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说无回谷为何叫做无回谷啊,明明是一处深渊,这咋就成谷了呢?”路过荫林时,胆小的一个杂役弟子,此时出声问道。
被称为二哥的杂役弟子,不由分说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骂道:“滚犊子的货,难道一个女人取了一个男人的名字,她就成男人了?”
这漆黑暗林中,四人的身影很模糊,也不知道是谁打了一个响指,咦道:“老二不提女人也就罢了,一提到我倒是忘了一件好事儿,咱们杂役弟子中,似乎就有一个女子吧?”
“大,大哥,二哥你,你俩别说了,要,要不我们把,把笼灯点燃吧,这……太,太寒颤了!”一听这瑟瑟发抖的声音,可见必是那胆小的杂役弟子。
“他娘的!早知道你胆小,老子就该把你和那个死鬼一起扔进那个坑里!”
顿时,一股凉意就把胆小的杂役弟子给激了一下,把恐慌压下后,便当起了哑巴,即便还有人出声谈及他,他也不会多嘴了。
“就是,在这种鬼地方把笼灯点燃,你是不是想要整个宗门看见,都知道我们做了甚!”
“老四不过十六,你俩也别老是说他,他这个年龄胆小也很正常,想当初你俩进宗时,胆子又有多大?”明显,是那大哥开口了。
“哎呀,老大你就被损我和老三了……”老二开口说道,话锋一转:“老大,你提那女子,是不是想把她给……”
“给个屁!”老大厉声道:“咱们外围弟子中,也只有这么一个香饽饽,不想着大师兄,你这是想害死我呀?”
“啊?你的意思是……”
“对,以前咱们外围弟子倒是还有一个女弟子,只是被外门的一个师叔相中了,这香饽饽也就没了大师兄的份儿。而现在的这个女弟子,论姿貌虽没以前的那个女弟子出众,但那腰臀……”
“嘿嘿,果然还是老大的资历深,这么说咱四个就给大师兄做一次美?”
“做不做美不用去考虑,因为大师兄早就留意这个小师妹了,你仨难道就没注意到么,平时这小师妹就没怎么累的,挑水直接就被别人取代了,而清洗衣物,这小师妹的身前,你仨何时见过超过十件的?”
“那做不了美,我们去趟这浑水还有什么意思嘛!”
“做不了美,难道你们就不懂什么叫做孝敬么!撮合自然用不着我们了,如果是添一把火呢?”
“老大你的意思是?”
“前些天,外门的一个师叔撞见了我,无不巧我也帮了他一次忙,虽然咱这外围弟子是高攀不起这位师叔,但他也不会欠下我的人情,如此就送了我一味药丸!”
“什么药丸?”
“媚药!”
“嘶……老大,几等的?”
“九等,哼!虽然是下下等的媚药,但对这位小师妹使用,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大唐帝国,淮京城内,一处极其奢华的庄园中。
夜静中的卧室,猛地床上坐立起来一个人!
“你不好好的睡觉,如此做作为了甚?”男人不耐烦的拖了拖被子,因被子被坐立起来的女人带起了一个缝,漏风而惊醒了睡梦中的男人。
“老爷,我,我,我……”
“你这是如何,有话就说,如此结舌,闹腾个啥?这半夜三更的真是会折腾人!”
外面的月色正圆,从外照射进的月光,倒也免了女人起身前去点燃灯火的打算。
擦去了因噩梦出了一额头的冷汗,女人缓过气来说道:“老爷,我梦见云儿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了……”
原来,女人正是苏云的娘亲,而男人自不必说了,便是苏云的父亲不假了。
苏父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瞬间弥漫了他的整个脑海!如此夜深,这如同是鬼事一般的话,当然把博学多才的苏父恐了一身冷汗!
“你这婆娘,半夜三更尽说些胡话,你是日夜思云儿给闹的,梦中不过只是作假,早些睡罢!”
如此,苏母无话可说,父子连不连心,她是无从知晓的。但她却知母子连心!无话之下,苏母也只好躺下睡了去。
有来国,山河宗。
已然昼日,昨夜所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不知,或许所有人都不会去注意一个杂役弟子的失踪。
再说只是一名杂役弟子罢了,山河宗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杂役弟子,山河宗也并不是只有这么一处杂役弟子,因为陈胖子所执事的,不过只是属于南院而已。
阳光虽然毒辣,但如今季节不过只是逢春不久,所以晒在山河宗所有弟子的身上,只不过起到了暖和罢了。
然即便是阳光如此在外界招摇,也照不进无回谷中。
昼日瞬间即逝,夜晚再次来临,陈光亮的房屋中,此时铺开的被子里,一个女子正在无法自我按捺住的扭动着。
带着满嘴的酒气,陈光亮在两个杂役弟子的夹持下,进了房屋。
虽被醉意浇灌了整个脑海,但陈光亮毕竟修为还在那儿,模模糊糊中见自己平时睡觉的床上,被子被铺开了,而好像被子里还有什么东西扭动。
此刻,陈光亮的酒意醒了一小半,随即对夹持他的两个杂役问道:“里面是,是什么东西?”
