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世之才普济天下——曹操
太祖曹操,字孟德,是汉朝相国曹参的后代。桓帝时候,曹腾为中常侍大长秋,被封为费亭侯。曹腾养子曹嵩继承他的爵位,官做到太尉。无人知晓曹嵩原来的家世渊源。曹嵩生了儿子这就是魏太祖武皇帝曹操。
曹操幼时机警,有应变本领,常好打抱不平,行为不检点,不注意增进自己的操行、事业。所以当时人并没觉得他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有梁国桥玄,南阳何颙认为他不是一般人。桥玄对太祖说:“天下就要乱了,不是出色政治家解决不了问题,能安定天下的,大概就是你了。”20岁,被举为孝廉,任命为郎,转任洛阳北部尉,升为顿丘县令,又被征召入朝任议郎。光和末年,黄巾起义,太祖被任命为骑都尉,讨伐颍川盗贼。升任济南国相,济南国有十多个县,县的主官和属吏大多巴结讨好权贵外戚,贪赃受贿,胡作非为。于是曹操奏请罢免了8个官吏。禁绝不合礼制的祭祀活动。坏人逃奔境外,郡内社会秩序清平安定。很长时间之后,又被调回京城,改任东郡太守;他借口有病,返回家乡。
不久,冀州刺史王芬,南阳许攸,沛国周旌等联络地方豪强,策划废黜汉灵帝,立合肥侯为帝,把这个谋划通知了太祖,太祖拒绝参加,王芬等因此失败。
金城边章、韩遂杀死刺史、郡守,发动叛乱,有兵十几万,天下骚动。朝廷征召太祖为典军校尉。这时正碰上灵帝去世,太子即位,太后临朝听政。大将军何进和袁绍谋划诛杀宦官,太后不同意。何进就召董卓进京,想借董卓兵力胁迫太后。没等董卓到达京城,何进就被杀了。董卓到京城,废黜皇帝为弘农王,另立献帝,京都大乱。董卓奏表请求任命太祖为骁骑校尉,想和太祖共商朝廷大事。太祖于是改名换姓,从小路东行回故乡。出关后,过中牟县,受到亭长怀疑,被逮捕押送到县城,中牟县有人偷偷认出了他,为他说好话,释放了他。这时董卓已杀太后和弘农王。太祖抵达陈留,拿出家产,募集义兵,准备讨伐董卓。冬天十二月,在己吾县开始建立军队,这一年是中平六年(公元189年)。
初平元年春正月,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渤海太守袁绍、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同时起兵,各有几万人军队,推袁绍为盟主。太祖代理奋武将军。
二月,董卓听说袁绍等人起兵,就把天子迁到长安,自己留驻洛阳,接着烧毁了宫殿。这时袁绍驻扎河内,张邈、刘岱、桥瑁、袁遗驻扎酸枣,袁术驻扎南阳,孔伷驻扎颍川,韩馥驻扎邺县。董卓兵力强大,袁绍等人谁也不敢率先进击。太祖说:“发动义兵,讨伐暴乱,大军已经会合,诸位还迟疑什么呢?假使董卓听说山东发动义兵,他就凭借王室的威势,紧守二周的险要,东向控制天下,虽然他是倒行逆施,那也还值得忧虑。现在他烧毁宫室强制迁徙天子,天下震动,不知道该投向何人,这是老天要他灭亡的时刻,一仗下来天下就安定了,机会不可放过啊。”接着领兵西进,打算去占领成皋。张邈派将军卫兹分领一些军队跟随太祖到荥阳汴水,遇到董卓将军徐荣,和徐荣交战失利了,士兵死伤众多。太祖被流矢射中,骑的马受了伤,堂弟曹洪把马给太祖。太祖才得以趁夜逃开。徐荣见太祖带兵虽然少,却仍能拚命坚持一整天战斗,估计酸枣不易攻取,只好带兵回去了。
