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石轻轻一笑,背过手,昂然回答,“这正是小人认为蹊跷之处。所以,救王妃娘娘之人,必然有杀死张二全,以达到栽赃嫁祸之目的的嫌疑。所以,王妃娘娘应当知道这个人是谁。因为小人完全有理由推断,王妃娘娘得知六王妃去会普寺,便于下山之时暗中尾随,然后佯装坐于南湖之残舟之上,而王妃娘娘的同谋潜伏于附近的水草之中。
六王妃素来与王妃娘娘熟识,见到熟人,自然要上前一同游玩,恰在这时落水。之后,王妃娘娘的同谋暗暗潜入水中将王妃娘娘救出。”
池墨匪听得一阵心惊肉跳,这一番说词,几乎是坐实了她杀人犯的罪名。可是,她爹池明友本来已经戴罪之臣,现如今,自己再落个杀死王妃的罪名,池家上下被抄斩几乎是板上定钉的事情。
她看着柳静石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慌乱不堪,“证据?证据呢?柳先生,你不能空口无凭,污蔑本王妃。”
这话说得,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缺乏底气。她一双焦急的眼神,看向柳静石,眸中却是他一脸的气定神闲,这让她更加着急,觉得如果不能马上自证清白,就会被夏佑宸打入天牢,正欲说,柳先生,你也有重大嫌疑,那天的配房里,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夏佑宸猜到她有些急不可耐地要与他辩驳,突然拉着她的手,“爱妃,本王陪你去点火!”说罢,他竟然站起来,拉着仍在柳静石的言之凿凿中不能反驳的池墨匪,就往出走,将柳静石仍在身后。
柳静石颇为惊讶。他早早听说夏佑宸天资聪明,为人豁达,韬光养晦,是个天生的帝王之才,自命清高的他,觉得自己唯有投奔夏佑宸才能有施展自己的报负。他投靠夏佑宸不成,才退而求其次,投靠了六王爷夏佑丰,以伺机易主。
今日,他本想以自己的真知灼见,引起夏佑宸的格外器重,不曾想,自己的滔滔不绝,他竟然满心里想着和他的王妃寻欢作乐,完全将他的一番话置之不理。
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夏佑宸这样的男人也不例外。他不免对这样的夏佑宸有些失望,看着他甩手而去,将他独自扔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他很是挫败,只好对着两人飘然而去的身影行拱身礼,“小人恭送王爷、王妃娘娘!”
夏佑宸每次外出,通常都会着便服,今天却穿着王爷的蟒袍,骑着马,带着四五个随从,直奔南山而去。
夏佑宸兴致不错,令人拿着弓箭,在山里打猎。
池墨匪从来没有打过猎,第一次跟着夏佑宸,骑马,拉弓射箭,虽然,她连弓都不能全部拉开,射出去的箭,从来没有跑出五米远,但因为新鲜,她玩得很是嗨皮。
夏佑宸打了三只野兔子,便带着人到木屋后面的山洞里。山洞里乌漆麻黑的,只有一丝天光,自上面的石缝间倾泻下来。
夏佑宸命人去拾了一堆干柴,然后叫人打着火,他指指一堆干柴,“爱妃,你点火吧!”池墨匪这才想起自己昨晚上喝高了,跟夏佑宸嚷嚷着要点火的事情,不觉有些羞怯,她拿过一柄未点燃的火把,有些心虚地笑笑,“臣妾昨天喝多了!胡说的。”
夏佑宸冷哼一声,“爱妃想点火,本王就让你点,哪怕是烧了这座山,但是,不要惹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