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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汇合

“真的,我....非常感谢你。不,是我们大家都非常感谢你,谢谢你能帮我们这个忙。”金发男人诚恳地说着。

理查德皱着眉头,厌恶地一挥手。“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说辞吧,我都听腻了。没有事了就他妈的给我快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破脸了,越看越是厌恶,我都有点想吐了。”

“但是....理查德,你...”

“你还有时间关心我?我看我最好现在就掏出射线枪,在你的脑袋上开个洞算了,这就算是你报答我了,行么?还不快滚!!!”理查德恶狠狠地对金发男人吼道。

“...好,照顾好自己,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再见了,我的朋友。”说完金发男人转过身去,朝着走廊的另一端,准备离开。

金发男人刚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了讲话声。“慢”监察官叫住了他。监察官走上前去,一支手伸进衣服里摸索了一番,把什么东西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掏了出来,随后拽着金发男人的手,强硬地把攥在手里的东西塞到了金发男人的手中。

金发男人感到有一件很小的东西落入手中,那东西表面光滑,四周带着装饰物,然后一端被某种金属的链子拴着。一个挂坠,金发男人想到。他不由得想张开手掌,仔细地端详一下,随后一支有力的手制止了他。

“这个挂坠不是你的,帮我转交给她。”理查德监察官冷冷地说道。

“哦....”金发男人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点点头,把手中的东西收入怀中。

昏暗的光线下,金发男人再度端详着面前的这张脸,曾经活力无限的面孔现在被饱经风霜的经历替代了;原来打理顺滑的头发如今已经变得油腻不堪,有些地方还打着卷;一道道细细的皱纹爬上了额头,额角处几道泛着白色的皮肤印证着曾经的伤痕;犹如大理石般满口白牙也变得焦黄,还带着丝丝臭气;参差不齐的胡渣覆盖了整个下巴,只有那双眼睛,犹如往昔一般流露出闪亮的辉光。

“还不快滚!!!”监察官咆哮着,挥舞着拳头,向金发男人示威着。

金发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咬了咬嘴角,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犹豫,转身迈开了脚步。

监察官也迈开了脚步,快步向走廊的另一端出口走去。监察官走到了门前,站定,回头望去,那黑色的身影几乎融入了黑暗的走廊中,在黑暗中融成了一片,只有在经过昏黄的灯光下才能分辨出来,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仍闪着淡淡的光芒。

金发男人来到了出口,正要拉开紧闭的大门,“喂!”身后远远地传来了理查德的声音。随后,理查德的声音穿过了长长的走廊,传到了金发男人的耳中,声音在狭窄的走廊里回荡着。金发男人回头眺望着。

走廊里的声音消失了。

“什么?!你还在吗?”金发男人朝着走廊的另一端眺望着,那里一团黑暗,什么也没有看到。

“理查德!?”金发男人继续喊着,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大门关闭时发出的声响,“嘭”的一声穿过了黑暗,传了过来。

金发男人从医院地下一处隐蔽的小门中走了出来,他转过身子,按下密码,将门锁住。然后小心地撕下贴在按键盘上的薄膜,装进口袋里。金发男人正要转身的时候,从旁边黑暗的角落里伸出一只巨手,粗暴地将他拉进了黑暗之中。

金发男人感到自己被重重地甩到了墙上,后背传来了一阵楚痛。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透过微微照射过来的光线,他模糊地看见一团巨大的黑影挡在自己的面前,像个巨人般地耸立着。

那个巨人伸出巨大的右手,右手泛着青色的金属寒光,重重地击在了金发男人旁边的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墙壁上出现了一块巨大裂痕。金发男人看着自己脑袋旁边的金属手臂,慢慢地转过头,望着那个巨人。

“你在干什么?乔伊”金发男人压低声音问道。

一张巨脸从黑暗中逐渐露出来,“你去了那么久,你知道吗?我还担心一会儿出来的不是你,而且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垃圾桶呢”巨人尽量压低声音回答道,那声音沙哑低沉。