太祖到酸枣,各路军马十多万人,天天酒席聚会,不思进取之策。太祖批评他们,并给他们出主意说:“你们诸位接受我的建议,让渤海太守领河内兵据守孟津,酸枣的各位将军守住成皋,占有敖仓,堵住车睘辕、太谷通道,全面控制住险要地势,让袁将军率领南阳军队驻扎丹、淅,攻进武关,威胁三辅。然后各军都高筑壁垒,不出战,多设疑兵,向天下表明讨伐董卓的强大优势。以正义之师,讨伐叛逆。胜利垂手可得。现在为伸张正义而发动了军队,却又迟疑不进,让天下失望,我私下为诸位感到羞耻。”张邈等不能采纳太祖建议。
太祖兵少,于是和夏侯惇到扬州去募兵,刺史陈温、丹阳太守周昕拨给他四千多兵。返回的途中在龙亢停歇时,许多兵士叛逃了。到铚县,建平县,又招幕兵士一千,进驻河内郡。
刘岱与桥瑁关系恶化,刘岱杀了桥瑁,以正肱代理东郡太守。
袁绍和韩馥策划拥立幽州牧刘虞为皇帝,太祖拒绝支持。袁绍又曾得到一颗玉印,和太祖共坐时,把玉印向太祖臂肘举去,让太祖看。太祖因此耻笑讨厌他了。
二年春,袁绍、韩馥终于拥立刘虞为皇帝,刘虞却到底也不敢接受。夏四月,董卓回长安。秋七月,袁绍胁迫韩馥攻取冀州。
黑山贼于毒、白绕、眭固等十多万人进占魏郡、东郡,王肱抵挡不住。太祖带兵进东郡,在濮阳进攻白绕,打败了他。袁绍因而表奏朝廷推荐太祖为东郡太守,郡治设在东武阳。
三年春,太祖驻扎顿丘,于毒等进攻东武阳。太祖带兵西行入山,进攻于毒等人的大本营。于毒闻知,放弃武阳回救。太祖在半路拦击眭固,又在内黄攻击匈奴於夫罗,全都把他们打得大败。
夏四月,司徒王允和吕布一起杀了董卓,董卓将军李傕、郭汜等杀了王允,进攻吕布,吕布向东败出武关。李傕等把持朝政。
青州黄巾一百多万人涌进兖州,杀了任城国相郑遂,又转入东平国境。刘岱准备进攻黄巾,鲍信劝阻说:“现在贼寇多到一百万人,百姓都非常恐惧,士兵缺乏斗志,不能和他们硬抗啊。我看贼寇拖家带口,军队没有稳定供应,只靠临时抢夺,现在不如保存兵力,先做好防守,他想打没人和他打,想攻又攻不进来,他们势必离散解体,然后我们选拔精锐部队,占据他们的要害一进攻,就可以取胜了。”刘岱不听,坚持出战,结果被黄巾杀死。鲍信于是和兖州的属吏万潜等人到东郡迎接太祖来兼任兖州牧。接着太祖和鲍信等进兵,在寿张东攻击黄巾。鲍信奋战而死,才勉强打败了黄巾。悬赏也没找寻到鲍信尸休,大家就雕刻一尊鲍信木像,哭祭一番。追击黄巾直到济北,黄巾请求投降。冬天,接受黄巾投降士兵三十多万人,随行家属一百多万,太祖收编其中精锐部份,号称青州兵。
袁术和袁绍有矛盾,袁术向公孙瓒求援,公孙瓒派刘备驻扎高唐县,单经驻扎平原县,陶谦驻扎发干县,进逼袁绍。太祖和袁绍联合反击,把三支人马全都打败。
四年春,太祖驻扎在鄄城。荆州牧刘表截断袁术粮道,袁术带兵进入陈留,驻扎在封丘,黑山残余盗贼以及於夫罗等帮助袁术。袁术派将军刘详驻扎匡事。太祖进攻刘详,袁术救刘详,太祖和袁术交战,大败袁术。袁术退保封丘。太祖包围封丘,还未来得及合围,袁术又逃奔襄邑。太祖追到太寿,决开渠水灌城。袁术逃向宁陵。太祖又追他,他就逃奔九江。夏天,太祖回师驻扎定陶。
下邳阙宣聚兵几千人,自称天子,徐州牧陶谦和他共同发兵,夺取了泰山郡的华、费,攻占任城。秋天,太祖征讨陶谦,攻占十几座城。陶谦守徐州不敢出城。这一年,孙策奉袁术命令渡江,几年之内,就占有了江东。
兴平元年春天,太祖从徐州返回。当初,太祖之父曹嵩卸任后回谯县,董卓之乱,在琅邪避难,被陶谦杀害,所以太祖一心想着复仇东伐。夏天,派荀彧、程昱守鄄城,再一次征讨陶谦。攻占五座城,接着扩大占领地区直至东海。回师经过郯县,陶谦的将军曹豹和刘备在郯东驻扎,拦击太祖,太祖打败他们。接着攻占襄贲。对所过之处,都大加杀戮。
