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干什么呢?我的脑海里顿时汹涌着五颜六色的事情来,它们仿佛排着长长的队伍在等我的视线和大脑来将其梳理。
在这里,我肯定会见到我从前见过的许多熟悉的面孔,他们聚在一起要干什么呢?我想少不了要讨论和决定一些村中的大小事务,或者由头领解决一些村中现存或遗留的矛盾和问题。
在他们还未开始之前,我想有必要立即选择一个地方安下身来。当我这一念头忽然而又迅速闪现时,我眼快脚快地绕道蹦上了那座高楼后面的土坎上。为抓紧时间,我丝毫没考虑是否能通过那么大的半米长的屋瓦距离,也没去想什么奇迹、神灵的帮助,然后就那么简单的一跃就爬到了屋顶上。在屋顶上可不能这样草率行事了,若不小心滑到前面的地坝中央,摔个粉身碎骨,结果不但听不到也看不到人类这些事,我想我这一身肉给扔到垃圾桶里就不会被人要。
因为我一直被某些人误会着,我相信我还没变成一只蛤蟆,我只是一只年轻力壮的青蛙。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别人对我的误解,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活着的最终目的就是要重新骑卧在白鹤公主的背上,随她远行……我的所为或者无为都是为这一目的服务和准备的,由于一长串的时间的等待,这其中必是酸甜苦辣皆有的。
我想着这些,便轻脚轻手地卧立在瓦檐槽的边缘。在这样的环境下,莫说府瞰会场,就连整个村庄也尽收眼底了。然而在另一端最高处的岩石上的孩子们。即使他们正干些我以前我从未见过的新花样,我想我也是顾不上了。
现在我的四肢如果换上猫爪那会是十全十美的。这样不会因我的一时专注而出现滑跌的危险。当然我的心时刻放在这一点上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我这样正襟危坐可不能和下面院坝上的人相见。如果他们在下面忙来忙去折腾过大半天,我这样悬在半空中即使不出现什么危险,那样呼呼吹来的风也会把我给烘干的。我如此坚持下去真不成了一个大傻瓜了。退万步来讲,若能听到和看到一些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做一回傻瓜又有什么不可以的,而折腾半天又有什么害怕的,或者一不小心给摔下去,我也会心甘情愿。
可事实上会怎样,我不防耐心地细看下去。
我前前后后这样来来回回地忙活了一大段时间,可下面的人类好像以前一样,安安静静地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真是冷水烫猪不来气。我真不知道他们这样浪费时间究竟是为啥。我本想把我从前见过的那些面孔张张报上来的,看来我想根本没那个必要,这与我当初想匆匆地从水田里蹦出来,然后不顾生命危险安坐在这里的愿望令我大失所望。
我本以为他们是在等什么上级的大领导,结果是在等不远处缓缓而来的腊梅和菊花,这简直让我对这次即将召开的会议的重要性表示了极大的怀疑。
会上做主持的正是彪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