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本有两排,第一排已进去查验过了,我便择第二排了末尾的地方,思虑父亲虽官拜尚书,但我的出身仍是与周围秀女相比差了一些,便不敢四处打量,只是低下了头,显得很谦逊的样。其实一的官员并不多,只是能论上亲的秀女便多了一些。
前面的秀女紧着都进去了,我也跟随着她们,秀女们都不再小声嘀咕,仿佛刚刚的风波仅仅只是一个闹剧。我也暗自告诫自己,本就是与己无关的事情,又何需在意。
进了侧殿,却见内室被杏黄帘遮住,似闻里面有宽衣的声音,不觉脸上发烫了起来。前面人也不多,但一个出来一个进去,却是等了有一会儿。
前面的秀女总算出来,麻了的脚总算动弹一下了,这么想着,却险些摔倒。
“姑娘小心着点。”旁边站着的宫女也没来扶,只是冷冰冰地提着醒着,我感受到了不被人重视的滋味,的确,这里是皇宫不是桑府也不是丞相府,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秀女,在家里我是大人的掌上明珠,在这里的每一个秀女又何尝不是哪?再者我在这组秀女中,的家世算不得显赫,模样也算不得出众,在旁人眼里我中选的可能性很渺然。
“下一位。”帘被跟前的宫女掀起。
我忙挺起身,小心挪着步,再不敢出一点差错。
迈进内室,身后的帘便被放下。眼前有些昏暗,窗也被封住了,只瞧见有几个嬷嬷和一把长凳。
“得罪了。”为的嬷嬷开口,另两个嬷嬷便过来押我到长凳旁。
“请您宽衣。”她又说道,那两位嬷嬷便开始拨我的衣服,不知怎么,我并没有切身感受到家中时蔡嬷嬷所提到的那种荣耀,只是感到一种羞耻,和那种不能反抗的无奈。。
如她所说,被脱得一丝不挂,由女官和宫女摸其乳,探其秘,闻其味,察其肤……
检验过后,一个嬷嬷向为的嬷嬷点头,那嬷嬷又道:“没有问题,完璧,给姑娘更衣。”
说完那两个嬷嬷便又一件件为我套了上来。整理完毕后,便又将我送了出来。
面圣大许又要过些时日,我出了殿,果是见了刚刚后前的那位嬷嬷,那嬷嬷和总管监说了些什么,便面朝我笑了。
我赶忙上去,笑着道:“嬷嬷,可是等桑榆久了?”
嬷嬷道,“姑娘客气,快随老奴前去问后安。”
“诺。”我答应着,说着便随她向另一方向走去。却见小翠急匆匆奔来。
我感到不妙,便道,“嬷嬷,可否允桑榆与那婢一旁说话,她许是有要事。”
嬷嬷点了点头说道,“莫让娘娘久等。”
待她说完,我便拉了小翠借到墙边,问道,“怎么?莫不是。”
不待我细问,小翠忙回,“桑小姐,是我家小姐出事了。小姐被内务府的公公带走了,说是要。。”她顿了。
“要怎么?”听到这里,我猛然一惊。。那人竟真是菱鈊。
“要。杖。死。。”
我身忙是一退,心咯噔一下,眼睛睁得很大,说道:“柳妃娘娘不管吗?”
小翠小心回道:“柳妃娘娘的意思是,娘娘只有一个嫡出妹妹,名唤菱釨。不认识我们小姐。”
我的心顿时寒了,只感身散发出阵阵凉意,大抵是顾忌名声,怕受到牵连,这还是亲姐妹干的事吗?
我不过就是个参选秀女,能做的微乎其微。又该怎么救她,总不能要这样傻傻地等着姐姐的死讯呀!
“姑娘,请快些。”嬷嬷催促着。我心一紧,当下之计唯有先见了后,万不能乱了阵脚。我拍了小翠的手,说道:“找你家小姐去,尽量拖住他们,但莫要再起事端,明白吗?”
