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进去看看就一清二楚了。”强子把骆驼绊在一根只剩半截的柱子上说道。我取笑道:“你这是在干什么,绊那边还不是跟没绊一样,这厮一甩身就轻松挣脱了。”强子拍拍胸脯:“起码我做了,问心无愧了。”
我从包里挑了一些干燥的饼干丢到骆驼嘴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点食物将就着吃吧。”强子在一旁插嘴道:“不给点水?”我瞪了强子一眼:“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背上背包徒步往里面走去。
楼兰古属西域三十六国,在西域众多国家中实力较为强盛,与汉朝的关系也较为密切。处于汉朝和匈奴的夹击下艰难地保存着自己的主权。现存的楼兰古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城垣孤零零的站立着。城内破败的建筑物了无生机,显得格外的苍凉悲壮。
强子将一段枯木踢得粉碎:“走这么久连个鬼影都没有,不走了!”我撑着腰擦了擦不住往外溢的汗水:“也好,我也走不动了。”
“猴子,你说他们俩私奔去哪了,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强子又开始扯淡。我喝了一小口水:“不奇怪啊,这里是沙漠,脚印什么的早就灰飞烟灭了,我只是奇怪这里一切看起来就跟没人来过一样。照理来说,只要有人来过,总归会留下点什么,可是这里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强子自然的取过我的水壶,开始灌水。“麻痹的!我都不舍得多喝一口,你倒好,给来个底朝天!”我怒骂。强子一抹嘴唇:“慌什么,老子自然有办法。”换做平时,我绝对以为强子在充大爷,可想到强子进沙漠后的表现,忍不住对其抱起幻想来:“哦?什么办法,快说!”
强子把空瓶丢还给我:“大便超是来找干尸的,一般尸体当然不会放在地上了。我觉得他们应该是从哪个地方进入到墓室里了。这样一来,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地面上没有他们的踪迹了。”
我把空瓶子捏的卡卡响,沉思道:“你这话说的有点道理,问题是这里不是墓地啊,他们是从哪进去的呢?我们也走了大半天了,别说墓道口了,连个蚂蚁洞都没有。”强子掏着耳朵悠然地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出脑力你出体力,找洞这活儿就交给你了。”
我大怒,把空瓶子扔过去:“给点脸色就阳光灿烂了,老子一瓶水这么便宜你了?不行,给我一块儿找!”我过去把已经躺下的强子拉起来。
时过晌午,太阳越发勤奋地散播着光和热,地面上一丝风的气息都没有。强子像狗一样吐着舌头挪着脚步:“猴子,你看那墙壁,都快要化掉了一样啊。”“笨蛋,那是你的幻觉。”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扑通扑通”,我和强子双双扑倒在地,又迅速翻身起来:“妈的!烫死人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我们在一处城墙边下坐下,躲着毒辣的阳光。“猴子,给我点水。”强子说道。我看了看背包:“只剩两瓶水了,你悠着点。”“嘿嘿。”强子舔舔发干的嘴唇,“我这就去储备一点循环水。”竟然解起裤腰带来!
“滚远点!”我扔过去一瓶水,“一人一瓶,喝完了别找我啊。”强子也不接,任由水滚落在沙子里,越过墙头方便起来。“猴子,我们走多久了,怎么又回来了?”墙的另一边,强子问道。
我掏出指南针晃了晃:“狗屁!方向没变,怎么可能回去。”“那这里怎么有只骆驼啊?”强子继续问道。我靠着墙壁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说不定那是海市蜃楼。”
“哼哧!”我听到一声鸣叫。靠!真有骆驼!我赶紧起身越过墙壁,看见强子正提溜着裤子躲在一边:“******,这畜生想踢死我!”“快把你的裤子穿好!”我走过去拉住骆驼嘴边的缰绳,低头朝肚子看去。
没有划痕!我一阵激动:“这一定是杨曦他们的骆驼,他们到这儿来过!”“说不定是野骆驼呢?”强子随意说道。我鄙视道:“又恢复正常了你!野骆驼你给绑的缰绳?”
难得的微风拂过,吹得我跟强子骨头都酥了。“嗯?有没闻到血腥味啊?”我用力嗅了嗅鼻子。“那在边!”强子伸手一指,人已经迈出去几步远。
血腥味是从一座残败的土胚建筑里传出来的,当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大部分的血迹已经边干,中间躺着一只骆驼的尸体,已经引来了一些腐食动物在啃着它们的内脏。边上则跪着两只骆驼,正若无其事的看着远方。
强子眉头一皱:“怎么回事。没时杀骆驼玩啊?”“当然不是!”我拧着鼻子,“你看看这两只骆驼的肚子和大腿,上边的肉已经没了,我觉得应该是杨曦他们跟踪的目标在进墓地之前杀了两只骆驼当粮食。”
“这也行?”强子眉头皱的更加紧了,“杀自己坐骑,够狠的。”我转过身冷冷道:“人类不就是靠着杀戮才走到今天的嘛。甭感叹了,他们在这弃了骆驼,应该就在附近了吧!”
强子从墙壁上扒下一块石块丢过去,赶走了正在大快朵颐的腐食者,又用力推了推土胚房:“猴子,帮把手,把这房子推到,当时给它们起坐坟。”我原地不动道:“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强子背对着我说:“就当我做回活雷锋,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嘿嘿!”
我和强子合力把土胚房推到,强子一擦汗水,大步上前,我喊道:“你知道往哪……”“走”字还没出口,强子整个人一晃悠,哗地往下降。“你妈的!”我一个飞扑上去,“你踩到雷区了!这是流沙啊!”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强子奋力地扑腾着双手往外挣扎,像是在沙漠里游泳一般。划沙的速度终究抵不过流沙的速度,强子勉强撑了一会儿,忽然张开双手大叫:“猴子,我觉得脚下空荡荡的,会不会这下面是空的?”
我看着已经只剩头露在外面的强子,知道要想把强子拉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心一横:“好!强子,咱赌一把!”眼睛一闭,纵身跳入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