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当第一缕阳光升起,漫天的金光,柔和的洒满整个晓月楼,在月湖上的雾气辉映下,显得十分美丽,神秘。
漠边看了一眼这动人的美景,对着同样看的发呆的邵斐道:邵兄,希望明天我们还有命能看到这景色。邵斐,并不答话,双眼精芒闪烁往漠边看去,似要看穿他的心思一般:“你莫要说的这么凄惨,我对你有信心”。
“生死由天,何况我们并非毫无机会,让我们搏这一回吧”。
说完,潇洒的把战刀挎到肩上,猛的一夹胯下的马儿,犹如利箭般,冲出往前而去。漠边被他的悍勇之气所感染,催马急赶,两人双骑,在大道上疾驰而过,往月亮湾的北门方向而去。
漠边静静的站在北门出口处,按先前的分工,汉人帮众守卫北面,阿特力的人马守卫西面,古安扎的人马守卫东面。党项李复人马守卫南面。三帮人众本就不多,现在又要分兵把守,但实属无奈,月亮湾四个入口,如诺放松任何一面防御,一旦鞑靼骑兵攻入,必然导致三帮全面崩溃。故只能不断加强正面入口的防御强度。而经过多日来紧张的备战后。北面出口都由圆木堵塞,削成据马桩,外围挖下了绵密的陷坑,陷坑内倒入火油。数百个麻袋灌上沙土堆砌成数排安置于入口左右两边,而在麻袋外围近30辆的大车横卧在主路口,车身用绳索锁住,连成几十丈长。邵斐看着眼前所有的一切,心中再一次升起对漠边重新估计的念头,他想不到漠边除了武功高强外,竟然连布阵防御都这么有章法。三帮人马已经把月亮湾弄成一个浑身是刺的营寨,与先前不设防的状态相比,防御力自然成倍的提升。就算让邵斐来布置,也不会见得比这高明多少。
“漠边兄,真是天生的将才。”邵斐手指出口处布置的一切道。
漠边望着远方,极目所眺的范围内,没有任何异常。半饷才开口道:“邵兄,你莫要诓我了,这些东西只能抵挡蒙古人一时,再强悍的城池,也终有被攻破的一天,更别说实力如此强横的蒙古精骑”。
邵斐默默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些防御虽然能给蒙古骑兵很大的麻烦,但在兵力占优下,仍然有很大机会强攻而入。
邵斐,扭头往背后大片的民居看去,心中一个念头冒出:“你莫非想引蒙古人进入民居打巷战”?
漠边嘿嘿一笑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
他重重的一拍邵斐的肩膀;“难就难在,让鞑靼人相信,我们不是故意诱他们进去。我已告诉阿特力与古安扎他们,抵挡一阵后,撤人月亮湾内。决战就在湾内开始。而我会伺机偷袭也速不花”。
邵斐轻叹一口气。在这几乎是必输的局面下,这种方法可以说是唯一的胜面。只要能击杀主将,鞑靼人必然大乱,到时定能够拿到最后的胜利。
梁老板早就脱去一身的锦服,换上一件合体的黑色劲装。手拿一把混铁银枪,一只手搭在麻袋围起的防御物上,远眺前方。他身体挺的笔直,就犹如手上的那杆银枪一般颇有一股战将上沙场的感觉。
邵斐看着梁老板心中不由感到惊愕:他的气势,就如那种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般,从容,冷静。不带丝毫个人感情,。这种气度绝对不是一个普通江湖人面对千军万马强装出来的。这种气势只有真真正正面对过两军生死嗜杀过的人还能展现的。
想到,这里邵斐对梁老板也不由好奇起来。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蒙古人”。
众人望去远方突然扬起大片尘土,遮天蔽日,由远即近,无数鞑靼铁骑奔腾而来。似乎把天空都染成灰黑之色,马上的鞑靼战士口中发出阵阵怪呼声,手持马刀,长弓劲弩万人连城一片,声势极为吓人。
鞑靼的先锋军,在离月亮湾数里远的时候,骤然分成三股洪流,三队人马极为迅速的往三个入口包抄而去。果然鞑靼兵马是极为强悍,训练有素。不愧为蒙古成吉思汗之后人。
漠边环顾四周,汉族众人都是面有惧色,虽然众人也算江湖中过惯口舔血生活的人。但面对万人兵马浴血搏杀的战争场面,生命犹如路边野草般,不值一钱时,心底的惧意自然而发。
漠边与邵斐对望一眼,双方心里都清楚,此时如不能稳住军心,一旦有人受不了这庞大的压力,率先败逃,成连锁之势后,崩溃在所难免。
