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怀孕了?
我替她紧张而慌乱,仿佛自己将要做母亲一样。
我是温室里的花朵,生长在无忧的环境下,爸爸妈妈的疼爱,弟弟的关怀和谦让,这个是我的弱点,经不起风吹雨打。白洁只比我大三岁而已,在各个方面却比我成熟沉稳。
而她告诉我她怀孕了这个消息确确实实吓了我一大跳,不过还好知道她快结婚了,这个消息在此时应该是喜上加喜。我催促她尽早去医院检查以确定她的猜测。
正月初六,白洁又去了天津。
我一个人先是去公司了,设计和会计都不在,整理了去年的业务单据,中午一个人独自跑去楼下的刀削面馆吃面。
刀削面馆面积不大,也就一百多平方米,我估计的。前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都要排队等候,一旦空出位置服务员便赶紧喊等候的人过来坐下。
我运气好眼疾腿快进去后就坐在一个单桌上,点了一碗牛肉刀削面。一个年轻斯文的小伙子指着我这张桌子的另一个空位置问:“这里有人坐吗?”我回答:“没人。”服务员面无表情的对着小伙子好似命令道:“一个人吗,就坐这吧。”
我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在一个桌子上面对面的吃饭,还是头一次。
他要了一碗西红柿刀削面,一盘花生米,一份海带丝,一份红烧带鱼。
我心里道,看着挺瘦的人,真能吃。
小伙子点完,对我笑了一下,道:“刚下火车,回到北京,饿了。”他仿佛看出我对他点了那么多饭的惊讶状态。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顺口说道:“理解。”
刀削面馆已经是座无虚席,门口依然还有不断进来吃饭的客人没位置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那个客人快吃完了,赶紧抢上去坐下。
小伙子问:“你在附近上班吗?”
我回答:“是的,你呢?”
“我是转业的,在后面那条路上班,去年下半年才到北京上班。”
“哦,这样啊!”他说的公司名字我知道,还是个很有名气的公司。
“你们做什么行业?”
“广告设计,策划,发布等等。”
刀削面端上来了,我们各自吃着,快吃完的时候,我们各自递了名片留了电话。
傍晚,汪国领过来拎着一大袋子各种蔬菜,鱼肉等钻进厨房,待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桌丰盛的晚餐。
我吃着他亲手烧的饭菜,归属感尤为强烈。
“真香啊,跟你说啊,今天中午我去吃刀削面的时候,有个小伙子说在附近那家公司上班,还留了电话给我。”我边吃边无意的说着白天我的所见所闻。
汪国领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但是我并没有意识到,继续说:“他说也许他们找广告公司合作可以找我们,他刚过来北京上班,有权利参与公司的管理吗,他给我留了电话,我不留也不太合适,毕竟看他也不是坏人。”
我的话音刚落,汪国领站起身子,筷子仍到桌子上,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一语不发,我觉得莫名其妙,走过去,伸手摸他的额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他突然眉毛竖起眼睛瞪的滚圆滚圆的,“你怎么这么随便呢?”他的话说的我找不到东西南北,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方向。
“我怎么就随便了?”
“吃个面条,就给人家留个电话?”
“人家先给我留的好不好,给了我名片,又不是坏人。”
“坏人写在脸上了吗?”
“我这么大了连骗子和不是骗子都分不清楚吗?”我气愤的坐回餐桌上。
他依旧坐在沙发,双手交叉在胸前,“万一他是坏人呢,把你电话到处放呢,在说你吃个饭给人家留什么电话,留什么电话?”他的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三倍。
“留个电话又怎么了,又不联系,你是不是被迫害妄想症,想象着到处都有坏人陷害你。”
“你太随便了,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随便呢?”他的声音放低,每个字却清清楚楚的迈进我的耳朵。他显然不允许他的女朋友跟除他以外的男人说话,让我想起一个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我就随便了,怎么着吧,你清朝过来的还是唐朝过来的,留个电话怎么了?”我站起来,也有点暴跳如雷,我没想到只是跟他轻松的聊天顺便说下白天遇到的人发生的事情却遭遇他排山倒海似的训斥,“我又没跟他打情骂俏,他说万一有可能找广告公司,虽然对他的话也没觉的有多靠谱,多认识一个人也没什么坏处。”我一屁股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气的牙齿打颤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哭的越来越伤心,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没见过这么对我吼叫的男人,长到这么大,我爸爸都没这么大声音的跟我说过话。
他见我嚎啕大哭,声音开始柔和起来,“我是担心你的安全,万一被坏人骗了怎么?”我带着哭腔反驳道:“我又不跟他谈任何事情,我又不是弱智,我怎么就必须被骗子骗呢?”
“你不跟人家谈事情,你给他留什么电话呢?”他又一次提高声音。
我停止哭泣,望着他,此时的他很陌生。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反复缕着我的头发,“好了,不哭了,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我被他拥进怀里,“你知道吗,之前我谈过一个女朋友,她有一次跟我说,她去酒吧跟朋友喝酒,然后跟人家搭讪留了电话,后来他们两个就好上了。”
我似乎明白了他对我同别人留电话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原来是相似的搭讪过程被之前的女朋友带过绿帽子,我有点同情的抬头望着他,“其实我也不对,确实不应该和陌生人说话。”我向他做了自我检讨,以安慰他那颗曾经染绿的屈辱的心。
“那后来呢?”我问道。
“什么后来呢?”他不解的问。
“我说那后来你跟那女朋友怎么分手的?”女人的八卦和好奇心驱使我继续追问。
“一次在她跟对方的通话时候被我听到了,就这样事情败露,我们分手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他皱着眉毛,仿佛那段背叛带来的痛苦阴影还没有从他身边完全挥去,“那段时间我想过要不要原谅她,心里却总过不去那个坎,所以就这样结束了。”
我凝望着他,他的脸缓缓的贴近我的脸,他用舌头当做手绢拭去我脸上的还挂着泪珠,我的手被他按住,无法挣脱,其实是我不愿意挣脱,为了安慰他曾经被抛弃的心,和那顶无形的绿色。也是为了弥补我确实对他有点愧疚的内心,毕竟此时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却毫无顾忌的告诉他我是如何和另一个年轻的男子热情的攀谈并且相互留了电话。
我被他压在身下,他的舌尖滑过我的脸,整个身体被他的吻融化在山峦叠嶂间。
房间里一片寂静,万物生灵仿佛都合着我们急促的呼吸一起屏息静止默默期待着下一步百转千回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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