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3月30日,北京共产主义小组成立大会在北京大学第二院举行。前来出席的,除了共产主义小组成员外,还有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人。大会正式宣布,共产主义小组有47名成员;在会上,还通过了共青团的章程和宣言。
成立大会后才几天,北京大学校部忽然接到北京军警机关的正式公文,要学校当局交出李大钊等“首犯”法办。
原来,共产主义小组开成立大会那天,军阀政府派特务混进了会场。会后,特务分子将大会内容都报告了。军阀政府认为抓到了李大钊的“罪证”。
然而,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却不买军阀政府的帐。他认为在学校里,各种思想、主义都可以讨论。李大钊要讨论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也是可以的,所以不理军警机关的公文。
李大钊知道这件事后,决定由马克思学说研究会出面呼吁学校当局主持正义,不要屈服于北洋军阀政府的压力。在学校当局向军警当局作了解释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这年夏天,中国共产党在上海成立。李大钊由于北方的工作脱不开身,不能前去;但是,北京共产主义小组的代表,还是到上海出席了成立大会。
在这以后,李大钊专心致志地领导北方的反帝反封建军阀的斗争。后来,共产国际的代表和孙中山取得了联系,建议中国共产党和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党建立统一战线。因此,李大钊又来到广州,积极帮助孙中山改组国民党。孙中山在改组国民党时,一直把李大钊作为主要的助手。国民党改组后,李大钊又回到北方领导革命斗争。
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南方革命力量越来越强大。广东的国民革命进行的北伐,也一步步地取得胜利。在南方军事发展的推动下,北方的民众运动也有了发展。北洋军阀面临灭亡,对革命力量加紧镇压。李大钊便成了他们的首要目标。
1927年4月初,李大钊得到北洋军阀要加害于他的消息。同志们劝他赶快离开,但他认为北京的工作很多,因此没有马上走。4月6日,北洋军阀以“宣传赤化”的罪名逮捕了李大钊。
李大钊是社会上有名望的人,他的被捕,引起舆论的重大反响。每天,报纸上都呼吁释放李大钊。工人、学生、知识界也都纷纷活动,设法营救他。
处于穷途末路的北洋军阀,切齿痛恨革命者,对李大钊施加了种种酷刑。李大钊在狱中受尽折磨,但是他始终不屈服。在法庭上,他公开声明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挽救民族危亡的正义事业。
敌人从李大钊口中得不到什么口供,决定对他下毒手。
4月28日上午,李大钊等20多位革命志士被带上特别法庭。庭上悍然宣布,判处这20几位志士死刑。当天下午2时,李大钊等人被押送到西交民巷京师看守所。
在看守所的刑场上,安置着北洋军阀政府从外国买来的新式杀人武器——绞刑架。李大钊毫无惧色,第一个走向绞刑架慷慨就义。这时,他年仅38岁。
李大钊牺牲后,灵柩停放在宣武门外的长椿寺。直到1933年4月,一些社会知名人士才得以为这位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先驱举行葬礼,并将他的遗体安葬在香山万安公墓。
温峤虎穴识叛贼
东晋时期,有个叫温峤的大臣很有才干,晋明帝对他很是信任,每当有军政大事,都要同他商量。
那个时候,有个叫王敦的大将军率兵驻守武昌,他拥兵自重,暴虐骄横,企图叛逆朝廷。王敦担心温峤识破他的野心,协助皇帝来铲除自己,于是,他便几次向皇上请求,让温峤离开京城,到武昌做了自己的左司马。
温峤到了武昌之后,曾多次旁敲侧击地说服王敦,希望他忠于朝廷,不要有谋反之心。王敦假意答应,实际上心里更恨温峤。温峤看清了王敦的为人,知道他是不会悔改的,便假装着同王敦和好,为他出谋划策,逐渐取得了王敦的信任。
有个叫钱凤的人,是王敦最亲信的人,也是他谋反的主要成员。为了迷惑王敦、钱凤等人,温峤主动结交钱凤,经常在王敦面前夸奖钱凤的为人。王敦听了非常高兴,钱凤也为自己有温峤这样的知心朋友而感到骄傲。
大约一年之后,丹杨府府尹的职务无人接任,须派人充任。温峤觉得脱离王敦的控制回到皇帝身边的机会到了,就急忙赶到王敦府中,对他说:“丹杨在天子脚下,是观察朝廷动静的最好位置。您要亲自选派得力的人去任职,越快越好,免得皇上任命其他人占了那个位置,事情就不好办了。”王敦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说:“你说得很对,可派谁去最合适呢?”温峤说:“我看派钱凤去最可靠。”
王敦立即令人把钱凤找来,三人共同商议派谁去丹杨府的事。钱凤听说温峤建议要自己去任丹杨府尹这样重要的职务,更加感动了。连忙推荐说:“不、不、我不行,温峤比我能干得多,人又完全信得过,叫他去最好。”温峤急忙推辞,再三要钱凤去。王敦一来觉得温峤可以信赖,人又聪明能干,办事可靠;二来感到钱凤是自己最贴心的人,还是留在身边为好,于是决定让温峤去丹杨府上任。
温峤得到脱离王敦的控制,同时又能向皇上揭发王敦谋反的机会,十分高兴。但他又怕事后一旦王敦、钱凤醒悟,把自己半途追回,怎么办呢?
