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云的话,阿兰半信半疑。刘义的为人大家都知道,阿兰不相信他是这样卑鄙的小人,但是阿云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经不住阿云的劝说,阿兰听了阿云的劝,约了刘义半个时辰后在后山的槐树下见面。
刘义喜滋滋地赶来赴约,远远地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人影,黑暗中不用想,必是阿兰无疑。
月光透过树梢,影影绰绰,树下的人儿背对着刘义,刘义温柔地叫了一声:“阿兰。”
那曼妙的人儿回过头了,却不是阿兰。阿兰和阿云的身材相差无几,在军中姑娘家的打扮都差不多,在月色下乍一看背影,还真有几分相似。如果是平时,刘义也不会认错,只是阿兰约的他,他也不曾想过会是别人。
阿云盈盈一笑,说:“刘大哥,阿兰临时不舒服,怕你等急了,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本来刘义还担心,今晚拒婚会不会令阿云难堪,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阿云非但没有怪罪,还主动替阿兰来赴约,果然是巾帼英雄,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刘义心里暗叫惭愧,朝阿云作个揖说:“刘义谢过云姑娘。”
阿云却较上劲了:“刘大哥,为何谢我?”
刘义是个一下没反应过来,本来是礼貌话,可阿云偏要他说出理由,这可有点难住他了。
刘义想了想,说:“谢谢你不计较今晚刘义的失礼,也谢谢你来告诉我阿兰不能来了。”
阿云忽然笑起来,如五月的槐花般热烈:“刘大哥,看来你是真喜欢阿兰,说实话,我待阿兰如亲妹妹,你能喜欢她我也很高兴。今晚的事是我哥哥一厢情愿,希望刘大哥不要往心里去。”
听她这么一说,刘义也终于放下心来,阿云接着说:“刘大哥,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不知我能不能高攀?”
刘义一听,急忙说:“云姑娘,是刘义高攀不上。”
阿云噘着嘴说:“刘大哥,你也别推托了,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以兄妹相称,如何?哥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说完,就要盈盈下拜。
没等她弯下腰,刘义就一把扶住她,说:“使不得,我刘义何德何能,竟能有这样一位妹子。”
阿云高兴地说:“那你是同意了。好,以后我就叫你刘义哥了,你也不要云姑娘长云姑娘短的,叫我云儿或云妹妹都行。”
刘义憨笑着:“好。夜深了,云姑娘,我们回去吧?”阿云一听,翻了个白眼,刘义知道自己说错了,忙道:“云妹妹。”
阿云这才笑了,说:“走吧。”刚迈出一步,阿云就轻声叫了声“哎哟!”
刘义忙问怎么了,阿云蹲下身子,皱着眉说:“踩到石头了,脚崴了。”阿云的脚下正好有一块突起的石头。
刘义说:“这可怎么办呀?还能走吗?”
阿云痛苦地摇摇头:“怕是不能了。刘义哥,你去女兵营里找几个姐妹来扶我回去吧?”
刘义说:“这怎么行呢?你受伤了,我可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后山。别说了,既然你认下了我这个哥哥,那我就得把你背下山。”
离老槐树十余丈远有一棵大榕树,巨大的树冠白天把太阳都挡在外面,月色也别想从它的叶隙间透过,又长又密的菟丝子垂下来。阿兰躲在树后,听不见刘义和阿云的说话,但却看到两人拉拉扯扯,原来阿云说的是真的?
阿兰还是不愿意相信,她靠在树干上,树影完全把她吞没在黑暗里。不一会儿,刘义背着阿云经过,刘义不知道阿兰在树后,只有阿云知道。
阿云说:“刘义哥,你对我真好!”
刘义说:“云妹妹,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事情因我而起,等下山见着头领,我一定亲自向他请罪。”
阿云说:“你对我这么好,我哥感激你都来不及呢,何罪之有?”
阿兰的脑袋“嗡”地一声响,她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刘义和阿云走远了,阿兰只听到断章取义的一部分,她哪知道刘义是因为阿云代她上山受伤而内疚,更不知道刘义和阿云刚结了异姓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