金发男人露出无奈的表情,“你还不是不相信我,我都向大家解释过多次了,我相信那个人,他虽然看上去有点偏激,但人还是可以相信的,我可以保证。”

“可我不相信,我对这地面上的所有能动的东西都不相信,看看我的脸,这就是相信的代价......”乔伊敲了敲自己脸上那半张金属覆盖的脸庞,“别轻易相信任何人,早晚你会学到的,但代价最好不是你的性命。”

“也许你说的对,金属脸。可是,我相信...”金发男人认真地回答道。

‘金属脸’乔伊和金发男人对视着,两人的眼中都迸发着认真的光芒,“好吧,如果你坚持,那么就让我来给你上一课吧!!”‘金属脸’乔伊收回压在墙上的拳头,摆好架势,右手在前,五根金属手指灵活地转动着。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么我也愿意奉陪到底!!!”金发男人也绷紧了身体,鼓起全身的肌肉,打量着眼前犹如小山般的对手,小心地留意着对手一丝一毫的举动。

“如果你们男人都是这么冲动的蠢货,那么这次的行动,我们无异于是在自杀!”一个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随后两个摆开架势,怒视对方的人眉心间都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光点。

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黑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双手举在空中,红色的光点就是来自她手中的东西。

“这不关你的事,贝奥娜!滚开,我要教训教训这个小个头的花花公子”金属脸低吼道。

贝奥娜来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她用犀利的眼神狠狠盯着金属脸,把手中的射线枪抵在金属脸的眉心,“我偏要管管你个金属脑袋,最好能挖个洞,让我看看里面的玩意是不是也是一大坨金属块”

“贝奥娜,我...抱歉,事情变成这个样子”金发男人垂下了头。

“这和你没有关系,特里斯,这是他自找的。我看得很清楚。”贝奥娜语气坚决。

名叫特里斯的金发男人双手高举,缓慢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好啊,好啊,这是一个什么小组啊!小组成员竟然争着要相互厮杀,不如我们就在这决斗算了,至少还有人替我收尸,你们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动手的时候,麻烦打准点,呯的一下,什么都解决了。”

“贝奥娜,贝奥娜,收到回答!”怒视着金属脸的贝奥娜随身佩戴的应答器里传来了声音。

贝奥娜维持着剑拔弩张的姿态,把头歪向一边,眼睛仍旧盯着金属脸。“这里是贝奥娜,收到回答。”

“怎么搞得?怎么去了那么久?”应答器里传来了咒骂声。

“哦,这里有人想打一场拳赛...不带护具的那种”贝奥娜冷冷地回答道。

“你们他妈的在搞什么?都他妈给我赶紧滚回车上来!听到了没有!!”

“是的...头儿”贝奥娜回答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带着两份冷火鸡回去。”随即中断了通话。

贝奥娜仍旧举着手中的枪,对着两人,“玩够了么?那边有人等的不耐烦了。还想继续下去么?”

特里斯用力地搓了搓脸,“这里面好冷,我受够了,我要回到车上。”随后他整理了一下服装,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甩开身边的两个人朝深处走去。

“那么你呢?金属脸”贝奥娜放下一只手,另一只手仍指着金属脸乔伊,冷冷地问道。

金属脸看着远处特里斯离开的背影,低声地咒骂了两声,两眼向上翻了一下,“好吧,我选择放弃,但是我还是要再重复一遍,我信不过他,我信不过这里面的任何能动的东西,也包括你,特里斯。”

乔伊说话的声音传到了特里斯的耳朵里,他没有停下来,仍旧继续走着。然后他挥起拳头,向身后竖起中指。

“好了!你看到了么?贝奥娜!”金属脸乔伊无奈地说道,“他总是这样,不明白对错。”他歪着那张巨大的金属脸孔,看向红发的贝奥娜说。

“如果你能闭嘴,那我很乐意放下射线枪”贝奥娜仍盯着刚刚背影消失的地方,虽然她并没有看向乔伊,但她的手臂跟随着他移动,射线枪的光点牢牢地对着乔伊的眉心。

乔伊低下头,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他那巨大的脑袋,把金属手臂收回到巨大的罩衣下面,又将背上的兜帽搭在头上,让自己那张巨大的金属脸尽量隐藏在兜帽下。乔伊无视仍对着自己眉心的射线枪,沿着特里斯消失的地方,缓缓走去,鞋子与地面摩擦着,发出吱吱的声响。