第二天,王敦设宴为温峤饯行。席间,温峤起座行酒,他摇摇摆摆,装着有些醉意的样子走到钱凤面前,向他敬酒,还没等钱凤把酒杯举到嘴边,温峤就举起手里的朝板向钱凤的帽子打去,把他的帽子打落在地上,并怒气冲冲地说:“你钱凤算什么东西呢?我敬酒你都不喝!”钱凤正待发作,王敦急忙上前阻拦住,说:“钱凤,温峤喝多了,不要计较,算了,算了。”
酒宴散后,过了一会儿,温峤又装作酒醒的样子,紧紧地拉着钱凤和王敦的手同他们话别,他流着眼泪,言辞非常激动。走到门口,他又几次返回来与王敦、钱凤握手告别,然后才上路远去。
果然不出温峤所料,经过一夜的思考,钱凤觉得叫温峤离去有点不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赶到王敦府对他说:“温峤以往与朝廷关系甚密,我看这个人不一定可信,我们的事万一走了风声可怎么办呢?”王敦听罢,笑了笑说:“温峤昨日有点醉了,酒后对你说了几句粗话,你可不能记恨在心啊。”钱凤被弄得再也无话可说了。
温峤到了京都以后,立即向晋明帝告发了王敦企图叛乱的阴谋,并协同皇帝做好了粉碎王敦叛乱的准备工作。
不久王敦果真起兵进攻京城,因朝廷早已有了准备,他们的阴谋终于未能得逞。
巴拉根仓妙制老佛迷
有一次,巴拉根仓出外远游,来到几座蒙古包前,只见那几个蒙古包又矮又小,毡片破烂得连风沙都挡不住。于是,巴拉根仓就开玩笑地说:“你们的牛羊满山遍野,多得像天上的星星,可是这蒙古包上的窟窿,比山上的牛羊还多呢!”一位老年的牧人端给他一碗奶茶说:“别看这蒙古包破烂不堪,它对于远方客人就像妈妈的胸膛一样温暖。你要是到了滚勒财主家,别说炒米奶茶,大门都难进,连句好听话都听不到呢!”
原来这些人都是滚勒财主的牧工。滚勒是个长年育经念佛的佛迷。他为了拜佛念经,专门修盖了一所大院,布置得像佛殿一样。穷苦人别说进院,就是在门口路过一下,他都会说踏脏了他的“圣地”。巴拉根仓一心想治治这个佛迷。
第二天,巴拉根仓故意喝得醉醺醺的,脸上涂了些黑灰,歪歪斜斜地来到滚勒家门口。他刚闯进大门,就被管家喝住了:“站住!哪来的疯子?”
“你是什么人?”巴拉根仓眯缝着眼看了看他说:“啊!原来是滚勒家的管家。我不和你这个凡夫俗子说话,快把滚勒找来见我!”
