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张铁路中最艰巨的工程是关沟段。就在这山高谷深的关沟段,要开凿四个隧道。外国工程师听说詹天佑要修建这段铁路,就轻蔑地说:“这种工程技术,不是中国人能够修建的。”一些外国工程人员,还常以打猎为名,去偷看工程进展情况。他们盼望詹天佑失败,以便抢夺修建隧道的优先权。詹天佑与京张铁路全体职工,以实际行动粉碎了他们的幻想。关沟段开工以后,詹天佑将总工程师办事处移到南口,下定决心:不打通隧道,就不回北京。
居庸关的隧道首先开工。开进几十米以后,泉水和雨水渗入洞里,无法工作。没有抽水机,詹天佑就亲自挑着水桶和工人一起排水,终于凿通了居庸关隧道。
居庸关隧道开工不久,八达岭隧道也开工了。这条隧道长1193米。由于洞身过长,采用了中距离凿井法,就是先在洞身的中部开凿一坐大井,垂直下去,再向洞的两端开凿。在詹天佑和全体工人的努力下,闻名世界的八达岭隧道,终于打通了。其他两处隧道也相继打通。
隧道工程虽然完工,可是八达岭附近地势险陡,列车怎样爬上去呢?经过实地考查研究,詹天佑在青龙桥一带依着山腰,设计出“人”字形轨道。列车到这里,改用大马力机车两个,一个前面拉,一个后边推。列车前进到青龙桥车站以后,车厢原在前头的改为后尾,机车原在后推的变为前拉。这是詹天佑在铁路工程上的一个创造性设计。
到1909年8月,全长198.79公里的京张铁路,全线通车了。这条铁路原计划6年修成,但在詹天佑和工人们的艰苦努力下,只用了4年时间,工程费用还节省了28.8万多两银子。8月19日,京张铁路在南口举行通车典礼。当人们向詹天佑表示祝贺和钦佩时,詹天佑说:“这是京张铁路一万多员工的力量,不是我个人的功劳,光荣应该属于大家。”
京张铁路的建成,提高了中国人民自办铁路的信心,使帝国主义分子不敢再轻视中国科技人员。这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件有意义的大事,也是中国人民反对帝国主义斗争中的又一个胜利。
辛亥革命后,他担任“中华工程师会”首任会长。他呼吁中国的工程师,要“各出所学,各尽所知,使国家富强不受外侮,以自立于地球之上。”詹天佑以自己的言行、功业,成为近代爱国工程师的楷模。
长期的劳累,使詹天佑的健康一天不如一天,1919年,詹天佑病逝了。逝世之前,他还念念不忘铁路的未完工程。
詹天佑是我国最早、最杰出的铁路工程师。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他能和广大工人一起突破重重困难,为建设祖国铁路自强不息。这种爱国主义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他在技术上有高度水平,为改进铁道工程技术,培养铁路工程人才,作出了杰出贡献。他的这种热爱科学,艰苦奋斗,认真踏实的工作作风,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当然,从詹天佑一生的事迹中,不难看出,在旧中国,单凭科学技术,是不能解救中国的。
革命先驱李大钊
在中国共产主义运动史上,有所谓“北李南陈”的称呼。“南陈”,是指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陈独秀;“北李”,指的就是中国共产主义的先驱李大钊。
1889年,李大钊出生在河北省乐亭县。他幼年父亲便去世了,由年迈的老祖父把他养育成人。李大钊很有志气,读书又用功,18岁考进了天津北洋法政专门学校。1931年到日本留学,第二年进入早稻田大学政治本科,专攻政治经济学。
这时,中国已经推翻了清王朝,李大钊也已是20多岁的青年,立下了救国救民、振兴中华的志向。他在日本读书时,以此作为自己勤奋学习的动力。李大钊不仅努力学习,还积极参加中国留日学生组织的爱国活动。当时,留日学生成立了一个学生总会,李大钊积极地参加这个组织的活动。因为他文字根底好,被推举为文牍干事。
