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龙宫内灯火通明,空旷的宫院中人潮涌动,如大海中的波涛涌动,波浪不断被慕容跋扈推涌上前,他急促的脚步没有任何停留,人海便跟着他涌动了。波涛如此惊狂,刀剑交鸣声,喊杀声,惨叫声,今夜的曦龙宫整个成为人间炼狱!
慕容跋扈挥的夺魄剑霍霍生风,杀气无限,招招绵密凶狠,剑气过出,血色迷离,飞溅起来的猩红,把雪地染成一朵朵红莲,瞬间被另一片红莲覆盖,一层层的覆盖起来,最终连成一片血的海洋。
血没有凝聚时候,尸体已然如割韭般倒下一片,覆盖过去,慕容跋扈的夺魄剑在寒夜中铃铃作响,剑气所过之处,热血横飞,大雪偶尔飘落剑上和身上,顷刻间化作水珠,此时,清冷的剑锋上,沾满着鲜血,每个剑花升起瞬间,一串血珠飞散出去,溅到围上来的兵士身上。
这些以勇猛忠诚著称于世的禁卫军们,被慕容跋扈的剑气压着,竟然不敢向前,纷纷向后退。
慕容跋扈嘴角依然挂着不屑的笑容,但眼里的杀机更重,寒光闪闪的夺魄剑上,鲜血淋漓,连剑气都变成了血腥的红色。
寒冷的空气中充溢着浓重的血腥味,似乎连雪也变成了猩红的血色。
才一会功夫,慕容跋扈身后,留下一串尸体,从门外一直到寝殿门前,跟着慕容跋扈的行踪,码成了一条由层层尸体堆叠而成的路,让人怵目惊心。
黑暗中的两双瞳眸微微露出恐惧。
“弓箭手!”慕容戾天大手一挥,顷刻间,四面包括房顶,浮出连片的人头,这些都是荷枪实弹的弓箭手,此时已是满弓待发,每一只箭头都对准了慕容跋扈。
慕容戾天阴霾着脸,他本性不坏,但眼前这位曾经被立为太子的堂兄弟太过恐怖,任由他发展下去,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沦为他的剑下之鬼!
没想到凤栖梧玉手一抬,铿锵道:“皇儿,慢着。”
“母后,您不是说不要有妇人之仁么?”慕容戾天迷惑了。
“让他进去,这不是一箭双雕么?”看不见凤栖梧的表情,但慕容戾天还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一箭双雕,就是不管谁被杀了,他们都是最大的赢家。如果父皇么思民遇刺,那么自己就要登基了,如果慕容跋扈被杀,他们将除掉心腹大患了,父子相残,太歹毒的计谋,他曾想过这一层关系,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凤栖梧竟然这般淡然,连自己丈夫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
慕容戾天低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好冷,他不由颤抖起来,这就是皇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中间没有任何情感,只有血淋淋的争斗,他崇敬的母亲,顷刻间便得如此遥远。
远处阑珊灯火处,留下的尸体越来越少,围涌而上的兵士们不敢近慕容跋扈身边,眼看,慕容跋扈已然到了寝殿朱漆大门前。
他毫无犹豫,一脚踹在门上,红漆结实的大门剧烈一声响,砰然而开。
慕容跋扈手握夺魄剑,面带杀气,凌然一跃,跳进门里,兵士汹涌的紧跟其后,弓箭手也在其中,剑拔弩张,全部对着慕容跋扈。
但没有得到凤栖梧的命令,他们不敢进入寝殿中,紧紧把慕容思安的寝殿围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