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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打敬礼(2)

想一想环保局长的本职,高恩川义不容辞。彭妮娜用专线电话把他叫出来,夜间巡查,却不走到打锣河上去,他们连东流河的一半流程都走不到。夜里的东流河,看不清本真的样子,彭妮娜还是嫌它不清澈。彭妮娜尽管肌肤粗黑,身体肥大,不过,她用女人的眼光看河水,看得基本上正确。东流河两岸,逢县城集日,就摆开市场,废弃的菜叶瓜皮丢在河边,杀鸡的也把鸡肠鸡毛丢进去,年深日久,已经没有干净的河水了。退回去三十年,河两岸没有修起这么宽的大道,河滩却比现在宽,大家在河滩上赶集,做一些生活中必需的小交易。遗下一些小杂物,下大雨的河水能全部冲走,把整个河床冲刷得爽爽净净,县城居民用小瓢挖了河沙,回去爆爆米花吃。自从河两岸修起宽宽的大道,能并排跑开两辆汽车,就再也没有那么大的河水了。洗不净的河沙颜色污秽,能把爆米花染成糟烂色,没人敢再用。不必用沙引爆的小机器发明出来,密封的锅子用一只手摇着,在炉火上滚动,一棒子敲开,像放一杆炮,爆米花落在铁丝网笼里,像爆炸的真理膨胀着。三河水继续减少,科学持续发展,新发明的机器在人眼看不见的过程中改变吃食的形态,苞米粒从这头倒进去,从那头出来了蓬蓬松松的棒棒糖,想拉多长就拉多长,火热的恋人四只手捧着,用来测量由爱情到性爱的距离,从两端一直咬到中间。夜里的大桥底下,有人已经完成了这道程序,幸福不堪胶着难分了。彭妮娜用分管卫生城的目光一打量,就做出了评价,说:“像狗一样。”

环保局长高恩川的结论带了同情心,他说:“他们是没有房子。”

彭妮娜纠正他:“是没有床。”

高恩川坚持说:“是没有房子安下床。”

高恩川用他多年来跟打锣山国营大矿打官司一次次上省晋京的经验,让彭妮娜相信,省会和京都的一些公园,也成了这种幽会的场所,就是因为没有房子安下一张床,有人把结婚证放在公园的连椅上,结婚证上放了乳罩和裤衩。东流河大桥底下发生此类事情,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他跟打锣山国营金矿打官司,要求打锣山大矿支付巨额赔偿金,就是想把打锣河治理干净,余下的钱,好给年轻人盖房子,低价出售,让他们不必花太多的钱,也能够买得起,把结婚证堂堂正正摆在家里的床头上。听到这里,彭妮娜不禁有一些害羞,再看一眼大桥底下,就不再看了,和高恩川走上桥头,她喃喃地说:“你想得还真周到。”

高恩川谦虚地说:“为人民服务嘛,应该的。”

往东走,到了桥中间,有一个女人孤零零站在桥边,穿了深色的旗袍,素色的坎肩,头发上插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像落了一只葫芦蛾。高恩川瞥她一眼,和彭妮娜走过去,低声做出判断,说:“这是个妓女。”

彭妮娜回一下头,又扭回头来,说:“你怎么知道?”

高恩川不说出依据,只说:“看一看样子就知道。”

彭妮娜语意模糊地说:“也是没有房子吧。”

高恩川肯定说:“她有房子,大宾馆小酒店,都是她的房子。”

彭妮娜称赞说:“你还真有经验哩。”

高恩川说:“是个男人就知道的事儿,用不着经验。“

彭妮娜要他交待,打官司上省晋京,有没有趁机荒唐过。高恩川老老实实承认,重任在肩,没有心思。彭妮娜问他,那么现在呢?不打官司不告状了,有没有心思?高恩川豪放地笑起来,说:“那就说不准啦。”

彭妮娜随着他笑一阵,又严肃起来,说:“我可告诉你,那不行,创建卫生城,责任重大。”

他们真的不敢马虎,往东再走不远,就看见温泉宾馆死了一棵树。

死了一棵树

现在快接近深夜了,温泉宾馆仍然被地球巨大的热情围拥着。强大的地热,让这一带成了三河最温暖的区域,即便冬天也热气腾腾,地底下的热水喷出来,在寒冷的旧社会也存在一团暖和。那时候温泉浴池周围,寒夜里,乱糟糟躺满了饿肚子的乞丐。天亮后,有的乞丐不愿意出去讨要,躺在原来的地方不动,就懒洋洋暖融融地睡死了,死后几天,身体还软软和和的,像圆寂的高僧,只差周身散发的不是香味,而是臭气了。

