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这个故事说的时间很长,我们全都围坐在一个小小的火炉旁听他说完,天气很冷,又是大半夜的,但是实在是太吸引人,听他说完才发现脚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都说时间会让人学会很多东西,馆长的博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到的,如果要让我得到这些知识,但是代价是经历一遍馆长经历的种种辛酸往事,我可不会去做。
陈阳听得目瞪口呆,一边听一边拿个笔记本在写些什么,小笎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她似乎也被馆长的故事所吸引。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馆长会有那么大一个金丝楠木的棺材,还有那些全是金丝楠木做的家具,他只是一个殡仪馆的馆长而已,工资明显不够买的,那些东西可是有价无市,花多少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属于珍宝中的珍宝,说是国宝也不为过,原来是从那个墓里顺出来的,没想到馆长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也能干出这种事情,不过听他一说,反正那些东西都是被盗的,做得或许不光彩,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说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很多,陈阳也有些恍然大悟,连忙递上一支烟给馆长:”张老同志,没想到您还有这么一个故事,我从小就对当过兵的人有很深的敬仰之情,您还是这么一个热血方刚的汉子,之前对您可能有些不敬,您呀,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还有很多东西想要麻烦你,比如说…您在殡仪馆里有没有见到或者听到过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
我心想怎么陈阳突然有了这么高的觉悟?难道明天的太阳要从西边升出来?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我是既想哭又想笑,他果然不是什么好鸟,一心只想着收集这些东西。
坐在一边的小笎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说话,馆长这个人不会说谎话,他既然说了我是很相信的,不像陈阳那个话痨,说的话只能信三CD不到。
陈阳问了半天馆长也没有说话,他有些尴尬,只好继续问道:”张老同志,那本<苗岭奇谈>里有没有记载怎么样解除蛊人身上的蛊的方法?”
馆长摇摇头:”没有,不过蛊术是由十三神流传下来的,肯定有解除的方法,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罢了。”
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给我们看,那本书就是馆长从越南带回来的《苗岭奇谈》,书已经很老旧了,纸张泛黄,我拿着翻来翻去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翻到最后发现是几个豁口,已经被人撕掉了几页,我问馆长那几页到哪里去了?馆长摇摇头,表示他拿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被人撕掉的几页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书原来的主人不想让人知道里面记载的东西,那么上面到底记载了什么?他为什么又要这么做?难道那几页记载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了一会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就把书的还给了馆长,馆长收好了书对我们说:“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没什么疑问的话,就都去睡觉吧。”说完转身就回到了房间里,我们相互看了一眼,也各自回到了房间睡觉。
我做了很多的梦,梦到了自己又回到了火化炉旁工作,又梦到了身体里的蛊术发作,自己已经死了,后来还梦到了丁香,睡得极不安稳,第二天早上很早就醒来了,回头一看,陈阳睡得很香,一边打呼噜一边还卷被子,我苦笑一声,像他这样没心没肺的人睡得自然是很香的,随便洗漱了一下我就走出了房间,看到小笎正坐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笎,昨天晚上睡得怎样?”
小笎看到是我,朝着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我拿起一把椅子坐到她旁边,想起了蛊术,这方面的东西她应该知道不是,于是就问她:“对了,小笎,你对于蛊术这方面知道多少?”
她摇了摇头:“蛊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师父她也只是会几个简单的蛊术,她从来没有教过我,只是偶尔会跟我说说中了蛊术该怎样去化解,像我们这种复杂的蛊术她也毫无办法,要不然早就给我解了。”
我又问她:“那,你会跟我们走吗?”
她回头看着我,好一会才悠悠的说:“还能怎么办,希望你们们找到解决的方法,我不可能在山上等死吧。”
她这么说算是同意了,仔细想想她也才二十多岁,正是青春年少,要她一个人一直待在山上等死实在是太悲剧了,更何况她又是这么漂亮。
没过多久馆长跟陈阳也起床了,阿能做了早饭,饭桌上我问馆长有什么计划,他说我们三个二十多岁,年轻力壮,在十三神那个时代就是主力军,身体里的蛊术也正是旺盛的时候,反应自然很大,陈阳经常梦到那个村子,我和小笎甚至可以进去,说明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和我们身体里的蛊发生了共鸣,可能那里就是我们的祖先生活的地方,我们身体里遗传的蛊就是在那里被种下的,虽然年代久远,但是还有这么大的反应说明那里能和我们身体产生共鸣的东西还存在,找到那个东西,也许可以知道解决的方法。
馆长说了半天,陈阳说那个地方时代变迁,早就绝迹了,后来建造的村子也发生了这样一个灾难性的事故,我们都还不知道怎么找到村子的入口,更别提找到那个东西了,就算进了那个村子,也不知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块砖?一片瓦?没有个具体的形状外貌,可能我们从它身边走过也不知道。”
馆长也知道陈阳说的不错,我看馆长沉默接着说:”我在那个村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深入地下几百米的矿洞,是以前的村民挖掘银矿挖出来的,矿洞的最深处有一个极大的空间,不像我们人类留下的遗址,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形成的,我还在那里发现了一张古老的羊皮地图,村子里的那只虫子估计就是当年挖矿的村民挖出来的,说明那只虫子和那个无尽的虚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我们能进到那里面,说不定会发现些什么。”
“虚空?什么虚空?”小笎听我说完一脸的茫然,我这才想起没有跟她说过这个事情,她可能也只知道那里有矿洞而已,可是她可以随意的出入那个村子,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矿洞的最深处有个虚空?
小笎看出了我的疑问,说了一句:”我经常去那个地方,但是我没有去过你说的那里,我和那个世界的联系很虚弱,如果真的下去了,太远了我就会回到现实世界。”
馆长说:”或许陈阳额头上的胎记跟你们的有区别,他以一个实体的形态出现在那里,而陈阳只是做梦梦到,小笎能进去我估计跟你的师父有关系,你说离的远了就会失去跟那个村子的联系,也就是说…”
我们瞬间都知道了什么,同时大声说道:”那个村子离这里不远!”
馆长一脸的兴奋:”那个地方在明朝时期就是苗寨,可能跟现在的白苗族黑苗寨也有些渊源,在白苗族的可能性不大,这里虽然位处大山,但是我打听过了,没有人知道那样一个地方,或许我们该去黑苗寨看看。”
陈阳一下泄了气,刚刚的兴奋也荡然全无:”张老同志,想必你也知道,黑苗寨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的,我们进去了他们还不得把我们活捉了?别说进去调查了,就算我们变成了蚊子飞进去说不定黑苗寨里的蛤蟆就先把我们吃了。”
小笎微笑着说:”我有办法。”
我看着她:”你有什么办法?”
小笎笑着问我:”你忘记我的身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