1915年,袁世凯政府和日本签订了“二十一条”,把中国的一部分主权出卖给了日本帝国主义。中国留日学生奋起反对,李大钊第一次投入了政治斗争。第二年春,李大钊写了一篇充满感情的文章,题目叫《青春》。在这篇文章中,他阐述了自己创造青春中华的理想,呼吁青年们“冲决过去历史之网罗,破坏陈腐学说之囹圄”,创造“青春之国家”、“青春之民族”。文章写好后,他寄给了国内的《新青年》杂志。
当时,陈独秀是《新青年》的主编,正领导着新文化运动。他对这篇文章很为欣赏,便在《新青年》上发表了,李大钊和陈独秀还未见面,就通过这篇文章成了知心朋友。
1916年4月底,李大钊完成学业,从日本回到上海。他虽然刚从国外回来,但是已经有了点文名,民主党和进步党的领导人之一汤化龙,邀请他到北京去办《晨钏报》,满腔热情要为祖国的青春而奋斗的李大钊,见能有机会办刊物,觉得是唤起民众,创造青春中华的一个好机会,便接受了邀请。在他的努力下,不到半个月,《晨钏报》便创刊出版了。
然而,李大钊很快发现,自己和汤化龙意见不合。所以三个星期后,他就离开了《晨钏报》。
那时,担任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的章士钊,也非常赏识李大钊的才华,所以积极推荐李大钊接替自己的工作。经校长蔡元培同意,1918年李大钊到北大工作。
蔡元培主张民主办学,在前一年已经邀请《新青年》主编孙获得到北大担任文科学长。李大钊出任图书馆主任后,两人积极倡导新文化运动,成为北大校园中的知名人物。
这时,俄国十月革命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中国。在北大图书馆工作的李大钊,比较早地从外国报刊中了解到十月革命的一些情况,于是他对马克思主义,对俄国革命有了兴趣。在日本留学时,他就读过日本译文的《资本论》;回国以后,又特别注意世界各国社会主义思潮发展的情况。1917年俄国二月革命爆发时,李大钊曾在报刊上撰文介绍过,现在十月革命胜利了,他更是大受鼓舞。
李大钊并非只是对俄国十月革命的消息感兴趣,而是动用他所得到的材料,对这次革命作了科学的考察,经过几个月的研究,他有了结论,写出一篇《法俄革命之比较观》。他在这篇文章中提出,法国革命是资产阶级推翻封建制度的一件划时代大事,对世界文明有很大的影响;而俄国革命则是“立于社会主义之革命”,对未来文明有更大的影响,是“和平的曙光”,是“世界新文明之曙光”。文章写好后,7月1日在《言治》季刊上发表。
这年8月,北京大学新校舍在沙滩红楼落成,北大图书馆也迁到了那里。李大钊在研究了俄国十月革命以后,思想有了新的发展。所以在增添国内外书籍时,购进了不少马克思主义的外文书籍。为了使师生们读到书,他规定图书馆每天除上午闭馆整理外,下午和晚上都开放。因此,北大师生能方便地在图书馆中接触到新书,吸收到新思想;北大图书馆也就成了新文化运动中倡导“民主”和“科学”的重要阵地。
能读到马克思主义书籍的人逐渐多起来了。其中有些人希望对这个新接触到的思想进行研究。于是,1918年冬天,李大钊组织了一个研究会。他把马克思译成为“马尔格斯”,这个会的名称就叫“马尔格斯学说研究会”,参加的只是一些教授。当时,北洋军阀政府很害怕新思潮,一听说什么学说研究会,警察当局就来调查。但是,他们还不懂什么叫马克思主义,一听说:“马尔格斯学说”,还以为是研究“马尔萨斯人口论”了,便没有追究下去。
正当李大钊在研究马克思主义时,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了。这件事,对中国影响也很大,因为中国现在也成为“战胜国”了。消息传来,全国的机关、学校都放假庆祝;北京的天安门前、中央公园内更是热闹。北京大学的师生,在这里搭起台举行演讲会,来听讲的人非常多。
演讲的人十分兴奋,都说这次胜利是“公理战胜强权”。听的人也都很高兴,认为“正义”、“和平”、“人道”胜利了。然而,11月29日的演讲会上,人们听到了更新颖的观点。
那天,李大钊到中央公园演讲。他走上讲台后,便以渊博的知识,吸引了台下的听众。在人们专心致志地听他演讲时,他提出了考虑了很久的观点。
“我们庆祝,不是为哪一国或哪一国的部分人庆祝,而是为全世界庶民庆祝!”