那管家一听,觉得奇怪,心想:我从未见过这人,他怎么会认识我?想阻拦,又怕弄脏了衣服,便急忙跑到里边说:“财主呀,不知从哪儿来了个疯子,见人就打就骂,真像佛经上说的那个魔鬼一样!”“把他撵走!”滚勒财主大声吼叫道。“不行呀,他说我是凡夫俗子,一定要找老爷亲自说话。”
滚勒一听,这人来路不一般,便随管家出来,一看,果然是个疯子,便上前说:“喂!你是何人?竟敢在这儿捣乱!”“哈哈哈……”巴拉根仓说,“你是念佛之人,我也是念佛之人!怎么你竟像个肉眼凡胎的俗子一样说话?”你是哪里来的?”滚勒问。“我从神州天国而来。“你要到哪里去?”滚勒又问。“云游四海,到处为家”,巴拉根仓回答。
滚勒一听这人谈话不凡,一定有点来历。急忙请进佛堂,巴拉根仓也不客气,坐在正中又问:“你念佛多少年啦?”“我念了整整20年了。”滚勒答道。“佛光在你身上有什么感应!”巴拉根仓又问。“过去我最爱生气,现在只有慈悲善心,一点气性都没有了。”滚勒道。“真的吗?”“我修身养性一片诚心,多少年来不图人间富贵,只望死后名列仙群。”
没等滚勒说完,巴拉根仓就照着他脸上“叭”的揍了响亮的一耳光。滚勒大怒,上去一把揪住巴拉根仓骂道:“你这混账小子,怎么打人!”巴拉根仓把老佛迷一把推开,哈哈大笑说:“善哉!善哉!你诵经20年,原来没有半点诚心!”接着他又大哭道:“吾师如来,你不让弟子度化他,弟子不听,看来弟子是白把善心用在这孽障身上了。”他时而哭,时而笑,边说边往外走。
老佛迷一听是如来派人来渡化他的,心里十分后悔,跑过去跪在地上,抱住巴拉根仓的腿,哀求道:“弟子该死!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仙慈悲!弟子该死,求大仙慈悲!”“滚开,你这孽障,你可知道你的前身吗?”巴拉根仓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面捏的小狗,生气地说:“你看,因为你偷吃了如来佛祖的供品,师傅生了气,要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我再三求情,才让你下界修行。谁知你又被金钱迷惑。我现在就去阎王那里,把你的原身交给他。”说着就要走。
“师傅饶命!”老佛迷吓得趴在地上直磕响头。“唉!你呀!”巴拉根仓假装伤心地指着手中的小面狗说:“你跟我多年,本希望你好好修行,将来也能成佛成仙,谁知你恶性未改,我怎么有脸去见师傅呢?”说着就亲起他的小狗来了。
老佛迷见巴拉根仓可怜起自己来,头磕得更快,恳求说:“师傅慈悲!小人愿拜在师傅门下,求大仙指点。”
巴拉根仓叹息着说:“鉴于你跟我多年,还未断缘分,我才敢向你道破天机。但你千万不可泄露天机,否则必遭五雷轰顶。”
“师傅点化,弟子感恩不尽。请师傅多留几日,也叫弟子尽点孝心。”巴根拉仓想了想说:“好吧,我还有几件前缘未了,也可趁此办办。”
转眼几天过去了,也不见巴拉根仓出来,牧人们都为他担心。忽然有一天,只见滚勒财主牵着一匹雪白的马,马上坐着一位身穿黄袍的喇嘛,来到了那几个破烂的蒙古包前。那喇嘛拱手作揖道:“300年前小仙途中遇难,承蒙几位勇士相救,小仙一直未得报答诸位大恩。幸而小仙收了个有钱弟子,现给你们带来一些衣食银两,以表敬意。”
那些牧人一看,喇嘛不是别人,正是巴拉根仓。又见滚勒的样子,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心里暗自发笑,说:“老佛迷呀!这回才把你给治住了。”
阿果斗智
阿果一天到晚干活,却吃不饱,穿不暖,生活很苦。
阿果非常爱惜庄稼,每年秋收时节,都到田里去拾那些抛撒了的谷穗。越拾越多,后来把拾来的粮食,背到市场上卖了,买回一只小猪。
他省下一点口粮,又到山上去割些猪草,在他这样辛勤的喂养下,小猪越长越大。
有一天,阿果上山干活去了。主人家里来了客人,吝啬的主人舍不得自己的猪,便把阿果的猪杀了招待客人。阿果回来知道这件事后,便要主人赔偿。主人却说:“你吃我家的粮食,猪吃你的粮食。这猪当然是我的,干吗要我赔?”阿果非常生气,明知说理无用,就只好暂时咽下这口气,决心等待时机,再来报复。
第二天,主人叫他上山犁养麦地。他上山马马虎虎犁了几下,就把木犁在岩石上砸烂,然后,躺在树阴下睡起觉来。
等到天黑,阿果才牵着牛,背起烂木犁回来。主人看见木犁坏了,十分心疼,问是怎么搞坏的?阿果使劲地抽了牛一鞭子,说道:“都怪这瘟牛,硬拉着犁朝岩上奔,把犁也碰烂了。”主人干瞪眼说不出话,心里想:准是这小子捣鬼,好,等着瞧吧!
