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开始开会了,没来的我们就不再等了。”
他首先讲了村中四件大事:
第一:关于退耕还林国家补助的事情。
第二:进小山村里的公路修建问题。
第三:剩下的往年未交齐的税款问题。
第四:家禽预防禽流感及上报等事宜。
这四件事是村中较大较重要的了,至于他们在地坝中央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争论不休等具体情景,我想我在这屋顶上蹲着,实在有点冤枉。
就在人类在那里把整个小山村要闹开花时,我便立即撤退了。此时,我再去寻望那群小孩子们时,他们的影子似乎消失了。
我一直看着那条通往小河边的大路,他们没有去小河边。那他们去哪里了呢?如果现在不找到他们,而此时我又对村中这些无聊之事不感兴趣,那么我今下午是不是已经注定要在空虚中度过。
不管怎样度过,我想再回老家的愿望是何等的强烈。那儿有我曾经熟悉的朋友,他们曾经让我惧怕过、逃跑过,但现在我想来感到是那样的亲切无比。
寻找兄长的事最好就这样淡忘下去吧,各自都在寻找自己的出路,我们的父母究竟是谁呢?没有捷径可寻,只有耐心等待。
现在要离开这边小山村的连体院子,我想最可能让我遗憾的是我也许没有机会听那老奶奶给酶蛋他们所讲述的恐怖的故事了。至于到底是否有风光这么一个人,我情愿当作是那多嘴的女人的一次撒谎。以免我对腊梅今天在床上的哭泣而生怜悯。
若是想现在很快见到那群孩子们的影子,首先得再次攀上那块巨大的岩石。
记得第一次不知是谁的神助让我达到了目的地,今天我想亲自尝试一下攀爬的滋味,我想我的身体是能吃得消的,关键是看我的毅力及耐性了。
毅力和耐性加快了我前进的步伐,然而即使我再有强健的体魄、旺盛的精力,也是经不起如此频繁地盲目折腾的。
会场上那些无聊的争论永远都是不会消失的。我虽然感到失望,但是整个会场下来,始终有那么一两个人从未说过一句话,他们是那样沉默寡言地静静地坐在一隐藏的角落,好像会上所讨论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所有的人都会将他们视为虚无。
当会议结束时,我却被他们奇怪的行为吸引了,人们都三三两两离散时,他们才最后一个离开,并且自始至终他们都是无言的,从他们麻木的神态中微微透露出丝丝安详,没有人叫他们同行,也没有人主动和他们搭讪,好像他们仅仅是个充数的活标本。
他们年龄相仿,约摸六十来岁。也许是他们共同的特征,他们谁也没首先叫谁,然后就这样结伴而行了。
我掉转头,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整个小山村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好像唯有那些青枝绿叶在发出茁壮成长的吱吱声。
此时,我行走的速度非常慢,倒不是被前行的人发现,我想即使被他们发现,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大惊小怪、惊恐无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