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出口时,我又折了回去,马烈正在撬第二层棺椁,见我回来,讶异道:“怎么回来了?”我拿起两根被我们扔在一边的柏木:“给老侯带副拐去。”
我没走几步就追上了几乎是在爬着前进的侯森,把柏木丢给他,见他还是哆哆嗦嗦的走路,索性把他背在背上。侯森只是象征性的做了一下抵抗,最后趴在我背上说道:“马烈肯让你走了?”我严肃地说道:“是他让我来找你的,本来我没打算来。”
侯森好像被我的话噎了一下,在我背上默不作声,最后才吐出一句:“他是个将才,很会驭人,可惜跟了蒋介石……”来到湖边,我停住脚步,抖了抖侯森:“这么大的湖,就我们两人,怎么找?”
侯森敲敲我背:“先放我下来。”侯森撑着柏木指点着湖面:“我们来回三次,都是从湖中间横穿而过的,所以没必要整个湖找,培禹,你跟我一人一边,要仔细找!”最后一句简直是在下命令!
我有点窝火:“别用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咱俩平级!”一脚踏进泥里开始摸索。后面的侯森也慢慢地伸进泥里探索。
我们弓着腰一路找到了湖中央也不见任何除了泥以外的东西。“不行了!”我痛苦的直起腰,不断地用满是淤泥的手捶打着背:“侯森,一本竹简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啊,上面的未必是真的。当今科技这么高超都不能让人长生……”
“此言差矣!”侯森酸腐秀才的本性又犯了,冒出一句文言文,“当时科技的确突飞猛进,但亦有很多方面难及古人一二,埃及金字塔至今不知道如何建造,还有复活岛巨石像、秘鲁神秘地画、伟大的玛雅文化……”
“行了!”我差点上去掐死侯森,“你说的老子一个蛋都不认识,所以别在唧唧歪歪的了!”侯森不甘道:“我只是说明你的观点站不住脚。”我做了一个求饶的手势:“是不是秀才都这么死心眼儿啊!还继续‘泥海捞针’吗?”侯森语气坚定地说道:“当然!”
趁着刚休息完,我们一口气直接找完了剩下的一半,途中我几次想坐在泥里,都被侯森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观点给逼着站起来继续陪他一起面朝泥土背朝墓。
一上岸,我就躺在地上:“妈的,我累的跟条死狗一样!”侯森怔怔的望着快被我们踩出坑来的淤泥发愣。我用脚推推他说道:“别想了,前面不还有一个湖嘛。这里没有肯定就在那里了。”
“那里还有一只罗霄鬼在。”侯森缓缓说道。我换了个姿势:“你不说我倒差点给忘了,还有一只漏网之鱼。那还去吗,不去最好,现在就可以跟师长汇合去了。”
侯森没有立刻回答我,看得出被罗霄鬼闹心虚了,反倒我,知道了罗霄鬼也能被杀死之后,没有当初那样发怵了。哎!这就是中国的知识分子啊!我心里冷笑,指望他们这国家能不完蛋吗,还不如我一个土匪!
侯森抬起头,拄着柏木往墓道走去:“没有不去的道理!”我撑着地面坐起来,掏出佩枪掂了掂:“你总算要上场了。”
我跑上去在侯森面前蹲下,等着侯森趴上来,没想到侯森竟然无视我的好意,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去。“你干嘛呢?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侯森依然不急不缓的走着:“我不需要,你还是留着点体力吧,真要是碰上了,我这个伤残人士只有在旁观战的份儿。”
我一想侯森说的也有道理,就起身跟上去:“我先过去探探情况,争取在你来之前解决它!嘿嘿!”一路小跑着走远了,只留下一阵“噔噔蹬”的回响。
快到时,我慢下来缓了缓气,然后老规矩拿起一只长脚铜灯,走向岸边。湖水已经渐渐沉淀下来,虽然依然十分的浑浊难闻,上面横七竖八的“浮着”马烈丢在那的几只长脚铜灯,不是铜灯质量差,而是湖水实在太浅,铜灯插在淤泥里,远远望去就像是浮在水面上一样。
我把铜灯轻轻地在湖水里搅动了一下,淤泥立刻从湖底里泛起来。我吸口气,一只脚踏进罗霄鬼的地盘。“妈的,这感觉真不爽!”我大喊着,算是给自己打气加油。
我开始在岸边找竹简,一只手来回着在淤泥里翻动着,两眼却一直注意着周围的任何动静。在高度的紧张状态下,我的汗出的比任何时候都快都多,汗水不停地往湖面上滴着,像是下雨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的地方。
离岸边没几米,我就停下来不动了,叉着腰望着四周,自语道:“不行了,要蒸发了,还是先回去等侯森吧!”一转身,就看到了双眼充血的罗霄鬼!
我抓起放在一旁的铜灯跟罗霄鬼隔空对峙。怎么回事,它的眼睛怎么了?我望着已经血红一片的罗霄鬼心里直打鼓。之前见过的罗霄鬼,眼睛都是纯黑的,没有一丝的杂色,而眼前的罗霄鬼显然眼睛是鲜红的,感觉都快往外滴血一般。
“培禹当心点,这是罗霄鬼已经暴走了!”侯森瘸着腿已经到了岸边。“暴走?”我盯着那双血红的眼睛,“也就是说我们围杀了它老婆孩子,它想报仇?嘿嘿,有种来啊!”我开始展露出土匪本性。
“培禹,竹简在它身上!”侯森又大叫道,“挂在它尾巴上了!”我一只手掏出佩枪:“这回想放过你都难了!”举起手枪准备瞄准,一想又不知道该瞄准哪里,一念之间,红色一闪,罗霄鬼已经遁地!
“妈的!”我放好佩枪,双手握住铜灯,对着湖面一阵乱捅:“土行孙啊?你敢靠近试试,捅不死你!”
“后面!”侯森大叫。我一惊,甩了一个回马枪把铜灯往后扔出,罗霄鬼竟然不躲不避,吃了一记铜灯之后张着大口上来一阵撕咬。我脑袋一片空白,眼里满是血红血红的眼睛,一晃一晃的。
“快摆脱它啊!”侯森在岸上声嘶力竭的喊着,我双手抓着罗霄鬼的尾巴,一只手把竹简套出来往后一扔,一只手用力往后拽着罗霄鬼。
湖面已经被染红了,我能感觉到热血在不断地往外流,眼前的鲜红感觉更加浓艳了。“枪!你的枪!”我听到一阵呼喊,本能的掏出佩枪,往罗霄鬼身上打,但没有任何效果。
“******!”我蹦出三个字,往眼前的一片鲜红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