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寨门口,里面五名银衣甲士,奔漠边而来。这十余人一看身上所穿衣物,就非普通兵士能比,银甲银盔,每个人身体极为强健,太阳穴高高鼓起,都有不错的修为。为首一人,只是对兵士挥了挥手,那几名围着漠边的,立马收了长矛。
为首的银衣甲士,生的极为高大,高鼻深目,仪表堂堂,双目神光内敛,显然修为非常的不错。漠边从他眼神里能够看出,他对自己有戒备之心,一但自己有什么差错,惹起对方敌意,面对的恐怕将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那名银衣甲士对着漠边道:大将军有请一见,我乃负责大将军安全守卫之责,我希望阁下,莫要使什么手段,以免引起双方不必要的误会。
那银衣甲士虽然是在警告漠边,但语气极为得体,丝毫没有得罪人的地方。
漠边呵呵一笑,双手一摊,以实际行动告诉对方自己的意图。
左右两边都是火把通明,在正中伏案上一名身材瘦削的大将正看着张硕大的地图,那大将两边早已灰白,脸庞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双有神的眼睛却能让人看出他的威严与不凡之处。此人就是身为镇西大将军的任栋之。当漠边与银衣甲士步进中军营后,他始抬头望向漠边。
“报,大将军,漠边已带到”。
任栋之,微微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往漠边身前走来。身后的几名银衣甲士随即站在左右两边,但目力始终紧随漠边。
任栋之双目盯着漠边上下看了数遍,对着漠边道:“小子你倒有本事,能寻到我军驻扎之地”。
任栋之戎马一生,做事极为干练,行军作战十分小心谨慎,如今能让人这么短时间内就寻到安营扎寨之所,不由对漠边高看几分。
漠边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任老将军,从他的外表就知道此人,久经战阵,戍边三十余年,阅历无数,如不直接切中要害,将很难打动他。
漠边脑子急转道:任老将军,我来是与你做一笔交易的。
任栋之眉头大皱,一下子不清楚他的来意。他紧盯着漠边:哈哈,老夫,纵横边塞30余年,你是第一个敢一开口就于老夫交易的。
漠边恭手道;小子不敢,我这个交易不光是为了月亮湾,也是为了大明的宁夏城。
任栋之显然被漠边的话提起了兴趣:小子,说下去。
月亮湾之于鞑靼人,相当于补给之地,月湖的水源十分关键,行军作战水源粮草极为关键,一旦鞑靼人攻下月亮湾,取的水源后,再无后勤忧虑,尽而会连续发动针对宁夏城的进攻,续而威胁整个西北局势,就算将军能搬来援军,但时间最少一月有余,宁夏城五卫兵马不足三万,恐怕挨不了多久。
我的计划就是希望大将军能对我月亮湾施以援手,间接就是保卫宁夏城。
任栋之眉头大皱,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漠边:小子,你可知道,月亮湾已不属于我大明属地,让我的兵马援助非我大明之地,你可知道后果,没有兵部的命令,我军擅自行动,这是死罪。
漠边心中已知任栋之的顾虑:所以我与大将军做笔交易,我会去挑战鞑靼的第一勇将古达不鲁,用蒙古人最看重的誓言,逼迫本雅失里退兵,而大将军只需在侧面摆出兵马,威胁鞑靼本部,并不出战,我想这样也并不违背大明的军令。漠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任栋之双眸精光闪动对着漠边道:小子你可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古达不鲁骁勇无比,我军死于他手的偏将不下十人。你莫要以为在大漠闯出些名气,就敢胡为。而且鞑靼的先锋军。最快两天后就会进攻月亮湾。
任栋之紧盯漠边却并没发现他有丝毫慌乱,换做一般人,知道鞑靼大军两日后进攻,心智再坚定的人都会出现波动,想到这里不由的对他又高看几分。
任栋之虽想用言语试探,想不到的是,这个消息漠边早已知晓,故全无惊讶之色。
漠边双目精芒迎着任栋之凌厉的眼神:提议只在我们抵挡鞑靼先锋军后生效,如诺我们连此都难以做到,大将军当立即回师宁夏城,坚守待援,我们之间的协议当立即作废。
任栋之,双手背负而立,听到此处,不禁身躯一震,颇有深意的望了漠边一眼。沉声道:
“小子,你的话的确十分打动人。但凭你们这些人怎么抵挡鞑靼人。你可知道成功几率是微乎其微。”
漠边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人生的可爱之处,就在于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在于把不可能变为可能的过程实是非常动人,三国的赤壁之战,东晋的淝水之战,都是绝佳的先例。
任栋之微微动容,他看着漠边微闭的眼睛透出一丝光亮微笑道:小子,你是个绝佳的说客,你的这番说辞的确很动人,记住只有你们月亮湾能抵住鞑靼人第一波攻击后,我才会行动,之前莫要期盼我会对你们有什么支援。能不能让本雅失里退兵,就全靠你们自己了。
漠边听到此处知道今日来此处的目的已经达成。心中担忧尽去。
“邵斐”:任栋之对着立于左右的银衣甲士道。一人跨步而出,正是先前领头的那人。任栋之看着两人道:邵斐是我军中最力的一员战将,也是我宁夏五卫最精锐的银甲骑统领。此次与你一起返回月亮湾,如诺你击退鞑靼的先锋军,他自有办法通知我,到时我定会履行约定。
漠边露出修而肤色晶莹的右手与邵斐握在一起,漠边从他略带兴奋的表情上看来,此人也是个凶悍豪勇之人,对于现今进入危险之极的月亮湾丝毫没有惧意,反而显得兴奋与期待。
此时的邵斐对漠边戒备之心尽去,压低声音用兴奋的语气对漠边说道:“月亮湾,我早就想去一遭了。谢谢,漠兄这个机会。”