想到此处,漠边抽出背上的长弓,猛的狂喝一声,人犹如大雕般,腾空而起,手上五支劲箭搭上长弓,体内真气急速流转,一瞬间催动到最高。猛的一拉,五支长箭犹如流星般,以急速往鞑靼骑兵中射去。
五十步,一百步,一百五十步,两百步,两百五十步,三百……。
五支长箭划过极长的距离后,去势不减,灌满漠边真气的五支利箭,呈五个不同的方向钻入冲锋的鞑靼骑兵中,数阵惨呼声响起,顿时掀起了一阵小的骚动,阵型随之散乱,五支劲箭重重的插入五名骑兵胸口后,去势未减,透胸而过,复而又射进身后躲闪不及的几名骑兵身体。连着八九人从马上倒摔而下。后面的人马不及躲闪,立时踏的血肉模糊,几匹战马也重重的撞在一起,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冲在最前方的一百多名鞑靼骑兵,已近月亮湾三百步内,突然天旋地转,连人带马摔入早已挖好的陷马坑内,顿时人的惨喝声与马儿的嘶叫声,络绎不绝。
麻袋防御后的汉族帮众,看到鞑靼人冲前的骑兵人仰马翻,都发出一阵欢呼,但欢呼还未消散,后面的骑兵又发起了勇猛的冲锋,虽然陷马坑发挥了作用,打乱了骑兵的队形,造成了片刻的混乱,但在人数大大占优的情况下,鞑靼人只是稍稍停顿,又犹如潮水一般涌向前去。
漠边大喝一声放箭:一时间数百支弓箭犹如暴雨般往鞑靼人群中呼啸而去。一时间又有百余骑中箭滚下马去。场面更添混乱。漠边默运内力,又是把弓拉的满满,五支劲箭又一次指向前方。目力所及处,尽是黑压压的鞑靼骑兵,他来回搜索中,终于找定目标,不再犹疑,瞬间五支劲箭闪电般击发,往人群中射去。
三名鞑靼的百夫长正指挥身后的三支百人小队往前攻击,突然三人几乎不分先后被长箭洞穿,带起一阵血雨,往后急跌。
漠边看到鞑靼人已冲到不足两百步的距离,只要极小的时间,就会直接冲击北门出口。而一旦进入到这个距离,对于缺少实战的三帮人马自是极为不利。未及细想,他猛的站起身来,立于麻袋之上。点燃事先准备好的包裹住火油的箭头犹如天神下凡般大喝一声:火箭。
汉帮人众转瞬换成包裹住火油的箭头往两百步外的鞑靼人射去,又是几百支弓箭夹杂着火星纷纷射来。许多被射中的骑兵瞬间燃起大火,狂喊着从马上跌落,满地打滚,一不小心,又被后来撵上来的战马,踏成肉饼,落地的火箭,又点燃陷马坑里的火油,一时间,几十处的陷马坑燃气熊熊大火,火光又惊扰到胯下的战马,加上北门出口处不断射来的火箭,鞑靼人顿时阵型大乱,人的惨叫声,马儿的嘶鸣声,乱成一团,整个场面犹如人间炼域一般,让人胆寒。
漠边看着眼前的场面,冲前的几百人一片火海,阵型散乱他知道鞑靼人的攻击,暂时被打乱了。但依靠人数优势,汉帮众人还是处于绝对的下风。
漠边与邵斐对望一眼,均知道对方眼里的想法,两人几乎同时冲出麻袋掩体,轻身飞上半空,跨过大车组成的连环阵,冲进鞑靼人阵中。北门处,200名持砍刀的帮众,在梁老板的带领下紧跟漠边之后,也冲进前冲的敌人阵中,专砍马腿。
漠边内力急速运转,双手重点连连,许多鞑靼兵士,竟在他手上走不到一合,转眼间十余人已命丧漠边之手。对于感情丰富的漠边来说,杀人并不是件快乐的事,但现今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形下,杀人变成了一种求生的渴望,在战场上,生命是那样的不值一钱,在求生的欲望下,每个人都释放出强烈的嗜杀欲望。
重击一名鞑靼兵士的头颅后,漠边又连连重踢两人,把两人踢的吐血飞退,但转瞬又有数名鞑靼兵士把他包围。邵斐重重的用后背靠住漠边,两人快速回气,从对方沉重的呼吸声就可以知道,两人内力消耗极大。十余名鞑靼人已把两人包围。围着他们转圈,看到过先前两人高强的武功,一时间谁也没有上前。
漠边回气完毕,双眼精芒一闪,闪电般往鞑靼兵士中冲去,同时邵斐也人刀合一,整个化成一片银色刀芒配合漠边前冲。一时间包围圈立即被破,三名鞑靼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已被邵斐砍断了脖子。
刀锋划过第四人的身体后,带起一阵血雾,正当他想随漠边前冲之际,一破风声急往邵斐身后袭来,邵斐大喝一声来的好,身子潇洒的转了个圈,用刀背格开攻来的一黑色长柄巨斧,他眼睛紧盯着在前方搏杀的漠边。左手举刀,刀锋却遥指来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