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融融的房间里,鎏金的烛台上,百只红烛,烛光鲜明如白昼。
映入慕容跋扈眼中的是龙榻上心爱的人,冰凝安静的躺着,明黄色的被衾轻掩着最敏感的部位,几乎玉体横陈。
瞬时间,慕容跋扈血气上涌,如火山喷发般直冲脑门,说不清是肝肠寸断还是怒发冲冠,只见他青筋暴突,双目通红,俊朗的脸庞瞬间扭曲起来,变得狰狞不堪,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满脸满身的杀气。形同受伤的困兽。
他圆睁着的虎目几欲滴血,眼神沿着夺魄剑的方向,利剑般直直刺向慕容思安,似乎非把他万箭穿心不可。
如同血洗般的夺魄剑,剑芒从血色中透出无限凄冷的寒光,此时直指着慕容思安,一时间,万籁俱寂了,只听得有血珠子从寒光熠熠的剑锋滴落在汉白玉石板上的轻微声音。
把寝殿围得滴水不漏的兵士们,摈声息气静静的凝望着眼前一幕,呆若木鸡。
大魏皇宫规矩甚多,没有皇上的命令是不能进入寝殿的。眼前人,不仅单枪匹马而来,居然还敢私闯寝殿,坏了皇上好事,哪怕是皇子,千刀万剐也是在所难免了!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起来,除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和血珠子滴落的声响,万籁无声!
短短瞬间,好像过了千万年。
弓箭手悄然插入密密匝匝的步兵中,剑拔弩张,齐刷刷对准慕容跋扈,凤栖梧和慕容戾天从黑暗中向着寝殿徐徐而来。
冰凝泪水如断线珍珠潸然而下,透过朦胧的泪帘,慕容跋扈映入她的眼中,心爱的人,真不应该来!这是地狱之路,闯进来,只怕连全尸而退都是奢侈的事情,凤栖梧多么歹毒的女人!
“慕容跋扈,你快走吧。”冰凝叫喊着,但身体依然动不了,慕容跋扈听着,但脸上依然狰狞,并不理睬,紧紧的盯慕容思民。
这刻之前的的慕容思民正心猿意马,春心妄动,面对眼前精美绝伦的玉雕般可人身姿,那颗苍然的心忽然变得如此年轻有力。
好久没有这种年轻的感觉了,这些年来的纵欲,早早透支了他的健康,明明知道不可为却一再放纵。
凤栖梧总能找到让他快乐的东西,包括女人和催情药,当然,凤栖梧不会蠢得让自己的丈夫知道那是****,前些日子她物色到的仙山道长,炼制的仙丹中就加如了此类药物。
慕容思民春心大动的时候,温香暖灯,佳人玉体横陈,眼前之暧昧,让他坚挺得几欲忍不住。
他定了定神,缓过劲来,忍住了,刚刚起温软香玉,正要挺身而入之时,外面喊杀声震天动地,如惊雷般袭向他的耳畔,身下刚刚燃起的热情瞬间熄灭,如掉进冰窖般。
不明真相的慕容思民他恼怒的赶忙穿起衣裳,随意掀起一角被衾盖子冰凝身上,正欲出去看看,没想到慕容跋扈这么快就到了眼前,而且,满身杀气!那种眼神,恨不得要活生生吞了自己,逆子,可憎!要弑君么!
看到儿子用血洗般的长剑直着自己,慕容思民气血火山爆发似向脑海冲去,满面通红,恼羞成怒,“逆子,你敢弑君,反了!反了!!”慕容思民断喝。恼恨的声音在偌大的殿堂中萦回。
此时,凤栖梧带着满意的冷笑和慕容戾天一同缓步走到门外,士兵们齐刷刷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外面依然风雪交加,寝殿中的空气充满了火药味,仿佛一触即发,慕容跋扈的眼神依然充满杀气。
对峙良久,慕容跋扈的锐利的眼神渐渐淡漠起来,那是谁,曾经如此宠爱自己,又是谁毫不犹豫的立自己为太子。
那副宽宽的肩膀,多么的高贵,却是那样质朴的托起童年的回忆,黄袍上,现今是否还残留着儿时的童子尿?
如今自己太子身份被废掉,全身拜凤栖梧所赐,眼前之人不过是她的棋子罢了。
慕容跋扈的手不由微微颤抖起来,眼前人毕竟是自己的父亲,那种兽性的疯狂瞬间得到抑制,是,都是那个女人在捣鬼,他们不能父子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