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握在手里的权利,是谁给的?”
听见问题又出来了,郑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大脑拼了命的飞快转动着。
实在是不想再受鞭子了,那滋味真不好受。
如今的郑寒,是京中众人皆知的东厂二公子,朝中四品官员。但是,仅仅四品而已,在这贵人遍地的京城,其实并不算什么。
可是,就是她这么一个四品官员,却成为了京中谁都不敢惹的纨绔,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她背后是东厂。
可若是回答,她手里的权利是东厂给的,郑寒很有把握她将再受一鞭子。
为何如今东厂成为了京中最跋扈的存在?
当然是因为背后那个老头儿大权在握!皇帝病重,三位皇子除了手握兵权,但偏科到了极点的三皇子外,京中剩下的两位皇子,虽然哪个手中都有自己的势力,可在皇帝老儿还未断气之前,却谁都不敢拿出来显摆。
毕竟,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病重的时候,还觊觎着他那坐的本就不算太稳当的皇位。
所以,这大权明面上,算是落在东厂督主手里了。
可是,郑寒很清楚,皇帝顶多也就撑着过完年,等他一闭眼,京里的这两位皇子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无论是谁上位,第一个要做的,定然是从东厂收回本该属于皇帝的权利。
“嗯?说话呀。”李广贵的声音响起,郑寒的思路瞬间被打断。她睁开眼睛,开口说道:“是时势。”
“嗯,是时势。”李广贵总算是饶过郑寒一回,没有将他手中可爱的小鞭子用在郑寒身上。
“那我问你,”李广贵的声音又起:“那个万昌泰,你讨不讨厌他?”
这个问题好回答。
“讨厌。”她郑寒因他离开宝雀镇,因他失去了自由,因他失去了亲爹。
这不仅仅是讨厌的问题了。
“既然讨厌,那你为何不趁着时势赐予你权利的时候,干净点干掉他,却非等到他动手时,才想起来耍威风?”
李广贵声音不大,却击中了郑寒的心。
郑寒眼睛睁大,心中满满的震惊。
“万昌泰,那家伙是个小人物而已。过去两年里,我想凭你的小聪明,想法子暗中弄死他,该不是什么难事,可你却没有动作。如今他下了套让你钻,确实,以他那点小能耐,能套住你也是笑话……可你却让他这么做了。”李广贵转了一圈,站在了郑寒的面前:“丢脸哟……”
郑寒抬头,看着李广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渐渐变凉。李广贵站在桌前,背后是窗户,他的身影并不高大,可却分外震撼人心。
“先下手为强,这可不是什么放在嘴上说着玩儿的事情。有些时候,手段其次,结果再次……最重要的,是想法。你没有先弄死他的想法,那么就只好等着往后他一次次给你找麻烦吧!”
李广贵说完,将手里的鞭子往桌上一丢,然后缓缓跨出门去:“回去抄十遍兵书,今儿晚上就少睡点儿吧……”
郑寒被丢下,独自跪在地上。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