两个杂役弟子在背后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大师兄,那是我们兄弟四个送给你的礼,你当好好享用!”
“礼?你俩他娘的少糊弄为兄,这如同穷乡僻壤的南院,怎么会有礼给为兄?”
“嘿嘿,那大师兄你自己去瞅瞅不就知晓了么!”说罢,夹持着陈光亮就走近了床前,两个杂役弟子中眼中满是得志之态,当把陈光亮放到床上半坐半睡之后,就自觉的走出了屋,临走时还把房门带了过来关上。
“混账东西,老子就要看看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能给出什么礼!”说完,陈光亮就歇开了被子。
顿时,一身洁白的身躯便露在陈光亮的眼前!
张大着嘴,陈光亮好半响才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又是良久,陈光亮才缓缓的自语道:“我的小师妹……”
望了望下身,陈光亮眼里露出了贪婪!
如果那具身躯若没有时时刻刻的在扭动,也就不会这么快的引动陈光亮心底里的邪意,然而被下了媚药的女子,她如何能自拔?
“上啊!你给老子上啊!”心神中,一个着了魔的声音在陈光亮的脑海里撕心底里的狂吼着。
再也无法控制了!本想用柔软手段去得到这个女子的陈光亮,然而此刻他抛开了所有……
快速的解开了身上的所有束缚,如同饿狼扑食一般,陈光亮趴在了女子的身上。
一声如同兽吼,而另一声如同得到满足的娇喊,在房屋外的空间交织而回荡起!之后绵绵不绝。
无人巡津的无回谷,自无法于南院杂役弟子处相提并论,更不会有那陈光亮房中的春光。
如墨般的漆黑笼罩着无回谷中所有物事。
但在深渊中,水潭里,一具一动不动的身躯正趴在一堆快要把水潭填满的废品上。突然!身躯的左臂动了动,随即左手上的无名指也动了两下。
主导着整个身躯的中枢,也就是头脑。此时眼皮动了几下,缓缓的睁开,引入眼帘的是漆黑,随之随着身体快速的复苏,味觉也回归到了岗位,一阵阵腐臭和其他气味便蜂涌钻了进去。
而此人,别无他者。正是被扔进来的苏云!
欲想动动手臂,却被一阵钻心的痛楚所占据,一声哀嚎无法控制的从苏云嘴里传出,回荡在整个深渊里,久久不散……
不知过了多久,苏云艰难的抬起了手臂,咬着牙把手臂摆弄在了自己的嘴边,一口咬在了袖子上!撕掉一小条后,继而再重复。
坐立起身,这一坐也带动了腿根部的伤,又是钻心的痛,然苏云咬着牙并没有叫出来。他并不知自己的手脚筋已被挑断,他只片段的得知,自己的手脚都被几个畜生划破了而已。
包扎四肢后,苏云欲做站起,然而这次却是直挺挺的砸倒下去!
想用手去撑地,但却发现那手根本不听自己的指挥,如同是他人之手,毫无知觉!
刚坐立之时,他是用的胳膊去撑地,却没有想到用手后,发现这手似乎已残!
此刻,他的脑海里想起了什么,先包扎手之时,他就碰到了一条如同面条的东西,由于漆黑,无法看清,如今一想自己的手脚,他脑海里就是一阵轰鸣!
痛嚎,悲戚,咒骂,在此刻他还是凡夫俗子时,彻底的敞开了心扉!他痛嚎着手脚筋被挑后的钻心之痛!他悲戚着他将背了废柴之名后,又将再背一个残废之名!他咒骂着,他咒骂陈光亮不得好死,他咒骂山河宗的所有人,他咒骂着自己的狗屁仙缘!
然而,无济于事还是无济于事。
带血的泪痕未干,想他苏云本是大唐举人,若是长久,必会子孙满堂,可如今这般下场,怎么会是他这么一个文弱书生能遭遇的!然而,如果过往再来一次重复,命运依旧还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