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引我们过来的火光已经化为灰烬,无力的冒着一缕青烟,丝毫没有大漠孤烟直的壮阔意境。我和强子在周围搜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我换刀入鞘,在灰烬前坐下,托着腮帮子:“他们去哪儿了呢?”
强子在另一边靠着风蚀佛塔坐下:“得,又白忙活一阵。这方圆几里的也没个落脚地,我们就在这过夜吧,起码还能遮着点光。”强子打开一瓶水咕咚咕咚喝完:“猴子,你还有多少水?”
“靠,甭想打我宝贵水源的主意啊,谁叫你喝那么猛,才刚进沙漠就没了大半。”我抱紧背包说道。强子扔掉空瓶躺下:“呸!大不了老子喝循环水。”躺下呼呼大睡起来。
循环水?我心里纳闷,随即恍然大悟:“******,喝尿就喝尿,还循环水。”也找了个避风点的地儿躺下睡觉。
一天的疲于奔命加上高度紧绷的神经,使我和强子一躺下就进入梦乡,我相信就算把我们捆起来扔进油锅里滚几个来回,我们也不一定能醒来。
把我弄醒的,是杨曦他们留下的那只骆驼。不知道是不是我脸上有骆驼爱吃的食物,那只骆驼用厚大的舌头不停地舔着我的脸。当我睁开眼时见到刺眼的阳光和流着口水的舌头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在骆驼脸上。
骆驼的大脸微微晃动了一下,缓缓起身走开了。我则不停地对着手呵气:“妈的,畜生脸这么厚,疼死我了。”一觉醒来,我半个人几乎被沙子掩埋,我站起来撩起衣服把脸上的口水擦干净。“怪不得我做梦梦到有人舔我脸,原来是你这畜生。”“不然是谁呢,杨曦啊?”强子不知道什么醒了,接着我的话茬调侃道。
“正想把你抽醒呢。再不醒的话要被沙子活埋了。”我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掸落身上满身的黄沙,起身开始仔细观察我们身旁的佛塔。粗粗一看,佛塔一共有5、6层,风蚀严重,一半已经坍塌,另一半晃晃悠悠的矗立着,时不时地被风刮下一些沙土。
“我说昨天怎么找不到进去的门呢,原来照堵死了。”强子指着已经畸形的入口说道。
我们在佛塔下又待了大半天,眼看烈日即将到来,强子催促道:“猴子,我们该走了。”我望着眼前漫漫黄沙道:“我倒是想走啊,问题是我们往哪走啊,连个目标都没有。”
强子叹口气,开始数落起杨曦来:“这个杨曦也真是的,她做事一向是面面俱到,这回怎么不留个讯息给我们呢。”我噌的站起来,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杨曦做事一向很有条理。当初在贵州那么困难的情况下还给我们留信号,这次肯定也有,我们再找找。”
强子悲观道:“要是还找不到怎么办?”我绕绕头:“那就打道回府呗,难不成在这等一辈子啊。”
我们沿着佛塔仔细查找了一遍,差点没把剩下的一般给弄塌了,还是一无所获。强子像是了却一桩心事一般:“这下好了,可以安心回家了。我过去牵骆驼。”我“哦”了一声,站在原地发愣:杨曦难道真的没留信息给我们?
“猴子,过来看!”强子的叫声很是急切。我骂道:“不就一骆驼嘛,又不是没见过。”“不是,这骆驼肚子上好像有什么,看不太清楚。”我一下子警觉起来,赶紧跑过去。
骆驼的肚子上横七竖八的划着一些血印,可能是当时骆驼不合作,画的乱七八糟,极不规律。我和强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画的是什么。“这三横四竖到底是什么意思?”强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会不会是个汉字啊?”我在空中试着比划了几下。强子拍手道:“我知道了!是‘田’字!杨曦不说过嘛,大便超他姓‘田’!”我毫不客气的拍了一下强子的光头:“他们画个田字有什么意思呢?况且还多一竖怎么解释?没看到边上两竖很短嘛!”
“那你说什么字?”强子反问道。我分析道:“杨曦留给我们的肯定是告诉我们他们去哪,说不定是些数字,比如几点钟方向什么的。”“那是几点钟方向呢?”强子不依不饶。
我有点上火了:“妈的,你自己有脑子不会想啊!一共才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我脑子突然像被电击了一样:“你奶奶的,老子知道了,是个‘西’字啊!”“‘西’?”强子摊开手掌比划着,“三横四竖,还真是有点像!”
“不是有点像,它就是‘西’!强子,快点,指南针,我们要出发了!”我爬上驼峰说道。“靠!你倒好,让我坐哪?”强子嚷嚷道。我双腿夹住骆驼肚子:“别废话了,一起!”
骆驼载着我们俩前进速度几乎跟蜗牛爬一样,我埋怨道:“强子,你******有多重啊?”强子装无辜道:“不到200,才198斤而已。”我一拉缰绳,把骆驼重新拉回到正确的方向,小声说道:“骆兄,难为你了。”
“杨曦把骆驼留给我们了,那她自己呢,不会跟大便超同坐一只骆驼吧?”强子突然说道。“这事儿别问我。”不知怎么的,我心中的怒火噌的火了一把。
“那是什么?”强子指着旁边几个馒头一样的土堆说道。我斜眼看了一下,漫不经心道:“烽燧而已。”“那是啥玩意儿?”“就是烽火台,放狼烟用的,跟长城起的一个作用。”强子点点头:“这么说,我们已经快要进入楼兰古城了?”
强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之前我们一直没有看到楼兰那辉煌的古城建筑群,烽燧的出现,意味着跨过这里就是古城的中心了!我拉住骆驼,把缰绳甩给强子,跳下说道:“咦,奇怪,大便超要找的是干尸,他们不去找楼兰的墓葬群,怎么会跑到这边来,这里可什么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