贝奥娜将手放下,收起自己的射线枪。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空旷的空间里并没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可以藏身,她过来的过程中也没有发现类似监控的东西。贝奥娜最后又看了一眼那扇隐蔽的老式密码门,它仍保持着闭锁的状态。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一抹微笑,然后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特里斯沿着通道走向尽头,那里停放着一辆破旧的博思维尼工厂运输车,这种工厂运输车载重很大,共有八个轮子支持着厚重的车身,上面布满了厚厚的尘土,博思维尼工厂的字样已经被灰尘完完全全遮住了,车身的一侧有一块刮擦痕迹,痕迹很新,估计是最近才出现的,灰尘还没有把痕迹完全覆盖住,只覆盖了薄薄的一层。

特里斯来到到运输车巨大货箱的后面,用手在车后面厚重的金属门上敲了五下,停顿了几秒,然后又敲了七下。退后,静静地站在那里。

金属门缓缓地打开了,先露出2只黑色的枪口,随后有人探出头来,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伸出一只手,示意特里斯上车来。

“你知道你耽搁了多久么?让大家担心死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低声说道。

特里斯没有回答,他抓住伸出来的手,用力一登地面,攀进了车厢内。

车厢里亮着灯,巨大的车厢内十分宽敞,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放在中央,桌子上面放着刚刚抬上来的维尔,他仍处于昏迷之中。桌子两侧摆了几张临时座椅,车厢内的墙上也被许许多多画满线条的图纸覆盖着,车厢的一角处堆放着几只包装严密的巨大箱子,一支暗红色的箱子堆在最上面,旁边的地面上放着几只行军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那两个人呢?”那个男人继续追问道。“队长在里面等的都快发疯了,他几乎每隔半分钟就要抬起手臂确认一下时间,并催促我联系你们。你们怎么就没有一丁点紧张的感觉呢?队长都快急死了。”

特里斯指了指车厢外,表示他们在后头。

“该死!!!”男人低声咒骂着“就不能一起过来吗?”

声音的主人不停地向车厢外焦急地眺望着,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黑暗中已经有两个身影逐渐显现,一个身形巨大,另一个苗条纤细。两人正不紧不慢地向运输车走来。

“就不能走快点么?”男人嘴里嘟囔着,他紧紧握着手里的射线枪,特里斯借着车厢里灯光可以看见瘦小的男人头上布满汗水。

特里斯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男人紧张的样子心里暗暗发笑,特里斯走到桌子旁,拉过一把椅子,靠墙坐下,从上衣的口袋里翻出一小块糖,撕开,把里面的东西扔进嘴里咀嚼着。糖果的味道让他感到放松,他闭上眼,头靠在车厢内壁上。

“你们两个能不能再慢点!?”车厢口传来了小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略带紧张。

“辛苦了,小猴子”金属脸乔伊走过小个男人身边的时候说道,然后他穿过桌子,径直走到车厢的最深处,找了处相对平坦的地方,盘腿坐在车厢的地面上。

“别叫我‘猴子’,你这个金属脑袋”小个男人恼火地回道。

刚刚跳上车来的贝奥娜经过小个男人身旁,“你就认了吧,小猴子”,然后头也不回走到一把空着的椅子上坐下来,双脚搭在桌子上,双手抱在胸前,打量起眼前仍昏迷着的维尔.凡多克。

“你们总是这样......我很受伤......”小个男人用略带怨恨的眼光看着坐在车厢里的三个人,他抓了抓脑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水,然后一拳头砸在厚重的车厢内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车厢后面的大门缓缓闭合上了,运输车开始发动,发出低沉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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