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昨天喝得太多了。我,我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凌一帆虽然阅人无数,但他从不强迫女孩子。
“凌总,看您说的。我们之间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
“你要多少钱,开个价吧。”凌一帆向来喜欢用钱解决一切,他不喜欢拖泥带水。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真心!”蝶舞用胳膊环住了凌一帆的脖子。她饱满的前胸和滑腻的肌肤让凌一帆瞬间崩溃,他脱掉自己的衣服,在这个洒满阳光的早晨,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但他嘴里自始至终喊着“碧瑶!”
他冲进洗手间,洗完澡,对蝶舞恢复了谈判的语气:“回公司交接一下,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到公关部上班,职务是公关部经理,年薪20万。除了婚姻,你可以跟我谈钱,谈职务。”
吃完早餐,凌一帆穿好范思哲男装,拿着公文包,对蝶舞说:“收拾一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你今天上午可以在家休息。”
回到租住的小屋,一鸣的眼睛喷着火。可怜的小伙子,他找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你去哪了?打你传呼也不回!”一鸣一把把蝶舞拥进怀里,虽然生气,但看到她平安回来还是很高兴。
“我去酒店找你,人家说舞会早结束了,到公司也没找到你。快喝粥吧,小米粥凉了不好喝。”
蝶舞因为减肥,身体太弱,有时甚至会在电梯里晕倒。一鸣听奶奶说喝小米粥可以暖胃,增加营养,又不胖,就让妈妈从家里寄小米过来。一鸣家本来不种小米的,可是为了蝶舞,一鸣还是让爹在场院里种了谷子,专门给蝶舞做小米粥。
蝶舞何尝不为这些事感动,可是,想起公司里那些杀人的眼神,轻蔑的嘴角,她不寒而栗。
“一鸣,我们分手吧。”蝶舞平静地说。
“好了,小舞,我不问了。你一定是到同学家了,对不对?我不该一回来就责备你。我给你煮了你最爱吃的茶蛋。”茶蛋也是一鸣的发明,既可以为蝶舞增加营养,又可以当咸菜吃,不用担心蝶舞变胖,又可以省下一笔开支。一鸣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肯吃茶蛋的,只说自己小时候吃鸡蛋吃伤了。其实,他小时候除了过清明,哪里能吃上一个鸡蛋,除非是拉肚子,娘会用一种叫蓑衣领的小植物给一鸣煎一个鸡蛋,每次都药到病除。一鸣甚至都渴望能时不时的闹一下肚子,好吃上一个奢侈的煎鸡蛋。可是,鸡屁股自己的学费,他哪里舍得经常闹肚子?
一鸣知道蝶舞的脾气,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怎么也不会说。
“我已经吃过了。一鸣,对不起!我是认真的。”
“我做错了什么?”一鸣一脸的无辜。
“我要的你给不起。”
“我知道你还在为那枝不沾杯口红生气,我还有两天就发工资了,一发工资我就给你买,好不好?”一鸣疼爱地抚摸着蝶舞丝绸般的头发。他只恨自己挣钱太慢,不能给心爱的蝶舞买名牌。
“我昨晚去董事长家过夜了,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从明天起,我就是公司的公关部经理了。这些年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会补偿你的。”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蝶舞脸上,这是一鸣第一次打人,没想到打的却是自己视为生命的女人。
“我早该想到有今天,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永远不会为谁停下你追逐的脚步,当初我就不该跟你恢复关系!我真是太幼稚了!”一鸣捶胸顿足。
“我不想欺骗你,一鸣。我对你是真心的,怪就只怪我进入了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我不是个轻易认输的女人。”蝶舞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像她当初从家里出走一样,干脆利索。她去了公司,公关部经理这个职位诱惑着她,她不能再住在这个渔家小屋了,这显然与她的身份很不相配。
