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池墨匪追问。
柳静石再度沉默,方兴文惊呆了,他并没有想到池墨匪曾经有过雨遇黑衣人的经历。他一向看不明白柳静石,更让他想不明白了。雨夜,黑衣,挂在树上,这是要吓死人?
池墨匪盯着柳静石阴森的脸,重复问,“为什么?”
她这话声音不高,但掷地有声,柳静石眼神一抖,轻声说,“小人没什么目的。就是,看到王妃娘娘,有心想做个恶做剧。小人并没有画歹意,如若不然,小人有足够的时间加害于娘娘,而不会将娘娘移到夏王妃的木屋里。”
恶作剧。池墨匪看着柳静石,脑子飞速旋转,柳静石素来不拘一笑,他恶作剧一说,无非让人信服。但是,他并没有恶意,她倒是能信,否则,他若真害了她,在那荒山野岭之中,那时没有DNA技术,没有监控,柳静石若要逃脱轻而易举。
池墨匪知道,她再追问下去也无济无事。
她只得把思维再拉回到眼前的六王妃坟头这两堆灰上来,“这个张氏有问题。”
方兴文一直插不上嘴,闻言,马上道,“小人去会会这个张氏。”
过了几日,方兴文将打探到的情况汇报于池墨匪,“有人看见张氏在六王妃的坟头烧纸。小人实在想不通,这张氏的六王妃素昧平生,何以要十月初一不去拜祭张氏而去祭拜六王妃呢?”
张氏不去祭拜张二全可以理解为,她恨他,他的死,让她受到的家庭暴力得以终结,所以她不去完全可以说得过去。
若她祭拜六王妃,难道是两人平时有交情?也有可能,张二全通过给夏佑丰府上做家俱,六王妃通过他认识张氏,并且没少来往走动。走动的频繁了,张氏受到的殴打可难会被六王妃知道。柳静石曾说,六王妃生前孤苦伶仃,那么和同样苦命的张氏是否会惺惺相惜呢?
进一步推测,也许六王妃以王妃身份惩戒过张二全,张二全对六王妃因此起了杀心,也未偿没有可能。依此,张二全杀六王妃之心只是缘于心里扭曲,显然站不住脚。
池墨匪含糊其词,“醒妃想明白了,这个六王妃曾有恩于张氏。”
方兴文点点头,“还有,据县上一个商贩说,他那天从县城回家途中在林中歇息,看到张氏拿着饭桶和一个男人说话。这个男人面生,一身黑衣打扮,两人说话之前还曾四处张望,好像看有没有人。”
池墨匪顿时兴奋起来,显然,这是找互到张二栓被毒死一案真相的关键。她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本能地扶着腰,“你有没有问这个人什么样?”
“有。娘娘,”方兴文犹豫了一下,想想怎么形容那个人,“长得,中等个儿,白脸,头圆,宽肩。反正没有在下好看。”
池墨匪脑子里依据他的描述,想像着这个人的模样,不忘翻了个白眼,损他一把,“比你难看的人,真不多,好找!”
方兴文自尊有些小小的受不鸟,耷拉着脑袋瓜子,言语却带着几分不服气,“那请娘娘示下,小人去抓人!”
他笃定池墨匪没有想出这个人是谁来,便想将她一军。不想,池墨匪马上道,“你抓不了!”这话直接将方兴文噎死,不但否定他的相貌,连他的本事也否定了。
池墨匪起身,“备轿!本王妃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