这天晚上,阿果老是睡不着,想着自己过的苦日子,忍不住直流眼泪。他听见主人屋里有说话的声音,就连忙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听。原来,主人正和老婆商量,打算第二天把阿果带到集市上去,转卖到更远的地方,这样,既可以得一笔银子,又可以永远拔去眼中钉。主人多恶毒呀!他再也睡不着了,望着黑洞洞的屋顶,思索着对付主人的法子。
第二天一早,主人亲自来到阿果屋里,笑嘻嘻地对他说:“我马上要动身到集市上去买东西。你赶快给我备马,这回让你也去见见世面。”一切收拾妥当,他们就出发了。不久,来到了深山沟里,遍地都是碎石块,很不好走,主人便下马行走,让阿果牵着马跟在后面。阿果牵马走时,悄悄松开了马缰绳的结子,刚走几步,马就跑掉了。过了一阵,主人掉头一看,马不见了,连忙问阿果是怎么搞的?阿果惊异地说:“糟了!我的手里还拉着缰绳嘛,怎么马就跑了?”主人气坏了,骂道:“你是干什么的?”“我是牵马的。牵马就是牵着缰绳,现在,缰绳还在我手里,马不见了,能怪我吗?”气得主人答不上话来,愣了半天才说;“别说了,快分头找去吧!”
主奴两个分头去找马。阿果很快就找着了马,但想多挨些时候,就将马拴到树旁,自己躺在草地上睡觉。一觉醒来,太阳已快落山了。这时他才有气无力地把马牵回来。主人抱怨说:“找马把时间都浪费掉了。天快黑了,咱们到下面阿窝风克家住一夜,明天再走吧!”
阿窝风克是一个有钱而自私的财主,此时正在关门煮腊肉。主奴俩来到门口,阿果一边敲门一边从门缝往里瞧。他看见阿窝风克慌忙地边答应边把腊肉锅往屋角里搬。把肉锅藏好后,才开门把他们请进去,并假惺惺地说:“哎呀!真不凑巧,要是早来一步,我们就能一块儿吃晚饭。现在,什么东西都吃光啦!”
阿果虽饿却无办法,就只好进屋蹲在屋角吃自己带来的炒面。吃完后,他们都睡了,阿果左思右想,总是睡不安稳。他既恨自己主人的心肠歹毒,又恨这家主人吝啬刻薄,越气越睡不着。后来就摸到阿窝风克藏肉的地方,捡了几块肉装进羊皮口袋,然后把其余的肉都喂了主人家的狗,一切都搞完了,才放心地去睡。
过了一会儿,天已麻麻亮了,他装作被狗啃骨头的声音吵醒,先吼几声:“打狗!打狗!”然后才起来,叫醒这家主人说:“快起来!快起来!狗吃你家猪食了!”
阿窝风克本来就心虚,听说狗在吃猪食,连声喊道:“别让吃!别让吃!快打狗!”随即叫醒自己的女人,叫快去看看。一会儿,他女人转回来了,悄悄在丈夫身边数落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肉拿出来让大家吃,也挣个好名声,如今被狗吃得一点都不剩了!”
天快亮了,阿果睁眼一看,羊皮口袋里的腊肉浸油了。他怕被阿窝风克发现,连忙起身去拴马的地方,解开马绳,把马赶出大门。然后又装作被马蹄声吵醒,一下子跳起来,摇醒自己的主人说:“快起来,快起来,马从圈里跑了!”
主人听说自己的马跑掉了,翻身爬起来,一面跑一面穿衣服,顾不得向阿窝风克告别就出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