正当此时,张邈和陈宫反叛,去迎接吕布,郡县都起来响应。荀彧、程昱保卫鄄城,范、东阿两县坚守。太祖于是领兵回返。吕布到了,攻打鄄城没能攻下,向西转移,屯驻濮阳。太祖说:“吕布一个早上就得到了一个州,但不能占据东平,切断亢父、泰山之间的通道,利用险要地形拦击我,却远远地屯驻到濮阳去,我知道他办不出什么事了。”于是进兵攻打他。吕布出兵交战。先用骑兵冲青州兵,青州兵溃逃。太祖阵势变乱,太祖冒火奔逃,从马上坠落,烧伤右手掌。司马楼异扶太祖上马,于是撤退。还没到营地就停下来了。诸将没见着太祖,都恐慌了。太祖就强撑着身体慰劳军队,下令军中加紧准备攻击器具,把部队向前开进,再一次攻打吕布军队。和吕布相持一百多天。蝗灾出现,老百姓挨饿,吕布军粮也用尽了。双方各自撤兵。
秋九月,太祖回鄄城。吕布到乘氏,被乘氏县人李进打败,向东转移驻扎山阳。这时袁绍派人劝说太祖,想和太祖建立和好关系。太祖新失去兖州,军粮用尽了,想要答应袁绍要求。程昱劝阻,太祖接受了程昱意见。
冬十月,太祖到东阿。这一年,谷子一斛五十多万钱,人饿得出现吃人现象,于是太祖解散新招募的官兵。陶谦死了,刘备接替了他。
二年春,太祖袭击定陶。济阴太守吴资守卫南城,太祖没攻下来。正碰上吕布领兵来到,太祖又打败了吕布。夏季,吕布将军薛兰、李封驻屯钜野,太祖进攻他们,吕布来救薛兰,薛打败了,吕布逃走了,于是杀了薛兰等人。吕布又和陈宫领兵一万多从东缗来交战。当时太祖兵少,布置了埋伏,突然发动攻击,大败吕布。吕布连夜逃走,太祖再一次进攻,占领了定陶,分兵平定各县。吕布东逃投奔刘备,张邈跟从吕布,叫弟弟张超携带家属守卫雍丘。秋八月,太祖围雍丘。冬十月,天子任命太祖为兖州牧。十二月,雍丘城破,张超自杀。太祖杀尽张邈三族。张邈去找袁术求救,被自己的部下杀死。兖州平定,太祖接着向东攻打陈地。
是年,长安发生混乱,天子东迁,在曹阳被打败,渡河到达安邑。建安元年春正月,太祖兵临武平,袁术任命的陈国国相袁嗣投降。太祖将要去迎接天子,有的将军怀疑这个举动恰当与否,荀彧、程昱劝太祖迎接。太祖于是派遣曹洪带兵西去迎接,卫将军董承与袁术将军苌奴占据险要地势抗拒,曹洪无法前进。
汝南、颍川黄巾何仪、刘辟、黄邵、何曼等,各有兵几万人,先响应袁术,后来又归附孙坚。二月,太祖进兵打败他们,杀了黄邵等人,刘辟、何仪和他们的部属全都投降。天子任命太祖为建德将军。夏六月,调任镇东将军,封费事侯。秋七月,杨奉、韩暹带着天子回洛阳,杨奉另外在梁县驻扎。太祖接着到达洛阳,在京都设防,韩暹逃走,天子赐予太祖节钺,录尚书事。洛阳残破,董昭等劝太祖迁都到许县去,九月,皇帝出车睘辕关东行到许县,以太祖为大将军,封武平侯。自从天子西迁,朝廷日渐混乱,直到这时,才把宗庙、社稷制度建立起来。
天子东迁时,杨奉从梁县出发企图中途拦截,没来得及。冬十月,曹公征讨杨奉,杨奉南逃去投奔袁术,曹公就攻打杨奉的梁县营地,攻下来了。在这时候,朝廷以袁绍为太尉,袁绍耻于班次在曹公之下,不肯接受太尉职位,曹公就坚决辞职,把大将军的职位让给袁绍。天子任命曹公为司空,代理车骑将军。这一年,采纳枣祗、韩浩等人建议,开始兴办屯田。
吕布袭击刘备,攻占下邳。刘备来投奔曹操。程昱劝曹操说:“我看刘备有雄才大略而又很得人心,终究是不会甘居人下的,不如趁早除掉。”曹公说:“现在正是招收人才的时候,杀一个人而失掉天下人心,这办法不行。”
张济从关中逃到南阳。张济死后,侄子张绣率领他的兵。二年春正月,曹公到宛,张绣投降,接着又后悔,又反叛了。曹公和他交战,被流矢射中,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遇害。曹公于是带兵回舞阴,张绣领骑兵来抢夺辎重,曹公打败了他,张绣逃奔穰县,和刘表会合。曹公对诸将说:“我接受张绣等人投降,错在没有马上就要他的人质,以至于弄到这个地步。我明白失败的原因了。你们诸位看着,从今以后,不会再有这类失败了。”于是就回许县去。
