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依在苏二乐的怀里,见他还在回头用目光寻找茨科伊,我就揪着他的耳朵,对他立了个三不准:一、不准单独一个人和茨科伊相处。
二、茨科伊给的任何礼物都由我收。
三、在和茨科伊说话时必须注视着我。
郭二乐听到后,笑说:“哪个条约都没有你这三条霸道,这三条才是最不平等条约哟”。
“差矣,所有的条约都是将对方置之于死地,而我这三个条约,都是站在为了你更好的立场上的。”
“是为了你更好的吧?”
“你好,我也好!”
我和苏二乐正打情骂俏,耳旁却听到了那个不解风情的茨科伊说:“暂停一下哈,我刚从校长那里打听到,伊诺娃正在我老家莎西安的一个私人教育中心实习,那里只有办公室才有电话,但这几天可能是西伯利亚寒流袭击,电话线被大风刮断了。
外界与莎西安的通讯正在抢修中。
我们学校正好想联系一下伊诺娃,我对校长说我老家就在莎西安,学校就同意我去了。
我高兴地说:“太感谢你了,茨科伊,你真是一个天使,遇到你是我们的一个幸运。
你太热情了。”
茨科伊说:“我其实是想拿这个鹤顶鲜茶壶回家给父亲的,他都快七十岁的人了,在电话里常常念叨着他这个茶壶,我就不明白,他现在家里有几百个自己烧制的茶壶,干嘛偏偏喜欢这个鹤顶鲜呢?”
苏二乐惊讶地说:“茨科伊,你说你父亲自已制作茶壶?他有瓷窑吗?这烧窑的成本可不小哟。”
茨科伊说:“我父亲是个工程师,从中国回来后,就制作了一个用电烧的小瓷窑,每天不是去山洞里找泥,就是去河边挖红土,烧了半辈子,虽然也有些人来买一点,但几百个茶壶也没有一个烧得像这个从中国带回来的一样,这不仅仅是外表上的差异,把茶泡上后,他烧成的茶壶放到第二天就变质了,而从中国带回来这个鹤顶鲜,放上一个星期,里面的茶也是像刚泡好的一样,我在家时,他常常莫名其妙地问我:茨科伊,这红泥是我从伏而加河带到中国去的,怎么就烧不出这个鹤顶鲜来呢?”
苏二乐说:“真没见过像你父亲那样对中国茶壶的那种执着的人,我真的期待着想拜访他。”
茨科伊高兴地抓住郭苏二乐的手说:“父亲见到你肯定会高兴的,他时不时老念叨着中国的事情呢。”
我气得转身就不塔理他们,刚刚说好的三不准,理在不仅当我的面双手紧握,而且叫茨科伊的父亲那么自然,你说气人不气人?
从圣彼德堡到莎西安虽然只有二百多公里,但没有火车通,只能坐了班车或者打的士。
但这二百多公里的路程,就要穿越一段近百公里的沙漠,茨科伊说要坐班车才安全。
我们当然要听她的安排。
茨科伊把那只茶壶包好后,放入包里,我们便坐上了去莎西安的班车。
道路一直很平坦,不多久,班车就进入了沙漠地区。
我们仨人虽在颠簸着的班车上难以入睡,但都在闭眼欲睡。
突然,车厢开始有人尖叫起来,我睁眼一看,二百米左右远的道路上有一根大腿粗的木头栏在道路上,而且还有几个人手里拿着枪,在向班车打手势。
司机咕噜呱啦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
茨科伊翻译说:遇上了劫匪,司机准备冲关,希望大家配合。
果然是战斗民族,这木头能冲过去吗?
乘客都宿下身体,有人还扒在过道上。
这些乘客肯定有经验,因为那几个匪徒站在木头旁边,举着枪。
我们仨人也蹲在座位下。
茨科伊在祈祷,旁边大多的乘客也在祈祷,阿门声不绝于耳。
我感觉班车开始加速,我抬头看到司机也蹲在座位下,一只手向上伸扶着方向盘,班车轰鸣着飞速向前冲去。
班车冲过木头,车头明显被抛起,然后又重重落撞向地面,很多乘客被抛离座位,咿哟的痛苦叫声不断。
枪声在班车还没冲到木头时已经响起,被射中的玻璃碎片飘落到车厢内,时不时被子弹击穿的车厢,光线从弹孔位置穿过,细小的弹孔像是偷窥的老鼠眼睛。
这时只听到枪声和子弹击穿车厢时的震动了。
大家都知道这是生命攸关的时刻,都在祈祷子弹离自己再远点。
司机冲过木头后,马上座起来,客车像离弦之箭,怒吼着向前射去。
不一会儿,后面跟来了一辆皮卡车。
皮卡车想要超车,都是被司机机智地摆车挡着。
枪声还在响着,子弹打中车厢的震动和嗵嗵的声音,使车上被击伤而血淋淋的景象,使车上胆小的女乘客开始尖叫哭泣起来。
皮卡车在路上见超不了我们的班车后,就冲到路边外的沙漠想超车。
皮卡车在沙漠扬起了滚滚的灰尘,灰尖使人看不见前方路面。
更至命的是客车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已经没看清方向。
班车司机凭自己的感觉转过二个弯后,终于在第三个弯道冲出路面,在沙漠公路路沟挣扎一会儿后就开不动了。
司机不知在吼叫什么,叫过后自已开车门逃走了。
茨科伊在耳边说:“司机在叫我们分散逃走。”
我站了起来,苏二乐早就站了起来,他正扶着茨科伊,但其他乘客相互掽挤,众人行动缓慢。
苏二乐见状,用脚猛踢车玻璃,玻璃被踹掉后,苏二乐就爬出窗外,然后把我和茨科伊先后从窗口抱下车。
我们正想手牵手逃走,四个持枪匪徒把我们团团围着。
天开始黑了,我们一个个被搜身,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丢上了劫匪的皮卡车。
为不让车上的乘客逃跑。被搜查过的乘客逐一被赶上班车上。
当所有人的财物都被洗劫一空,劫匪起动了皮卡车,当皮卡车打开灯光的一刹那,所有人都惊出了一口凉气。
灯光下,一群密密麻麻透着幽蓝色眼光的狼群把皮卡车围堵起来。
我发现,茨科伊的手抓着苏二乐的手,俩人的脸靠得很近。
我真想把这对狗男女丢出到狼群中去。
我坐在车上,不理俩人,只是看着外面的皮卡车。
皮卡车上六个匪徒举起了枪,当轰鸣的引擎声响起,皮卡车挂档时的齿轮打碰格格声随即响起。
皮卡车向公路的狼群冲去。
前面的狼被击倒,但后面的狼又涌上来。
当皮卡车离狼群只有二三米时,狼象离弦之箭,纷纷向皮卡车跳去。
车后的劫匪被狼咬得尖叫不断。
前面的档风玻璃被狼爬着,撞着,司机根本看不见前方的路,最后也冲到了路边沟里动弹不得。
狼不断撞击前档风玻璃,司机见玻璃出现了裂缝,裂缝逐渐变多变大,司机再也顶不住压力,打开车门就想逃离。
但司机刚打开车门,就被狼群撕拉咬拖着,尖叫声开始时撕心裂肺,到几分钟后就渐渐变弱……
车上的女乘客都吓得不敢看。
粗重的呼吸声伴着失禁的尿骚味在车厢里令人作呕。
接下来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