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中脸色惨白,长长地睫毛无力地垂着。池墨匪不由地想起影视剧中,武大郎躺在病床上,潘金莲端着一碗饭,娇滴滴甜腻腻地说,“大郎,起来吃药了!”
夏佑宸竟然病了,真是机会难得。如果自己趁机弄死夏佑宸,会怎么样?用枕头捂死他?首先,他若只是发烧,而并非没有一点力气,别枕头没捂死他,自己先被他灭了。况且,门外还有个夏佑丰,难免在下手的过程中发出一点声音,他心下生疑,必然会不顾一切闯进来。就算是,她能不动声色地捂死夏佑宸,那么,这屋里只有他和她,自己杀死六王妃的嫌疑还在,他也会将新账旧账一起清算,而毫不客气地和池家一起算。谋杀皇子,诛九族吧?
池墨匪这样一想,虽然觉得机会难得,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无论怎么打算,都要将门外的夏佑丰支走才行。
想好之后,她便推门出来,她特意留了条缝,夏佑丰透过门缝,看到一张宽大的木床,床边的帘子已被拉开,床上躺着五哥。
池墨匪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目光从门缝里看过去,轻声说,“六弟,王爷说,他不方便相见,有事由本妃传达即可。”
夏佑丰闻言犹豫了一下,那一条门缝早将一夜的春光泄露无遗。他心有不快,五哥从来不近女色,自从见到池家这位二小姐,俨然丢了魂。在皇宫时,五哥从来都是皇子中起床最早的,练剑读书最是勤奋,真正做到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许多人都认为,他受到皇上的宠爱是因为长得像父皇,其实只有他心里是明白,是因为五哥最优秀。
夏佑宸虽然不悦,也无可奈何,他冲池墨匪抱了抱拳,一甩衣袖,带着几分愤然离开。
池墨匪转身回屋,夏佑宸依然一脸苍白的纹丝不动。池墨匪走至床前,心思有些飘,夏佑丰也看到了他的确没有起床,应该相信她的话,那么,他会不会相信她会杀他?
人的心思最难猜。但是,池墨匪想起夏佑丰出门时的那个眼神,分明是将她当狐狸精一样憎恶。若是夏佑宸死了,他一定会认为死于狐狸精之手。就像,总说红颜祸水,可哪个男人有钱有权不想坐拥天下美女?
如果她动手,怎么才逃出靖江王府?若牵扯了池家上下几十条人命,又该如何是好?
池墨匪叹了口气,一双眸子染着纠结从夏佑宸光洁的额头掠过,目光一转,便落在枕边的那把宝剑上。
她顿时精神振奋,现成的作案工具就摆在眼前啊!夏佑宸活该死,睡觉枕边放把剑!这是天要亡他,怨不得我池某人啊!
想到这里,池墨匪按捺不住激动,上前,轻手轻脚挪到床头,拿过那把剑,望一眼安睡的夏佑宸。他脸上红晕退了许多,许是烧退了不少,呼吸也均匀了一些,眉头依然如往常般轻蹙,就这样在梦里结束他的性命,其实与他对她那些蛮横恶劣的凌辱,简直是太轻松了呢!轻松便轻松吧!只要他死,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