金泽继续说到:“你这次立了大功,但由于时间关系和刘涛的暴露,不知道情报里面所说具体动向会不会再实行,所以我也没法给予你相应的奖励,不过为了补偿你,我会向相关部门呈交资料,说明你不是劫狱人员,我们这个部门很特殊,但是不能涉政,所以并不是一纸书信就可以为你洗脱冤屈的,这点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我点头说是,相继询问了我父亲的事,金泽说到:“我们掌握了一批新的资料,邪教人员利用普通民众,在边境实施人体运毒,具体地点在西双版纳附近,其中有一份大概的人员资料,里面有个姓夏的应该是你父亲,不过我们暂时不敢打草惊蛇,这颗毒瘤不除干净,仍然会为祸一方!你能详细和我说说刘涛的事么?”
听到父亲的消息我悲喜交加,很想请求他们立刻救出我父亲,有知道必须顾全大局,唯有先把此事放下,犹如鱼刺卡在喉咙里,十分难受。
我把刘涛如何与我见面,如何策划行动,最后如何牺牲的都详细的说了一遍,又谈到我在山里迷了路,靠吃草木芦苇为生,辗转很长时间才来到了此处,我不敢暴露我传承大巫一脉的事,害怕再次趟进我是邪教人员这浑水中。
金泽感叹到:“王志身边有修为高深的气功师和邪术师,功法诡异莫测,这次遭了道,看来我们要从新认识认识这个王志了!”
其中我还说到了来此是一名行动诡异的男子,这引起了金泽的重视,立马就安排人员出去打听情况,事后,金泽叫齐这里的工作人员,深深对我鞠了一躬,这让我措手不及,也受宠若惊,金泽说到:“这一礼是向刘涛和你一起拜的,因为特殊原因,我们甚至不能带回他的遗体安葬,也不能举行悼念仪式,只能以此告慰他在天之灵。”
气氛有些沉重,说得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金泽拍拍我的肩膀,叫人拿来一千块钱,还有一张卡片,卡片上是金泽本人的电话号码,叮嘱我收下,我推辞不过,把钱装好告辞出门。
办公室内,金泽一收悲伤的情绪,从新板着一张脸,对其他人吩咐道:“盯好这个孩子,他不简单,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气息,我察觉不出是好是坏,他本质是善良的,就怕那些邪教人员已经在他身上动了手脚,我在他身上偷偷安装了窃听跟踪器,注意观察他的动向。”
这些当然我并不知道,心中仍对金泽充满尊敬,认为他是一个好领导,走出宗教局,我当然有自己的计划,首先找到那伙人在这附近的藏身地点,然后打电话给金泽,然后就去西双版纳,看能否有机会救下我的父亲。
心中一感应,那名男子的气息方位我都十分清楚,他现在仍然在这条路上不断的试探来往的行人,不过倒是离宗教局有些距离,看来这些人倒也不敢以身试法,只是平常的小虾小蟹而已。
我也不着急,在路边的花台边坐着,天气有些凉,路上行人不多,也有些走累的人在此歇脚,所以我也不担心引人注意。
没过一会,那人突然向另外一条街走去,有其他人过来顶替了他的位置,看来是换班了吧,我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他晃悠到一处年老的居民小区门口左右观察了一下,才走进去,我没敢跟的过紧,像路人一般,慢悠悠的走过那个小区,感觉到此人上了其中一栋楼,我又转了一圈,发现小区门口坐着几个喝茶打牌的男子不时左右观望,看来应该是放哨的。
我在小区对面的餐馆点了一碗面,慢慢的吃着,等待时机,一旦有空当,我就好趁机进去,在那个男子上楼没一会,其中一个门口打牌的人接了个电话,对其他人说着什么,几人也向着那栋楼走去,我三两口把面吃下肚,给过钱,慢悠悠的向小区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