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凤倾城泡在浴桶之中。
君羽玥立在身后,给凤倾城擦拭身子。
看着凤倾城肩膀上,浅浅的牙印,君羽玥轻轻伸手,摸上去。
“这是祁宏申咬的!”
君羽玥闻言,淡淡勾唇。
“当时一定很疼!”
无生气,淡淡的,仿佛这是猫儿抓,狗儿咬一般。
“不疼,但是,我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不,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凤倾城说着,手指轻轻滑过锁骨那淡淡牙印,以指尖为刀,刺入皮肤,用力一撕,硬生生把那牙印带皮撕下。
血淋淋。
君羽玥惊呼,“你疯了!”
连忙拿了布巾,压在上面,“我说了,我不在意的!”
凤倾城,握住君羽玥的手,“羽玥,这里可以留下一个疤,但,不能是祁宏申的牙印,我很努力,想消除的,但……”
凤倾城说着,泪落下。
“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从小就是!”
“或许,我忘记告诉你,我的真实来历!”
“我叫凤倾城不假,但,绝不是龙无忧的妹妹,亦不是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
“那个凤倾城,在五年前,就死了,中媚药,被媚药折磨而死,而我穿越而来,灵魂附身!”
“我为了活着,向来不择手段!”
“小时候,为了得到家族当家人的喜爱,我事事投其所好,他是一个雅人,我便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学精,更要学习武术防身!”
“在生命和贞洁面前,我向来选择生命!”
“我相信,只有活着,才能谈贞洁,只有活着,才能谈将来!”
“所以,在祁宏申去杀我那晚,我用了美人计!”
“羽玥,不管你信不信,祁宏申他并没有真正碰我,他是一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但,他太自负,一心想要我心甘情愿,所以,他用尽心机……”
“而我,便是看破了他这一心机……”
不是她优柔寡断,而是,她真不是祁宏申的对手,武功,不如他,用毒,更不如他。
如果可以,那一夜在浩瀚军营大帐,她就要杀了祁宏申的。
但。
没下手。
是因为,祁宏申根本没中毒,也没有晕倒。
若是,那一夜,她没有领悟过来,那一匕首下去,她,早已经身首异处,再无今日凤倾城。
君羽玥紧紧抱住凤倾城,“我信,倾城,我信你,真的,不必解释,不必心慌,不必自责,我信你!”
“不管你是谁,你来自何处,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倾城,我君羽玥的倾城,我爱你,倾城,我爱你,我曾经说过,你且安心嫁我,你只管你的肆意潇洒,倾国倾城,一切忧心,闹心,烦心事,都交给我,可我,食言了,是我,把你卷进了这一场场阴谋里!”
“如果不是我,你何须承受这么多!”
当初放手,让她带着两个孩子回江南,一世无忧。
凤倾城摇头,“羽玥,从我踏入浩瀚那一天起,阴谋便已经拉开了序幕!”
“我只不过,努力,把阴谋粉碎,从幕后,走到了幕前!”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容颜依旧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却有了岁月的风霜。
“倾城,水冷了!”
凤倾城笑,起身穿衣。
歪在床上,由着君羽玥给她肩膀处上药。
“疼吗?”
“疼!”
君羽玥无奈,“疼,还下那么重手!”
“因为,你会心疼我,所以,才很疼的!”凤倾城说着,依偎进君羽玥怀中。
天下那么大,只有这个男人。
毫无所求的爱着她,宠着她,呵护着她。
一切以她为中心,从不怀疑,从不质疑,从不嫌弃。
仰头。
“羽玥……”
抬手摸上君羽玥斑白的发鬓,“亲我……”
君羽玥先是一愣,忽地吻住凤倾城红唇,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至,紧紧拥住她,似要把她融进骨髓里,血液里。
舌抵进凤倾城空中,与之缠绵。
吸取着她的美好。
感受着她的热情和颤抖,不安。
“倾城,我爱你!”
喘息间,君羽玥楠楠低语,双眸情欲,看着面色绯红,满面桃花的凤倾城,再次低头,浅浅亲吻。
缱绻缠绵。
双双倒在床上,衣裳尽褪,君羽玥却感觉身下,凤倾城身子滚烫异常,甚至有小小——,凤倾城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倾城……”
凤倾城睁开,眼眸,“羽玥,我……”
她紧张,她害怕。
君羽玥轻轻把凤倾城拥入怀中,“没事,没事了,倾城,别怕,没事了!”
心疼不已。
她再坚强,再能干,总归只是一个女子。
所有的伪装,在倦鸟归巢那瞬间,也有了疲倦。
“对不起,我……”
君羽玥抱紧凤倾城,“没事,睡吧,我在,我一直在,保证不会有人,半夜三更闯进来,我会保护你!”
“羽玥,呜呜……”
凤倾城在君羽玥怀中,哭了一夜,她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伤心什么。
似乎哭尽了她一生的眼泪。
君羽玥只是柔声安慰着她,没有劝她不要哭,也不问她,只是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有爱的胸膛,浓浓的爱意。
这眼泪。
其实,一年半前,君羽玥失踪,下落不明的时候,就要落下,或者,在君羽玥回来之时,便要落下。
在祁宏申别院,看着君羽玥受伤。
她是一个女子,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女子。
她有哭泣的权利。
哭泣之后,凤倾城,还是那个凤倾城。
风姿绰约,风华万千,仪态非凡,霸气无比的凤倾城。
两人拥着彼此,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时,凤倾城看着身边的君羽玥,勾唇,笑了起来。
娇媚如花。
肆意潇洒。
甚至伸手,钻入被窝,调皮的四处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