袁术想在淮南称皇帝,派人告诉吕布。吕布逮捕送信使者,把袁术的信转呈朝廷。袁术愤怒,进攻吕布。被吕布打败。秋九月,袁术侵扰陈郡,曹公东征袁术。袁术听说曹公亲自来了,丢下大军自己逃跑,留下将军桥蕤、李丰、梁纲、乐就统领军队。曹公到,打败桥蕤等将军,把他们都杀了。袁术逃过淮河。曹公回许县。
曹公从舞阴回许县的时候,南阳、章陵等县再次反叛,投向张绣,曹公派曹洪去攻打,战事不顺利,驻叶县,多次受到张绣、刘表的侵袭。冬十一月,曹公亲自南征,到达宛县。刘表将军邓济据守湖阳,曹公攻破湖阳,活捉邓济,湖阳军民投降。攻舞阴,攻下来了。
三年春正月,曹公回许县。开始设置军师祭酒官职。三月,曹公把张绣包围在穰县。夏五月,刘表派兵救张绣,抄曹军后路。曹公将要退兵,张绣带兵来追,曹公军队不能前进,就聚拢部队,缓行推进。曹公给荀彧写信说:“贼来追我,我虽然一天只能前进几里,但我估计,走到安众县,一定可以打败张绣。”到了安众,张绣和刘表会师,守住了险要,曹公军队前后受敌。曹公于是趁夜在险要处开凿地下通道,把辎重全部运送过去,埋下伏兵。这时天亮了,贼以为曹公逃走了,调动全军来追。曹公就发动埋伏的步兵夹攻,把贼兵打得大败。秋七月,曹公回许县。荀彧问曹公:“事前已经预计贼必败,是怎么回事?”曹公说:“贼阻拦我回撤的部队,和我身处死地的部队作战,我所以知道必胜。”
吕布又为了袁术而派高顺进攻刘备,曹公派夏侯惇救刘备,战斗不利,刘备被高顺打败。九月,曹公东征吕布。冬十月,曹公屠杀彭城军民,捉住了彭城国相侯谐。进到下邳,吕布亲自反击。曹公大败吕布,捉住了吕布猛将成廉。追到城下,吕布恐惧,打算投降。陈宫等人阻拦吕布投降,派人向袁术求援,又劝吕布出战,出战又败了,于是回城固守。曹公攻不进城,士卒劳累,打算撤兵回返。后来还是采纳荀攸、郭嘉计策,决开泗水沂水灌城。过了一个多月,吕布将军宋宪、魏续等逮捕陈宫,献城投降。曹公活捉吕布、陈宫,都杀了。太山臧霸、孙观、吴敦、尹礼、吕狶各自都聚合了一些部队。吕布打败刘备时,臧霸等全都跟从吕布。吕布失败,捉住了臧霸等人,曹公以优厚待遇对他们予以接受,接着又割青、徐两州沿海地区委托给他们。从琅邪国、东海郡、北海国中分出一部分地区建立城阳、利城、昌虑郡。
当初,曹公任兖州牧,任命东平国的毕谌为别驾。张邈叛变的时候,张邈劫持了毕谌的母亲、弟弟、妻子、儿子;曹公向他表示歉意,让他走,对他说:“你老母在他那里,你可离开我到他那里去。”毕谌叩头表示没有二心。曹公夸赞了他,为他流了泪。毕谌退出去以后,就逃到张邈那里去了。等到打败吕布,毕谌被活捉了,大家为毕谌担心。曹公说:“一个人对父母孝顺,难道能不对君主忠心耿耿吗!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人啊。”任命他为鲁国国相。
四年春二月,曹公回到昌邑。张杨部将杨丑杀了张杨,眭固又杀了杨丑,带着张杨部队投降袁绍,驻扎在射犬。夏四月,曹公进军到黄河边,派史涣、曹仁渡黄河进攻眭固。眭固派张杨原来的长史薛洪、河内太守缪尚留守,自己带兵北去迎接袁绍求救,在犬城遇到了史涣、曹仁。相互交战,大败睦固,杀了眭固。曹公于是渡过黄河,包围射犬。薛洪、缪尚领兵投降,被封为列侯。曹军回驻敖仓。以魏种为河内太守,把河北地区事务托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