解放军的大炮轰开无西门的城墙之前,曾经有人想在温泉周围,用最简单的材料盖房子,建一座热城,供没有房子的穷人居住,男女住在一起,像后世培育四季蔬菜的大棚,随意开花繁育,三河县就不必进行翻天覆地的革命,从富人手里夺房子了。这一项规划没能实施,温泉依旧是千百年来洗澡的所在,热水池子里泡了红彤彤的人体,池子底滑溜溜的。有人在池子边上,支了画夹子画画,直接从池子里舀水调颜色,画出来的肌肤极其逼真本色,正是没有洗过的色调和肌理。

新来的人赤条条沿着大池子边,从人体缝里插进去一只脚,嘴里嘘嘘吹气,另一只脚顺势插下去,慢慢蹲下,一会儿就跟先来的人泡得一样了。有一些年轻人,是从远处第一次来,准备洗一洗回去结婚,结婚以后,就不打算再来了,男女都是如此。只有住在县城里的一些老头儿,是温泉的常客,他们的用意,完全不在于干干净净的讨女人喜欢了,只为了自己泡得舒服。他们像山顶洞人最原始的老后裔,在热水池里摸索着移动,浮出水面的肚子打起一道道褶子,泡过以后的****比原来松弛,完全是无所事事的样子。

他们一丝布巾不挂,仰躺到竹椅上,让人搓他们肥厚的身体。搓澡的人也是个老头,多年来一直从事此业,穿白色制服为人搓澡,嘴巴都瘪进去了,把椅子上的老身体拍得呱呱响,让搓好的这位到大通铺上去坐着喝茶。搓过以后的老澡客胃口大开,光溜溜坐着喝茶,一直喝到浑身冒汗,再下去泡一回。天然温泉,有益人生。水产部门扩大成果,科技攻关,建起了热带鱼种保健站,引进赤道附近的罗非鱼,试养成功。本地的鸭子到浴池流出的废水里游泳,倒把脚蹼烧掉了,土着输给了移民。

三河,这个半岛上的温带地区,处在北回归线三十六度左右,拥有了这样一股热水,温暖了历代乞丐,泡透了无数澡客。日本鬼子占领县城那些年,却没有在温泉留下什么遗迹。他们也曾在大池子里泡过,按照他们本国的习俗,男女混浴,脱光了泡在同一个池子里。日本也是个温泉很多的国家,所以他们对三河温泉不会过多地给予青睐了。他们狭小的岛子上缺少矿藏,才占领了打锣山金矿,加派精兵守卫,组建起鬼怒川公司开采,分设警备课、劳务课、庶务课、用度课、工作课、分析课,一课一课,分兵把守,层层剥啄,八年间夺去黄金一十六万两。三河温泉的热水,则一直没有架上管子,引进他们的岛国去,热腾腾原样留下来。

半个世纪过后,三河县黄金年产量突破二十五万两,立刻建起了温泉宾馆,在热水喷涌的地方筑起了温柔之乡。温泉宾馆并不是盖起房子能安下床让人睡觉就完了,它建成了三河的颐和园,可以供人游玩。园子里挖出人工湖,从河里引进凉水,让夏天吃喝的人凉凉快快地划船。挖湖的土石不往外运,直接堆成假山,假山上立起本地没有的怪石,千疮百孔,有风之夜,会发出怪叫,是从遥远的太湖运来。假山半腰修了八角亭子,以其中的一角为起点,修回廊,一直修到原来的平地上,沿着湖边转一圈,到宾馆最后面那座楼房头上终止。住那座楼的客人吃饱了,要到假山上散步,下雨天也不必打伞。此楼为六号,门一般不开。

三河县前任书记嫌彭妮娜太黑太丑,不让她当副县长,他本人,每一个周末要秘书安排,到温泉宾馆泡一回澡,也只到六号楼前边的那座楼里去,他相中的女副县长胖乎乎的,不黑,也没到六号楼泡过。

温泉宾馆绿荫匝地,都是从外地移来的树。那些三河长不出的树种,是树木的贵族,生下来就准备装点皇家园林奢华风景,树干加了护皮的包装,巨大的根部也包起来,远程装运。温泉宾馆动用了大吊车栽树,大吊车的钩子用海绵包一遍,再把高贵客人睡过的床单撕成布条包一遍,又温柔又体贴又缠绵又娇贵地提拎着,扶持着,小心翼翼栽下去。

贵族树种,很快适应了温泉地带暖洋洋的水土,比赤道附近来的罗非鱼更容易成活,不需要太多的科学技术来维护。温泉宾馆的客人南来北往,什么样的奇花异草都见过,不会对来自远方的贵族树种产生多少兴趣,不过,宾馆院子里要是没有千篇一律的贵族树,他们却觉得不习惯。温泉宾馆的树死了一棵,还没有多少人在意。像人会有生老病死,死一棵树,很正常嘛,谁都不能奢望他是贵族,就可以不死。真理只有到了死亡这个范畴,才不被扭曲,不被买办,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彭妮娜却不这么看,她把温泉宾馆死了一棵树,跟卫生城联系起来,关系就大了。

东流河大桥底下,“像狗一样”的男女不管有没有房子安下一张床,也从卫生城的公开景观上消失了,大桥边上,头插一朵小白花的妓女也走进了不知哪一所宾馆,把坎肩和旗袍脱到了床头上。彭妮娜让环保局长先回去睡觉——环保局长是不是还有兴致跟老婆亲热,她就不管了——她回卫生城创建办公室,拨打专线电话,挂通温泉宾馆经理,根本不考虑对方在家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听了会害怕,张口就是不祥的字眼,她说:“死了一棵树,你看见了没有?”

