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下去,纵使鱼死网破,她也可以结束夜夜在他床上受尽的屈辱了。池墨匪心意已定,右手握着剑柄,正欲拔剑,夏佑宸突然睁开眼睛,“郎中来了吗?”
池墨匪脑子轰隆一声,感觉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刹那间坍塌,坍塌声落下,溅起满心的沮丧,整个人也好似抽筋剥骨般没有一丝力气。
夏佑宸疲惫的双眼落在池墨手上,眼睛倏地瞪圆,“你拿着剑做什么?”
池墨匪被他清冷的问话一惊,这才感觉幽幽地有一丝魂魄回了位,她借着这几丝气息,定了定神,好的穿越,与他的突然醒来,他的不该死,或者她说此送命都是注定的吧!那么,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池墨匪将计就计,顺势将剑抽出半尺,装作一脸懵懂,“王爷,这就是尚方宝剑吗?”
夏佑宸的神色稍许安定了些,微笑,“不是。”
池墨匪噘嘴,将宝剑丢到一边的桌子上,“那没意思。”她又走到跟前,探身将自己的被子拉过来,盖在夏佑宸身上。
夏佑宸见她先是懵懂后是噘嘴,很是可爱,心里早被融化了,当时,他宠溺地一笑,“这不是用来玩儿的。”
“所以才不好玩。”池墨匪道,“刚才王爷说冷,臣妾拉被子才发现,王爷睡觉枕边放着剑。还好,昨晚上没发现,不然臣妾无论如何都是睡不着啊!”
池墨匪的内心里尽是遗憾,要是早发现,她就难得手了吧?
夏佑宸收敛了眼底难得的笑意,“本王自幼便读书练剑,书和剑一直伴孤左右,枕剑睡觉是孤多年的习惯,爱妃若是害怕,以后不枕便是了。”
池墨匪心里没由来地一跳,不是说多年的习惯吗?带着疑问看了一眼夏佑宸,他的双眼亦火辣辣地看着自己,有一些慌张,她便道,“郎中怎么还不来?”
她当下转身,走出内室大责备侯在门外的下人,“郎中怎么还不来?快去催!耽误了王爷的病情,小心你等的小命!”
池墨匪这话其实是说给屋里的夏佑宸听的。不管他信不信,她至少要站他相信。
下人哪敢分辨?连忙跑着去了。池墨站在门口,满心的兵荒马乱,不知道夏佑宸有没有看出来,她其实是要杀他?八成是他烧得稀里糊涂,没反应过来吧?不然,他能无动于衷?怕是早将她打入大牢,并派人查抄池明友全家了吧?或者,他早已察觉,要不然,他怎么突然就睁开眼睛了呢?
蓄意谋杀皇子,不管杀成没杀成,这罪名足以让她死二十次。对了对了,他肯定是看出来了,故意不动声色,想看她下一步。
其实,我那就是一时起意,没有什么计划好吧?
大约十几分钟,郎中气喘吁吁地跑来,一见池墨匪正在前庭等候,纳头便道,“小人来迟,望王妃恕罪。”池墨匪优雅地一抬手,“免礼!快看看王爷是怎么了。”
郎中这才起身,跟着池墨匪进入内室,给王爷把脉,确认他这是昨晚着凉,染了风寒,当下开了方子,差人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