李大钊响亮地提出,这次大战是“资本主义失败”;大战的胜利,则是“庶民的胜利”。他所说的“庶民”,就是指百姓。因为大战中,劳工在俄国取得了革命的胜利,所以“庶民的胜利”也是“劳工主义的胜利”。
这次演讲,使听众耳目一新。李大钊自己也很兴奋,回到家中,就把这篇演说整理出来,取名为《庶民的胜利》。
紧接着,李大钊又写了一篇文章,叙述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是真正的革命党。他指出,以后到处所看到的,将都是“布尔什维克主义战胜的旗帜”;“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这篇文章的题目,就叫作《布尔什维克主义的胜利》。它和《庶民的胜利》在《新青年》杂志上刊登出来后,在全国的知识青年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这时,《新青年》随着陈独秀到北大任职,也迁到北京来了。李大钊和陈独秀两人,共同编辑这个刊物。《新青年》的内容是宣传新思想的,但它的文章形式,大多是长篇论文。李大钊和陈独秀都感到,在新的形势下,人们都渴望看到对国内外形势的短小的评论和介绍。《新青年》在这方面有所不足,怎么办呢?他们一起决定,应该再办一个刊物,以发表短小的议论为主,来补充这方面的不足。
经过很短时间的准备,他们在宣武门外骡马大街米市胡同创办了另一个刊物,叫《每周评论》。1918年12月22日,《每周评论》创刊。
这个刊物是个只有四版的小型刊物,每周出一次。但是,文章观点新颖,短小精悍,深受广大读者欢迎。李大钊和陈独秀两人用笔名写了许多文章。
1918年4月底,从巴黎和会上传来了中国外交失败的消息:中国作为战胜国,却要把山东省的权益交给日本。北京学生得到消息后,无法忍耐,于是发生了着名的五四运动。李大钊也和学生们一起参加了这次运动。
北洋军阀政府外交无能,对爱国学生却进行严厉镇压,逮捕了不少学生。李大钊为营救被捕学生而四处奔走。学生们列队向国务院请愿,要求释放被捕学生。李大钊也参加了请愿。当队伍来到国务院门前时,只见大门紧闭,门口也架着枪支,枪口对准了请愿队伍。李大钊见了十分愤怒,冲出队伍要去论理。学生们知道他一冲出去,定会遇害,所以赶紧拖住了他。李大钊这才幸免于难。
但是,李大钊愤怒的心情不能平静。他回去后,和陈独秀一起写了《告北京市民宣言》,并抄成了传单。6月11日,俩人亲自带了传单,分头出去散发。这一来,他们两人就成了北洋军阀政府注目的对象。陈独秀遭到便衣警察的逮捕,被关进了监狱;李大钊为了避免被捕,只得回到家乡去暂避。
在家乡避居的两个月里,李大钊集中精力,把自己学到的马克思主义写成长篇论文,题为《我的马克思主义观》。8月下旬,他回到北京后,正好负责9月份《新青年》的编辑工作。他把这一期标明为“马克思研究专号”,并刊出了《我的马克思主义观》。
李大钊回到北京后不久,陈独秀也出狱了。但是,北洋军阀政府仍来找他麻烦。为了避免再遭逮捕,李大钊决定帮助陈独秀离开北京。
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李大钊和陈独秀秘密地离开北京。为了避开北洋军阀的耳目,李大钊化装成一个下乡去收帐的小商人,手臂里还夹着一本帐簿。陈独秀则头戴破毡帽,身穿一件厨师背心,上面还沾着发亮的油渍,像是一个随商人下乡的厨师。两人坐着骡车离开北京,朝着李大钊的家乡乐亭县方向驶去。到了那里后,两人又前去天津。
