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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站起,李斯还是察觉到了张良的意图。
“皇上…。。!!”
轿子的窗门猛地被撞开,破碎的木材向四周飞溅出去。嬴政却也不慌,只是沉默的止住想要追去的李斯,表情是意料之外的淡然,唇角竟浮出一抹似有似无的邪笑。
“不要管他,”嬴政望向破损的窗口,似如玩味自己心爱的饰物,“我倒想看看他怎么走得了。”
张良一袭黑衣,突兀的显现于守卫之间,再是飘然足尖轻轻一点,便无声落在某个守卫的盔甲上。守卫们被这一突发情况惊得不知所措,半晌还没有阻止那人逃脱包围,只是目瞪口呆的盯着立于守卫之上的黑衣张良。
疼痛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从下腹急速的向心肺入侵,顿时全身只有麻木而难耐的钝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及时忍住,平息了内力。守卫们已经从惊讶中反映过来,准备攻击。而张良也无心恋战,只想迅速逃离。采取速度攻略无非是最好的打算,而现在张良又带着伤口,显然是有些无法应对。可以保护嬴政的守卫都是经过残酷的选拔和训练的,意志坚强,身手敏捷,和那些土匪盗贼不能相谈并论。
还是要小心谨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张良暗中寻找出路,又一边躲避守卫的矛锋剑戟,疼痛愈发剧烈,张良皱紧了眉,冷汗缓缓将黑衣染湿。而张良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在守卫之间上下翻飞灵活的如同一只黑燕。薄薄的黑袍划破空气,散发出淡淡的杉木香味,必定好好安放于皇宫的室屋内了吧,才沾染上这种轻柔而飘荡于空气中的淡雅气味。嬴政默默地观看着,眼里浮现出一丝赞赏和不明的感情。守卫们渐渐发现,张良只是逐个击破,并没有杀死任何一人,他们便集结起来,想要将那人围住,然后捕获。而张良终归是张良,哪有这么容易被擒,往交叉的剑矛中间一跳,轻轻跃上天空,而那个借力着实也把他痛了个透心凉,在半空中聚力调整。
而哪知身后一凉,一支羽箭直直插入肩颈,血液立刻渗透衣物,张良早已承受过了受伤之苦,虽说中了一支箭,却也不会东倒西歪慌张的落下。他忍住撕裂的痛苦,往矛尖上一点,想要逃往一边的小巷,但脚却被抓住,眼看着身体就要栽入守卫之中。
嬴政浑然不知是谁放的箭,心中勃然大怒,而却又在一瞬间,一道红光浮现。
巨大的剑气将守卫掀翻,莹白的发丝飘然于空中,棕黄色的长袍令人晕眩的摆动着。鲨齿的寒光如同冥夜的鬼火,将守卫们逼得无路可退。而凌空而下的人却接住张良,将他紧紧囚禁在怀里。卫庄,他还是来了。冷峻的面孔突然有了一些温柔,但仇恨的眼神没有投向自己,而是扫视着面前颤抖着的卫兵。张良的意识渐渐恍惚,肩上的羽箭被卫庄拔去,于是腥甜的血液便涌出,滴落在地面上,染红了卫庄的白发和衣绸。
卫庄不说话,赤色的血液更是给他增添了一丝恐怖,贴身护卫立刻护住嬴政,士兵们颤抖着想要反抗,但是脚足怎么都没有力气,只能在地上挣扎。
嬴政猛然一惊,而卫庄却默然瞪了他一眼,便带着张良离开了。
“皇上,张良他…。”李斯想要说些什么,但马上被制止了“不要追他们。以我现在的武力,只有亡的份。”嬴政皱紧了眉头,望向卫庄离去的方向。
你到底有何目的,张良对你来说是轻是重。
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