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房回来路上,傅容锦拉着她的手,柔情蜜意地说:“想不到娘子提出这事,怎么事先也没同为夫商量。”
秋筠偏头看他一脸色相,想一掌甩去,咽了咽口水,强压下这个念头,呵呵笑着,天真地道:“妾只想给相公个惊喜,让相公高兴高兴。”
傅容锦拉近了她身子,擦着她耳边小声说:“娘子待我真好,为夫要怎么报答才好”,这话听来有点暗昧。
秋筠才不上这道,半喜半嗔道:“看夫君急的,妾也是投桃报李,夫君回来带许多珍奇东西给妾,一片心让妾感动。”
傅容锦心动的说:“我在备份厚礼给娘子。”
秋筠心里鄙夷不屑,但对傅容锦要送她东西还是高兴的,一合计,也吃不了什么亏。
婚姻中没了感情,就剩下了算计。
这是女人的自我保护意识,事实是有的时候女人狠起来比男人决绝。
悲哀秋筠已顾不上了,现在是为以后做打算,给自己留条生路。
重生,好些事情还是难以改变,大的趋势不会变,只是小的细节,影响不了大局走向。
三爷傅容锦去了铺子。
晚间,秋筠净面卸妆,预待宽衣就寝,坐在妆台前,碧云为她拔去发间水光玲珑的紫玉簪,顿时,一头乌发如黑瀑般流泻下来,长极腰际,这时,红鸾端了铜盆出去倒水,才一出门,正遇上傅容锦进门,差点撞了个满怀,欣喜地叫了声:“爷回来了”,端着水盆避过一旁,傅容锦边往里走边问:“你奶奶歇了吗?”
“还没,在里间”,红鸾一双媚眼直往傅容锦身上溜,傅容锦瞅也没瞅她,就径直奔里间去了,这里红鸾一脸失望,犹自站在原地瞧着爷,直到里间帘子撂下来。
秋筠听见一声,心“咯噔”一下,这时,傅容锦来到身后,镜中映出桃花面花样美男,伸出纤长玉指为秋筠拢着雾鬓,碧云已躲出去,轻轻带上门。
秋筠避无可避,只好挤出几分自认为妩媚的笑,轻柔道:“爷,今儿恁早回来。”
傅容锦为她拢起青丝,露出一节白嫩的脖颈,傅容锦见了,不禁垂涎,低头琢了一口,嬉笑着道:“回来陪娘子,娘子不高兴吗?”
秋筠借撒娇故在傅容锦身上来回蹭了几下,嗲声道:“爷,这般没正经”,边说,透过铜镜挑逗地睨了傅容锦一眼,傅容锦心头火起,一时难以把持,不由分说,倏忽,一把托起秋筠娇躯,向紫檀镂空拔步大床走去。
秋筠隆起的胸部紧贴着傅容锦身子,白面团软软的带着温热,傅容锦呼吸越发急促,几步来到床边,把她身子一放,秋筠就势滚到床里,傅容锦三两下甩脱衣衫,钻了进去,顺手一把扯下帐子。
板过秋筠身子,令她面对,傅容锦看秋筠脸颊晕红,越发娇艳,馋涎欲滴,猛地压下去,一阵乱亲乱啃,弄得秋筠一脸口水,秋筠不躲,任他亲热,内心却无一点回应。
傅容锦总算是过足嘴瘾,支起身,秋筠喘口气,对上他涨红的玉面和充血的眸子,吓得不敢看,傅容锦的手探到她前胸,一把撕开她中衣,手随即向下,秋筠吓得闭上眼,假装羞涩,傅容锦伸手把带子一扯,顿时,秋筠玉体一览无遗。
朦胧烛火透过碧纱帐,秋筠酮体雪白,如乳汁般鲜嫩,莹润通透,没一丝瑕疵,傅容锦瞪大眼呼吸几乎停顿,片刻等不得,一头扑上去,这回秋筠有了动作,傅容锦未及深入,尚在茂密处,就一泻如注,软了,翻下她的身子自在那里喘息。
秋筠大松口气,谢天谢地,这花痴幸好是急性子,这事上,不拖泥带水,才生出感激之情,傅容锦突然说话了,“娘子白日对母亲说的话可是心里话?”
秋筠吓了一跳,原以为他累了就自行睡去,自己也好洗洗,一时没反应过来,傅容锦又跟了句;“娘子,是真心希望为夫纳妾吗?”
