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了一下后,就把证件交给了女孩,并且伸手和女孩握了握。
之后还和我们一一握手就走了。
警察走之前还给了女孩一张名片。
我问女孩:“小姑娘,你是怎么跟警察解释的?”
女孩笑着说:“我不是小姑娘了,我是圣彼德堡国立大学的中文老师,我告诉他们,你们俩人是我们学校聘请的外国籍教师,在时间上扣得很紧,现在不便去警察局做笔录,如果以后抽出时间,我再协助他们去警察局。”
我惊喜道:“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茨科伊得了。”
我惊喜得抓着茨科伊的手说:“太好了,茨科伊,我们正好要去你们学校呢。”
“是吗?那真是太巧了,你们去学校有什么急事?”
我把我们要寻找伊诺娃的前前后后跟她说了一遍。
刚刚说完,茨科伊泪目婆婆地说:“这个故事太感人了,我一定帮你们找到伊诺娃。”
……
列车终点站到了,我和苏二乐跟着茨科伊下车。
在车站外,仨人打了辆的士,直奔圣彼德堡国立大学。
在大学教师宿舍,脱了外套的茨科伊把我惊艳了。
茨科伊的肤色雪白而毫无瑕疵,金黄色的头发下,是凹凸有致的标准身材,回眸一笑,似梦似幻的蓝色眼睛在告诉你:此女非仙即妖,实属不食人间烟火,活脱脱一个人见人爱的芭比娃娃!
我都舍不得收回视线,刚回头,仍然见苏二乐盯着茨科伊。
我马上揪着苏二乐的耳朵说:“看看你这色迷迷的双眼,我在旁边都这么大胆,我不在你不上房揭瓦了?”
茨科伊见状哈哈大笑道:“你们真是一对活宝。”
我问茨科伊:“你年轻轻的,就是中文教师,你什么时候学中文的?
茨科伊说:“我爸爸是很多年前援助中国的工程师,我学中文就是受爸爸的影响。”
我恍然大悟说:“怪不得说中文那么流利的。”
茨科伊说:“我对中国文化也是十分喜欢,我的毕业论文就是中国的瓜子文化。”
我惊讶不已,问道:“瓜子?就是闲着无聊嗑的瓜子?这个也有文化?”
茨科伊:“是呀,就是闲着没事嗑的瓜子,说到瓜子,提一下丰子垲和鲁讯。
丰子恺先生就曾把女性嗑瓜子的声音形容为清脆可听。嗑瓜子是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女性的天赋而且历史悠久,马王堆汉墓女尸的腹中就曾发现未消化的瓜子。中国女子一旦瓜子在手,各种雅嗑动作便纷纷脱颖而出。在成都,由于女人也爱泡茶馆,所以成都茶馆里的瓜子消耗量全国第一。为了使瓜子可口,炒瓜子时除了盐外还要加入调料,因而使瓜子不吃则已、一吃则久嗑不已;“嗑友”们谈笑之间,瓜子壳很快就堆积如山。鲁迅先生当年是厌恶此物的,说嗑瓜子浪费时间。而丰子恺先生却说:“利于消磨时间的……在世间一切食物之中,想来想去,只有瓜子。所以我说发明吃瓜子的人是了不起的天才。而能尽量地享用瓜子的中国人,在休闲之道上,真是了不起的积极的行家……
有人说,西方文化是“性文化”,中国文化是“吃文化”。这话在某种意义上有一定道理。君不见,中国的“品味”一词,那个“品”字不是三张嘴的组合吗?美食家巴不得用三张嘴来品尝美食。”
……
我和茨科伊的谈话苏二乐毫无兴趣,他走到茨科伊的办公桌前,看着桌面上玻璃压着的照片,看完后拿起桌上那彩瓷茶壶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时苏二乐惊呼起来:“鹤顶鲜!”
我和茨科伊一同向苏二乐望去。
苏二乐兴奋地来到茨科伊面前,兴奋地说:“茨科伊,你是从那里得到这个高温瓷鹤顶鲜茶壶的?”
茨科伊也是盯着苏二乐说:“那是我爸爸从中国带回来的,他那舍得给我,是我偷偷拿来的。”
茨科伊从苏二乐手里小心翼翼拿过茶壶,捧在自己的手心里。
茨科伊说:“这茶壶我请了我们学校考古系的教授看了,他们肯定不是景德镇产的陶瓷,但属于高温窑炉烧制的,是小众产品。
但是这茶壶有个神奇的功能,很多小孩子发烧,到医院反复打针吃药都没用的,到我这装上水,待半个小时,只喝一杯,高烧全退了。
现在我这里几乎成了校医室了。”
苏二乐望着兴奋的茨科伊平静地说:“你爸叫普希金,是援华第二批的桥梁工程师,在中国南方的一个叫溪欢河边的喜欢村认识了一个叫苏一多的烧制瓷器的中国人,对不对?”
茨科伊惊得张着大嘴巴,半天才缓过气来说:“你怎么知道的?”
苏二乐好像得意忘形地说:“这是一个有故事的茶壶,同时还茶壶也是一份聘礼呢。”
茨科伊一听,就羞羞地低下了头,她的脸我是看不见,但她的脖子真的红了。
我一看不对劲,这一男一女在由对望着到羞涩低头,却把我晾在一边。
我有点吃醋地说:“哈哈哈,好莱坞是这样演的:那个普希金对苏一多说,我有一个小女孩,你有一个小男孩,我们等他们长大了,就联姻可好?”
苏二乐和茨科伊同时看着我说:“你也知道?”
上帝呀,我一下就崩溃了,我干嘛千里迢迢地把一个爱人,送到了一个口头上青梅竹马的女人身边?
我赌气跑出了茨科伊的宿舍,边擦着眼泪边在校园内伤心地走着。
苏二乐追了上来。
“你跟着我干嘛?去陪着你的青梅竹马呀。”
苏二乐笑说:“我原以为红桃是个识大体,不拘小节的大美人呢,原来是个醋坛子。”
我气恼地边追打着苏二乐边说:“打死你这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负心汉。”
一回头,惊见茨科伊在不远处冲我招手。
我一下羞愧得钻到湖边的小排椅上坐了下来。
苏二乐也在我身边坐着。
苏二乐说:“刚才你说对了一半,当年我爸认识普希金后,普希金趁假期从苏联伏而加河岸给我爸带来了一些红色的泥土,就是后来说的鹤顶鲜。
我爸当年只是成功烧制了两个茶壶,他也不舍得分一个给普希金。
实在挣不开普希金的缠求后,我老爸对普希金说:你要拿走这只鹤顶鲜,就得把你女儿给我儿子做媳妇,这鹤顶鲜就是聘礼。”
我含着眼泪吼了声:“你还有完没完了……”
苏二乐见状,急把我揽到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