小翠点点头,我便又跟着嬷嬷,从西侧小门进了宫内。
迈着步,踏过一条条小,越过一条条小河,我催说道:“姑姑,能不能快一点。”
嬷嬷没有问我,只提醒到,“姑娘待会到了后那莫要乱了方寸。”
我这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但心里的焦急恨不能插上翅膀来。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她还是我最要好的手帕之交。
想着与姐姐的初遇,还是她救了跌在湖里溺水的我,又想着潞安府的点点滴滴她对我的照拂,滴水之恩,都改涌泉相抱,更何况她还陪我过了一段我最痛苦的时光。
我的眼角一下湿润了,心上一紧,更加坚定起来,一定竭尽全力要保住姐姐的命。
尽管焦急如焚,但仅存的理智还是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很多事空有一腔热情是做不好的,一定要细细琢磨——怎么和后将这件事,才能将成功的几率放到最大,来减少姐姐所受到的伤害。随着自己的思量,心上有了主意,步也不觉慢了下来,可后的居所却到的快了。
又翻过一片树林,我看到了一组宫殿,我依稀听到蝉的声音,望着蔚蓝的天空只觉得这里一片安静祥和。
再细细打量宫殿比起刚刚过的歌台暖响,它显得并不华丽,看得出后娘娘果如传说中那么低调,大概是不愿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吧。
若不是牌匾上写着的长乐宫个大字,我还真以为来错了地方。
门口的两个小公公,一看到带我来的嬷嬷便露出了笑脸。
“妗希姑姑安好。”胖一点的监迎了过来。
“后娘娘吩咐让我带这位姑娘进去,你们在这里好好守着便是。”似乎对这些监的谄媚司空见惯,没有见我时的那般客气,大抵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吧。
“姑姑和姑娘请进。”说着那个胖监便为我们把长乐宫的大门打开。
我才发现这里面鸟语花香,竟是别有一番洞天。不觉有些呆滞,随着嬷嬷的步,也迈了进来。长亭,假山,小桥流水,还有各种奇异花卉,以及长亭每一阶段都悬挂的金丝编制的鸟笼,长乐宫简直就是一座大花园。长亭呈南北走向,建筑以南北中轴线呈对称布局,又可以中部偏南的临溪亭为界,一眼望去,前后大致分为两个院落。
前院不但面积较小,而且建筑也少。前院南端正中为花园大门,牌匾上写着‘揽胜’。门后左右各又一座井亭,井亭后分别是前院的东西配房,配房后正中既为临溪亭。前院虽然较少建筑,但广植花木,葱郁茂盛,奇形山石与亭、屋均掩映其中,或隐或现,其境清幽雅然。
听一位工匠讲过临溪亭始建于建业二年,初名临溪馆,后改称亭。因跨建于方形水池中间的单孔拱卷上,俯视小池而得名‘临溪’。此亭平面方形,四角攒尖顶,覆盖黄色琉璃瓦带绿琉璃剪边,上立宝顶。亭体四面均作隔窗门,临水两面加木栏杆,池塘四周围有白石望柱栏杆。我站于临溪亭内可观清澈见底的、碧水中的游鱼往来,舒畅惬意。
亭北是宽广的庭园,院内前部也植游葱郁的树木、花草,院落后部正中是座面宽五开间的大殿,名咸若馆,是长乐宫的正殿。歇山式黄琉璃瓦顶,前带间卷棚歇山式抱厦,均带围廊。
所谓正殿,自然就是后的见客与起居的地方了。嬷嬷这便停住了脚步。我连忙微微垂做出很谦逊的样。
只听她道,“姑娘且在这候着,老奴这就进殿通传。”
我便应道,“姑姑请去,烦姑姑先代臣女问后娘娘安。”
“姑娘有心,老奴定会转达。”说完便进去了。
见她进去,我便又抬起头偷偷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