李大钊这次不单是帮助陈独秀离开北京,他们两人还在途中商定了一件决定中国命运的大事,这就是建立中国共产党。两人议定:陈独秀到南方去活动,李大钊则留在北方活动。在天津送陈独秀上船后,李大钊就设法和俄国朋友联系。
李大钊从轮船码头直接来到天津特别区。这里是旧俄租界,住着一位经朋友介绍的俄国人。李大钊找到后表示,希望能和列宁领导的苏维埃俄国取得联系。但是,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第二天有一家报纸登出一条消息:“党人开会,图谋不轨”。
行踪暴露后,联系不能继续进行,天津也无法再逗留下去。李大钊只得搭乘火车回北京。
转眼,已到了1920年3月。李大钊通过北京大学的俄语教师,知道俄国最近来了一位名叫伍廷康的人。伍廷康是共产国际远东局局长维辛斯基的化名。那时,共产国际为了帮助中国革命,特别派维辛斯基来到中国,和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革命分子联系。李大钊得到消息后非常高兴,立即请那位俄语教师和他取得联系,约他到北大图书馆会晤。他和伍廷康讨论了建立中国共产党的问题后,又介绍伍廷康和一些接受共产主义的青年相识。
约定的时间到了,伍廷康先来到北大图书馆。不久,邓中夏等北大学生一个个地也来了。见面后,伍廷康热情地向大家介绍俄国革命后的种种情况。青年们听到俄国工人管理着工矿、交通和银行,真是闻所未闻,都出了神。
不久,李大钊又约大家到北大图书馆开会。这次会,就是北京共产主义小组的成立大会。会上,大家推举李大钊为小组的领导人。
共产主义小组成立后,出版了《工人周刊》、《先驱》等刊物,并在工人和青年中开展宣传活动。为了加强在工人中的宣传组织工作,1921年3月,李大钊又亲自来到长辛店邓中夏等人办的工人补习学校演讲。
补习学校的教室不算小,平时上课绰绰有余,可是今天来的人特别多,一下子就坐满了,来得晚的进不去。于是有人提议,把课桌椅都搬出去,大家站着听讲,这样可以多挤些人。但是教室里挤满后,又来了许多工人,他们只能站在门口和窗外。
邓中夏向大家介绍了李大钊后,李大钊便开始演讲。他用通俗易懂的话,向大家讲了许多道理,然后说道:“你们要好好学文化、学技术。你们工人可不矮啊!工人够得上天那么高呀!”
工人们对李大钊讲的话都能听懂,可是对这句话却不太懂。那时,工人总是被有钱人瞧不起,可是李大钊怎么说“工人够得上天那么高”呢?
李大钊似乎看出了大家的心思,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工”字;紧接着,又在“工”字下面添了一个“人”字。然后再回转身,笑着问大家:“这两个字合起来,成了一个什么字?”
“天!”工人们一齐回答。
“工人不是和天一样大吗?”
这个解释,引得工人们大笑起来。笑声过后,李大钊又认真地说,工人和天是两回事,合在一起只是说明,工人的力量是很大的。只要大家齐心努力,就能使中国改变面貌。
在李大钊的领导下,邓中夏等人在工人中进行了许多组织工作。在青年中的工作也有了很大的发展。为了便于领导工人和青年的活动,李大钊决定公开举行共产主义小组成立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