秋筠才知道她说的是这事,暗骂,这个时候,还想着别的女人,遂温柔说道:“妾说的是心里话,这些日子我留心,瞧着碧云对爷尽心,侍候为妻也周到,想爷收了她,我也有个帮手。”
背光处,傅容锦顿觉失落的表情,秋筠没看到。
二人就都不说话了,夫妻想的背道而驰,秋筠想,这花心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床没下,就想上那床,傅容锦有一丝不快,虽大家出身的秋筠贤淑明理,主动为男人纳妾,然高兴之余,怎么心里有点不舒坦,人就是这么怪,前世,不给他自由,他偏要,这世,妻子贤惠,政策宽松,反倒失了不少兴趣。
所以,夫妻相处,不好拿捏,紧了,他要跑,松了,他又嫌对他不够重视。
五月初六,夏府门前张灯结彩,车马盈门,一片喜庆,往来人等,皆达官显贵,男锦衣华服,御马雕鞍,女绫罗绸缎,珠翠满头,堂上堆金山银海,席间美酒佳肴,富贵荣堂。
秋筠此刻却与两位姑娘,躲在后花园一处幽静雅致的绣楼上,说着悄悄话。
其中一位身姿曼妙着轻罗的姑娘低着头,羞涩不安,情绪低落,与这府中气氛很不协调。
另一位穿瑰紫纱衫的姑娘,虽无十分容貌,却胜在举止间的气度不凡,端宁大气,一看就有极好的出身,此刻,正侃侃而谈。
“别说是你房中那两个丫鬟还没过明路,我嫁过去才知道王爷身边已有二个相知的人,一个国色天香,千娇百媚,另个,琴棋书画,诸子百家,无所不通,二人皆一等一的妙人,早与王爷暗通款曲,王府人人尽知,我未嫁时,王爷房中一应事务俱这二人打理。”
这谈锋正健的姑娘叫槿熙,生于当今太后外戚之家,因此,和王府联姻。
“你日子不好过吧?”秋筠关切地道。
“这算不得什么,我在家见惯了父亲的妻妾争宠,花样百出,无所不用其极。”
“那你用什么法子收服她们的?”宛如好奇想知道。
“这二人自小侍候王爷,但无名分,我气她们不自知,妄自托大,仗着王爷宠爱连我这王妃都不放眼里,我就装作一无所知,把我娘家带去的两个丫鬟先抬了通房,趁王爷新鲜劲没过,把那妖媚的派了王府梨园,专管戏班,那懂史的派去王府藏书阁做了女官,这样,明升暗降,把这二人支离王爷身旁。”
“若王爷日后念起,叙旧情,又当如何?”
槿熙面容冷下几分,嘲讽带着几分狠,道:“入了梨园还有什么好出身,做妾都是贱妾,那管书阁的,王爷对书头痛,怕一年都难得看一本书,恨不得离得远远的,王爷讲这书虫平添暮气。”
“那老王妃不会说你什么吗?”
“闺房里的事,她也不好插手管,也不能为了两个贱人同正牌王妃儿媳作对,更何况她还顾忌我娘家一方势力。”
槿熙自己斟了杯茶,为了说悄悄话,把丫鬟都撵出去,只好自己动手,抿了口,润润唇,又接着说:“更何况我给二人待遇优厚,比在我房中使唤月银多了二倍,地位也从一等大丫鬟一跃成了王府女官,就是王爷也说不出什么,外人还道我贤良。”
“那两个通房没持宠生娇?”
槿熙鼻子里嘲嗤一声,道:“她敢,她们卖身契捏在我手里,签得都是死契,一世不能赎取,打死或卖听凭主子,而这是我娘家陪嫁,谁都不能动,有这张纸她们命运就在我手里,即便将来生子,也不能自己养。”
秋筠暗道:“够狠,那两个丫鬟可怜,一辈子不能翻身。”
虽怜悯二人,但打心眼里赞同槿熙的做法,人吗,生存需要,首先,是自我保护。
“槿熙姐你真行”,宛若敬佩地看着她。
“我这也是没法子,王爷同我就是面上情”,说到这,她面色暗淡下来,没了方才的强势,变成了小女儿家情态,整个人笼罩一丝哀怨,说:“这还不算什么,最难的是王爷大婚前,曾有个红颜知己,由于朝中裙带关系错中复杂,她父亲和老王爷政见不同,不是一路的,所以,两家达成共识,棒打鸳鸯。”
“那王爷心里放下了吗?”秋筠小心问,也是为槿熙担心。
槿熙苦笑下,说:“虽表面上风流,但心里想来是苦的,洞房花烛夜,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无意中说出的,王府的人都避讳说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