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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探出那香港客给了仪蕴多少钱么?”
“没有,这种问题怎么能乱问?”
“哟,哟,哟,弄了一夜,连个屁都没问出来。你可真够行的。”
“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弄’不‘弄’的。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我在她家坐了坐就回来了。”
“好好好。今晚我带阿义出去,你一定要搞定她。”
阿玄看着素芳,忽然一阵厌恶让他几乎把早餐吐出来。他第一次发现素芳这么丑,狗一般的眼神,死猪一般的体型。当年自己真是让屎蒙了眼,怎么摊上了这么个臭婆娘?
素芳倒真配合,吃过晚饭真的拉着阿义出去了。阿玄愤怒地听着妻儿的足音消失在楼梯口,迫不及待地敲响了仪蕴的房门……
“你家里人知道你的状况吗?”
“不知道,我告诉爹妈说我找到了工作,每个月给他们寄钱,爹妈用那些建起了一座楼房,还为我哥哥娶了老婆。今年春节我回到老家,爹妈说你不是在XX集团公司上班么?我们隔壁保叔的女儿秋实也在XX集团上班,你带挈带挈她。我吃了一惊,忙说集团里赚得少,我已经不干了,自己出来开了一家电脑专卖店,挺赚钱的。这才蒙混过去了。唉!爹妈要是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他们的老脸在村里往哪里搁。”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么?”
“当然不甘心,说实在的,和那个香港人分手之后,我尝试做过几种生意,都失败了,看来我不是做生意的料。”
“如果能找家单位上班就好了。”
“我哪敢奢望到单位上班?现在每年的大学毕业生那么多,我竞争不过他们。”
“要不,我们干脆离开深圳,到别的地方做生意。”
“你舍得素芳?”
“有什么舍不得?不过,对阿义我真的舍不得。”
“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孩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好。”
“你说说,那个香港客怎么舍得了你?”
“人家那生活,你想都想不到。分手的时候,他告诉我,他的情人无数,跟我是最久的。他说,他老婆叫他钓鱼大王。你知道钓鱼大王是什么意思吗?每个星期,他都要邀请厂里一位处女和他到别墅里钓鱼,从星期一到星期天双栖双飞,到了第二个星期一,他会给那个女孩一笔钱,告诉她以后即使在厂里碰到了,彼此都是不认识的,然后就送她走了。他说再漂亮的女人,也有玩腻的时候,他原以为和我在一起不会腻,谁知道还是腻了。他走的时候,除了答应给我的钱,还另外给了我一条项链。喏,就是这一条,漂亮么?听说值几万块呢!”
“他老婆怎么会容许他夜夜新郎?”
“听他说,他老婆和他一起同甘共苦创下了偌大的家业,还生下了三个孩子,他们是有感情的。他老婆知道管不住他,所以和他约定,对那些闲花野草,他得遵守‘生不见面、死不同穴’的诺言。”
“真是的。这些人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会想出这些鬼主意?我们家素芳也一样。你知不知道,泡你是素芳的主意。”
“你说什么?”
“是真的。”阿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仪蕴沉默了半晌:“我原以为她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看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所以同情我。原来是这样。我还一直为使用了她的丈夫感到愧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