经理一下子吓得清醒了,他不敢说没看见,也不敢说看见了,他支支吾吾,出语含糊。彭妮娜命令他,即刻处理。

宾馆经理小平头,像鞋刷子刚刚擦过鞋油,他根本没有时间处理死树。他就任温泉宾馆经理的春夏之交,时局不稳,大树无伤,宾馆的六号楼首次开放,接待首长。三河县前任书记亲自担任接待组长总服务员,命令经理严格把守,连县长也不准进入六号门。首长的指令从门内由书记传出来,再交经理去执行。首长在热水里泡过几次以后,要到人工湖上游泳。经理担心引进的水太凉,首长的身体不适应,连夜架设水管,接通温泉,往人工湖里哗哗地注热水,水面上即刻漂起了烫死的小鱼,白花花的鱼肚像黎明时星星点点的天空。首长只下水游了三分钟,又想钓鱼了。经理看看书记的脸,小心提议,请首长先回房间歇一会儿。

趁着首长采纳此议回房间的机会,经理亲自驾车,驶出宾馆大门往西拐,到不远处的热带鱼种保健站,让保健站赶快撒网,网上满满一网罗非鱼,用塑料大桶装回来,放进人工湖里,派一个最漂亮的服务员在岸边撒食,引诱热带鱼种,再去请首长来钓鱼,使用同样的诱饵。注入人工湖的热水在首长游过之后,慢慢地变凉了,在温水里过惯的罗非鱼受不了水凉,直往水面上蹦,像鲤鱼争着跳龙门一样,首长看了十分高兴。他走后不久,三河********就当了海滨城市的副市长。

温泉宾馆经理倒还在原来的职位上,一直当到死了一棵树,被彭妮娜专线电话从被窝里叫起来。他不敢怠慢,连夜赶到宾馆,总台上的服务员告诉他,杭书记说死了一棵树,要马上处理。经理问服务员,杭书记什么时候来过?服务员说,刚刚洗过澡走了。经理猜到,杭书记大约是去海滨城市开完上级的会,连夜赶回来,到热水里泡一泡,再回家睡觉,于是看见死了一棵树。

最迅速最有效的处理办法,自然是先把死树刨倒,不让人看见它的死样子。满院子绿树少了一棵不要紧,很少有人在意哪里有一块地皮空了,有一棵死树站在那里,却触人眼目。道理也如人死了要烧掉一样,有一个死人在那里,不管曾经多么高大和伟岸,活着的人看见也受不了,他的尸骨不存了,倒也没有人觉得空缺了什么。生命的伦理和美学,涵盖了整个生物界,包括植物和动物,人也不能例外。温泉宾馆经理不懂得这个生命的大道理,他以为,宾馆的树要像组织部门安排职位一样,三河县走一个********,就要有一个新的********补充上去,他准备从远方买来新的贵族树苗,再除旧布新。

其实,他即便智术通透不迂腐,也来不及了。他赶回宾馆,当夜找不到人刨树,第二天稍一延宕,太阳升起来,彭妮娜还会巡查,阳光里的死树比立在月光下更触目,像大白天见了鬼似的,彭妮娜会捂着胸口叫起来。果真如此,温泉宾馆经理派出车,还没有到达贵族树种培育地,三河市卫生城创建第六次调度会召开了。彭妮娜讲话的嘴巴离话筒老远,声音也大得不得了。

她赶在时令的前头,提前发热出汗,像豆腐筐子还没有压豆腐,在锅上蒸一蒸就出水了。坐在主席台中间的杭书记不热,空调机便没有打开。彭妮娜讲两句话,就一只手揪着衣襟呼哒呼哒扇扇风,坐在前排的人能看见她的肚皮像露在外面的皮肤一样黑,时隐时现。彭妮娜声嘶力竭,大发淫威,没有人敢笑她。她讲了一阵歇一歇,杭书记接着讲。杭书记端坐中央,嘴巴离话筒一直不超过半只手臂的距离,他顿挫有力地强调说:“温泉宾馆死了一棵树,彭市长说了一遍,我说了一遍,到现在还没有处理,你打算干什么?”

有一些胆子大一点的人纷纷扭头,去看温泉宾馆经理的小平头,这颗小平头还像鞋刷擦了油,已经垂下去了。

杭书记声音陡地一高,让胆子大一点的人也休存侥幸:“不用看,今天是他,明天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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