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石等人午醉刚醒,晚上接着喝,十分的难受,但只能硬着头皮喝。不肖两个时辰,几人醉得东倒西歪,池墨匪怀有身孕,滴酒未喝。看他们喝得难受,她只是得意的笑。
次日早餐,池墨匪没等春喜来伺候,换了个丫鬟伺候着吃了个心旷神怡。
阴历的十月初一是鬼节,当地人要祭祀死去的亲友。池墨匪的肚子越发的明显,她却依旧那么瘦,甚至春喜都说,“娘娘怀的一定是位王爷,又胖又壮的王爷。”
池墨匪淡淡在地一笑,偶尔能感觉到肚子里有明显的动作,她不觉有了做母亲骄傲和自豪,不管阿贺是谁,他会不会认她肚子里的孩子,至少,他是她的,她就有责任和义务让他在这个世界昂首挺胸在活下去。
方兴文和柳静石大清早就剪好麻纸,因为两人亲人的墓都在家乡,没法亲自到墓上去。两人便出了靖江王府,到十字路口,找了片小小的空地,各自划了个圆圈,意为这地有主了,其他小鬼不要来抢。然后,将祭祀用的糕点酒等放在里面,把剪好的麻纸铺开,这才面向故乡的方向跪下,一边将麻纸点燃,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麻纸烧完后,两人各自磕了头,这才起身,将糕点等食物掰开,洒向四个方向,意为打点左邻右舍吃好喝好在地下好好相处。
方兴文祭拜完,这才发现柳静石的祭拜用品乃是两份,他正拿着另一份,走出几步,另找了一块地方,依着前面的流程又拜了一遍。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没说话。此时的申城还没有从早冬的清冷中苏醒过来,街道上冷冷清清,有的只是巡逻的,以及像他们一样摸黑出来祭拜家乡的亲人的异乡人。
黎明前的街道很暗,偶尔有人家门口挂着灯笼,发出昏暗的灯光,拉长了两道悲伤的背影。
快回到靖江王府时,柳静石突然说,“有时想想,六王妃在地下会很快乐吧?”
方兴文这才恍然大悟,他刚刚那第二次拜的是六王妃!他不觉有些同情这个看起来阴险可怕的柳静石来。
方兴文问,“怎么不去六王妃的坟头上去拜。”柳静石苦笑,“我不想看她死后没有人惦记的凄凉。”
“怎么会?她是六王妃,尤其是死了不到半年,也许六王爷今天——”,“不会!”柳静石打断他,“六王爷不会去看她,她生前孤零零一个,死了之后也是。我去了,怕忍不住要杀人的冲动。”
池墨匪吃过午饭,才见周秋落一脸通红地跑回来,她连忙喊,“你干什么去了?”
春喜抱着一堆衣服要送给佣人去洗,狠狠地瞪了周秋落一眼,“偷懒去了!”
周秋落低倒头不说话,池墨匪料她是在外面跑了,不然何至于冻成这样?她冷冷地说,“本妃问你话呢!”
周秋落突然流下两行眼泪来,“六王妃太可怜了!死了没多久,都没人去拜祭!”
池墨匪一愣,没想到这货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