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到下午一点多,最后我们在繁华的街道,租下了一套价格还算公道的二层公建房,足有160来平米。虽然股票三百万已到账,但明天是周六,不能提取现金的,只好约周一签合同。
即使这样我们也很开心,毕竟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直到这时,我们方才觉得肚子咕咕叫了。
“老板,请我吃什么?”陈赫岩问。
“老板?”我对自己当老板一直没有什么概念。
“是呀,你是我的老板,我是你的员工呀。”
我大笑,“如果被某些人听到你居然叫我老板,估计他们的大牙都得惊掉。”
我忽然想到明天就是萧若琳结婚的日子便止住笑,又惆怅起来了。
“想萧若琳了?”
“她此时是不是已经在民政局和夏超办理结婚登记了?”
陈赫岩拉起我的手说:“走,去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咱俩也注册结婚去!”
我了个去,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
“看你个傻样,我们去民政局登记处看看你的心上人注册结婚没有,然后在附近找家饭店吃饭。”陈赫岩笑着说,“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我们还能看见他们手牵手走进去呢。”
我记得萧若琳说不到最后关头,她是不会和夏超注册登记的。明天就举行婚礼,今天下午应该算最后关头了吧。
我相信萧若琳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会轻易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既然如此,不到最后关头,我也绝不放弃希望!
我和陈赫岩找到一家斜对着婚姻登记处门口的拉面馆,靠着窗子坐下来。
“请你到这么寒酸的地方吃饭,真是不好意思。”我尴尬地笑着说。
“在这里吃饭,好有意义呀。”陈赫岩挑起一根拉面说,“这是老板请我吃的第一顿工作餐,希望我们的事业像这根拉面一样,长长久久的发展!”
我给陈赫岩剥了个鸡蛋,“一定长久!”
眼前这剥了皮的鸡蛋,就像昨晚萧若琳滑润凝脂的肌肤,想到明天她就要被夏超那个人渣蹂躏,我就觉得心里像有只苍蝇似的恶心难受。
面对这最后关头,我却无能为力!萧若琳为了不违拗父亲,才甘愿跳进火坑的,我即使做出再大努力,也是无济于事的。
我拿出手机,播放着她要我听的《那个女人》。记得她说过,想她的时候就听这首歌。
“汗腰杂卡酷代鲁,擦浪哈米达……”我让这首歌在手机后台运行单曲循环着。
“你知道这首歌的中文歌词吗?”陈赫岩问。
我摇摇头说:“我喜欢这首歌的伤感与无奈。”
“歌词,我只记得大概,想听吗?”陈赫岩放下筷子说。
“想。”
“有个女人努力的爱着你……那个女人微笑着流泪,还需要多久,多久……稍微靠近我一点,就一点……那个女人在哭泣……有很多对好朋友也不能说的话,那个女人心里充满泪水……就一次,抱抱我再走可以吗?我想得到爱!你啊,每天只在我心里,只在内心里大声呼喊,你知道那个女人是我吗……”
我一直只听这歌,从没想到去查找歌词。怪不得萧若琳要我听这首歌,歌词正是她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其实我隐去了很多歌词,隐去的部分也许就是我想对你说的。”她又挑起拉面,大大咧咧地笑着说。
“吱——”戛然而止的刹车声传来!
“砰!”婚姻登记处不远两辆车撞在了一起。是香槟色的英菲尼迪和红色的桑塔纳撞到了一起。
“那个女人来了。”陈赫岩看着窗外笑着说。
萧若琳随夏超走出车子,身边还有麻森和一个司机。红色桑塔纳里走出刘川和两个手下。双方开始对骂,接着推搡起来。麻森搂着萧若琳,什么也没说。
我将手机踹进上衣口袋,那首忧伤的歌还在播放着。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出去。
这时从道边跑过去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冲到夏超跟前。
“砰!”干净利索地一声枪响!只见夏超栽倒在地,胸前的血汩汩流出。
杀手!
“啊?!”萧若琳尖叫起来。
刘川等几个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趴在了地上抱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我冲出拉面馆时,反应极快的麻森已掏枪将那杀手当场击毙!
一枪爆头!
“啊?!”萧若琳眼睁睁看着那杀手太阳穴中弹,血雾弥漫了杀手的脸,又尖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若琳,若琳!”我抱着萧若琳,拼命地呼喊着。
“快将若琳抱进登记处!”麻森持枪对我急促地说。他枪口对着刘川等人喝道:“谁都不许动!”
我抱起萧若琳,和陈赫岩跑进了登记处。
外面的麻森边举枪警戒边拨打电话。
婚姻登记处里也乱成了一锅粥,工作人员和来登记的新人们四处躲藏惊叫着。我抱着萧若琳做到了椅子上,拍着她的面颊呼唤着:“若琳,你醒醒!”
萧若琳缓缓睁开眼睛,把头紧紧地埋在我怀里,身子瑟瑟发抖,尖叫着:“我怕!”
“若琳,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怕,有我在!”我抚着她纷乱竖起的头发,轻柔地说。
“死人了!我怕!”失魂落魄的她继续尖叫,身子依旧抖个不停。
“若琳,我是余良升!你不要怕!你仔细听,我胸前的手机还唱着你喜欢的那首歌。”我知道她因为惊吓而导致神经高度紧张。
萧若琳稍稍安静了些。
外面的警笛声响起,大批警察赶来了。
我知道没危险了,抱着萧若琳走出登记处,现在最重要的是医院,希望她没被吓坏!
“不要乱走!”一个警察拦住我说。
“滚你妈的!”我吼道,“她需要去医院!”
陈赫岩揪住那警察,瞪着眼珠子质问:“你不知道救人要紧吗?”
“让他们走!”远处忙碌的麻森对这警察吼着。他随即要来一把车钥匙,扔给了陈赫岩。他这是违反原则的呀!看来,为了他妹妹已管不了这么多了。
陈赫岩开着警车,在街上飞驰着。
“去精神病医院吧。”
“你才是精神病!”我没好气地说。
萧若琳在我怀里,拿着我手机,听着《那个女人》。
“她又没受伤,不去那儿去哪儿?”陈赫岩回头看着萧若琳又对我说,“精神病医院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能不能不提那几个字?”我看看萧若琳,又对陈赫岩点点头,做口型:“去吧。”
如果这最后关头,萧若琳被吓出了精神病,那么我宁愿她与夏超结婚而不愿意她疯掉。
“和不爱的人在一起,做神仙也不快乐。精神病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再嫁人了呀。我要当个神经病!”萧若琳忽然喃喃地说。
我紧紧地搂着她,我想哭。
“没事了,若琳,我再也不离开你了!看过医生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