人事部已经接到了董事长的指示,任命蝶舞为公关部经理。公司上上下下传了个遍。大家都在猜测着这个小姑娘的来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靠身体公关。
到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最接受不了的是曼诺。她一贯地在蝶舞面前颐气指使,没想到一个舞会就被她打败。要说靠身体公关,她曼诺不是没用过。可是,这么多年了,凌一帆竟没提拔她个一官半职。
曾雨柔也早接到了人事部的任命文件,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恨自己目光短浅,为了一枚小小的胸针就引狼入室,这两年所有对凌一帆的温柔统统作废。她把那枚胸针狠狠地扔进了垃圾筐,她从此不会再戴任何胸针。
原办公室的其他姐妹听说蝶舞升职,纷纷来帮忙收拾东西。虽然她们的心里都打翻了醋坛子,但老总的红人,谁敢得罪?还是趁早巴结着好,否则没什么好果子吃。
蝶舞坐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一种胜利感油然而生:原来女人真的可以靠容颜换来这么多东西!她喝着秘书递来的咖啡拿铁,嘴角露出了微笑。曼诺正好经过,蝶舞装出谦逊的语气说:“曼诺姐,有空我要多多向您请教啊,想靠一枝50块钱的口红在500强企业里立住脚可真是不容易哦。”曼诺哼了一声,扬长而去。但腰板挺得明显没以前直了。
当了公关部经理,待遇立刻就变了:薪水翻了几番,出门配备专车和司机,公司还有一套套房供晚上加班休息,房子也不用租了。
最得意的是公关部所有人员都得供她调配。她很庆幸自己大学里公关部部长的经历,或许她天生适合干公关吧。这个世界没有公关怎么行呢?危机公关、人情公关、身体公关……对于一个女人,后一种是终南捷径,多少人凭着它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可是在这一刻,她的眼中还是闪过一鸣受伤的眼神,但是也只是一闪而已。
当晚,公关部的员工就为他们的新上司接风,彻夜狂欢。蝶舞也向她的新员工展示了她迷人的舞姿,并手把手的教他们跳舞,这是公关的一条重要途径哦。同事们也学得很认真,蝶舞不由又想起教一鸣跳舞的情景。那时候的一鸣可真笨,但是笨的可爱。这个可怜的人,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蝶舞知道,自己要改变想一鸣的习惯。那个穷小子,比起凌一帆可真是要什么没什么。只是,凌一帆可没一鸣那么在乎自己。她甩甩头发,把一鸣抛在脑后。在这个金钱至上的时代,会心疼人算什么优点?
可怜的一鸣,只有一个人去酒吧买醉。他彻底崩溃了,当年连续三年高考失败,打击都没有如此之深。
他回到自己刚毕业的大学校园,沿着他和蝶舞常走的林荫道踱着,在这棵樱花树下,他们第一次接吻。在这个第三餐厅,她教他跳舞。在这个草丛里,她对他说:“一鸣,我爱你一生不变!”
“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沧海桑田!全是假的!哈哈!只有钱是真的!”一鸣仰天长啸,他发誓,必须挣到很多很多钱,必须超过凌一帆,让蝶舞后悔!
回到自己的公司,一鸣要求进入销售部,因为那里提成多,他得为自己赚到第一桶金。老板很爽快地答应了,他早就有意提拔一鸣,他发现这个小伙子除了英语好,还有独特的谈判天赋。好几次带他去国外谈判,他都能帮他出谋划策。
有一次,一家外国公司的老总很蛮横,条件异常苛刻。一鸣波澜不惊地说:“对不起,你误会了。我们今天不是来求你做这个单,而是来考察你是否具备做这个单的资质。”那个蛮横的老板没想到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年轻人,竟能说出如此有分量的话,态度立刻温和了许多。一鸣的老板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有四两拨千斤的能力。就是从那一刻起,他决意提拔一鸣。
一鸣的工资发下来了,因为那次贸易谈判成功,老板给了他一个800元的红包。
拿到这笔钱,他寄了1000块给家里,挣钱了!终于挣钱了!他要让父母在村里扬眉吐气,让所有瞧不起他家的人对他刮目相看,让他们知道念书是有出路的。
剩下的800元,他不知怎么处理。走过那家化妆品店,那枝200元的不沾杯口红犹在。他想都没想,就把它买了下来。他不打算送任何人,他把它放在自己的抽屉里,时时警惕自己,要想尽一切办法挣大钱!这枝口红,就像当年的勾践尝过的苦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